晋王怕呛到唐竹筠,很快拉着她从大殿里出来。
这沈娘子庙,晋王尴尬得没话找话说,是为了纪念前朝承恩侯的夫人,她姓沈
唐竹筠:承恩侯?那不是皇上老丈人?
晋王点点头。
唐竹筠:那沈夫人,就是皇上的岳母,她女儿做了皇后
是。
好厉害。
现代人习惯性的夸奖,并没有任何真情实感。
然而晋王:你也会很厉害的。
情真意切,含情脉脉。
唐竹筠:记住网址
拜也拜了,外面还有个孕妇等着,不能独美。
唐竹筠连声喊秀儿进来。
秀儿:我一看您这么久不出来,就知道肯定是王爷闹的鬼。
晋王把脑袋别到一边,假装没听到。
别说,这里的两丛竹子,它真绿,好看,挪不开眼睛。
唐竹筠招呼秀儿来烧香,也是给晋王解围。
她又陪秀儿进去。
然而烧完香之后,秀儿却在东张西望。
唐竹筠:看什么呢?
我刚才在外面等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有天机。
唐竹筠: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唐竹筠:什么东西?
找到了,在这里!秀儿眼神落在墙角一块太湖石上,就这石头。
太湖石上刻着沈夫人的生平。
唐竹筠凑过去看,好家伙,人生履历很丰富啊。
沈夫人嫁人第二日,新婚相公就响应号召投军,一晃六年未归,家里人都以为他挂了。
然而这沈夫人是个牛人,带着守寡的祖母,婆婆,一门三寡妇,却还把小叔子小姑子都养出来了。
还有个养子也贼出息,就是日后做皇帝那位。
妈呀,这是什么大女主人设。
又是让弱鸡瑟瑟发抖的一天。
谁说古人不如穿越来的?
人家沈夫人就是十项全能,还有范蠡之才呢!
唐竹筠觉得,换成财也应该是准确的。
羡慕,就是深深的羡慕。
太湖石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头晕眼花。
不怪地方不够,怪阅历太丰富。
好容易看完了,看到落款,唐竹筠笑了。
狗剩和翠花?
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好吗?
果然承恩侯是泥腿子出身?
这个落款她就能笑好几天。
香也烧了,故事也看过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这么好的教育孩子的案例,当然得立刻用起来。
唐竹筠虽然自己废柴,但是得让嫣然见贤思齐不是?
嫣然听得意兴阑珊。
唐竹筠:怎么了?
她为什么六年都不改嫁?嫣然问。
唐竹筠:
她成亲第二日,相公为什么就走了?不负责任。嫣然撇嘴,这种男人干脆别回来了。
秀儿:就是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就是觉得别扭。
唐竹筠看着这俩瞬时达成同盟,同仇敌忾,无言以对。
她转而说道:就是他们的名字挺有趣的,狗剩对翠花。
秀儿道:哪里写的?我怎么没看到?
她为了窥见天机,整个人都快趴到石头上了。
可是翻来覆去,也没发现。
唐竹筠:就最后署名那里啊,你啊!
她猛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她悟了。
刚才看故事看得入迷,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经秀儿提醒才发现,那贺狗剩和沈翠花,分明是简体字!
她无缝衔接,竟然没有察觉。
怪不得秀儿没看到。
老天爷,又是备受打击的一日。
好了,她知道了,穿越的废柴,就她一个。
不不不,还有任盈盈。
唐竹筠咬了一口梨压压惊。
娘娘,怎么了?秀儿好奇地问。
嫣然也看着唐竹筠。
没事,就觉得她好厉害,我来人间像是凑数的。
秀儿不服气了:您也别妄自菲薄,她再厉害,她能凑两个数吗?
嫣然:达成共识!
在红河镇又待了两日,唐竹筠搜罗了不少沈夫人的故事传说,听得津津有味。
很快,河道化开,船只备好,他们换了水路继续启程。
在船上最不适应的是娇娇。
没想到这只大老虎竟然晕船厉害,也不敢看水,天天蔫蔫的趴在舱底。
嫣然心疼娇娇,大部分时候都在陪着它。
唐竹筠一边配药一边和晋王商量:等走了这段水路之后,还是换成马车吧。
娇娇已经是他们的家庭成员,这般受罪实在令人心疼。
晋王点头答应,见她在搓小药丸子,便要过来帮忙。
唐竹筠拒绝:不用。这是给皇上的药,剂量不能出错。
她手上,还是更有准头。
晋王闻言也没有坚持,挨着她坐下,一边帮她收拾一边问:父皇的身体怎么样?
萧野昨日把皇上的脉案带来,今日唐竹筠就开始着手配药,让他不得不担心。
唐竹筠道:还是老样子,你不用担心。不过天气渐暖,方子肯定得调整一下,四时节气也会影响人的身体状况。
对皇上的用药,她十分谨慎细致。
晋王这才放心。
唐竹筠配好药,晋王让人连着方子,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唐竹筠知道,其实他对皇上很孝顺,不过不像雍王那般外露而已。
然而现实,却有些打脸。
他们重新换成马车的第三日,迎来了离京路上的第一波算计。
在酒楼歇脚吃饭的时候,唐竹筠一拿起水杯就觉得不对。
水里有毒!
按理说,晋王的人已经十分小心,有人在前面开路,提前准备。
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是眼皮底下让人做的,水也是,可是怎么还能出问题呢?
晋王面色阴沉,当即让人查封了酒楼。
这水里,是什么毒?晋王问唐竹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