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特意强调:本王没有受伤。
他怎么会打不过薛烈?
本王上战场的时候,薛烈说不定还尿床呢!
唐竹筠:
你咋那么能挑事!
果然,薛烈暴跳如雷:你年纪大有什么骄傲的!姐姐,咱们不要这老白菜帮子!
唐竹筠满头黑线:都别吵了,先上药,上完药去薛家。
临走之前,她又和唐柏心交代了,无论如何今晚得陪着唐明藩,多多开导他。
然后她带着南星跟晋王一起跟着薛家人离开。
秀儿本来也想去,但是唐竹筠没答应。
明日洗三宴,还得有孟国公府的人和薛家的人来,你能干,留下操持。
那行吧,反正王爷在。秀儿道,您可千万别留在薛家不回来,那样我得去找您。
唐竹筠被她逗笑:知道了,晚上给老爷做点热汤面。再,帮忙开导开导他。
我知道的,娘娘。老爷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不能塌了。您快去吧,说服薛家的人别闹老爷了;我寻思着,他们要是松口,老爷可能还能好受点。
但愿吧。
晋王已经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道:说完了没有?
这主仆俩依依不舍,让人腻味。
秀儿不高兴:您着什么急?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出发,路上的时间都那么多,还想着多霸占娘娘啊!
薛烈:姐姐,姐姐你过来骑马,我给你牵马!
唐竹筠:
她非常怀疑,薛烈是秀儿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不用了,我爬不上马背。唐竹筠略提了提裙子跳上了马车。
薛烈:姐姐诶,你身手不错啊!
薛宪忍无可忍:你快闭嘴!外祖母还在家里等着!
薛烈:不行,我怕他占我姐姐便宜,我得去马车边上守着。
听着马蹄声近前,晋王日了狗。
唐竹筠则没见识地打量着这宽大的马车,四角竟然放着夜明珠,在黑暗之中发出柔和的光。
马车侧壁上还饰以宝石,就是有点暗,她本身也不太识货,认不出来什么宝石。
不过,非常想抠两颗揣兜里就是
晋王不动声色地道:看什么呢?
看宝石。唐竹筠诚实地道。
晋王:今天龙舟赛雍王赢了,你回头应该可以随意给自己买宝石了吧。
唐竹筠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真赢了?
本王会骗你不成?晋王一脸骄傲。
唐竹筠:哎,她怎么没有秀儿的魄力呢!亏了亏了。
王爷,您赚了多少钱?
六万两而已。
而已,而已这世界的参差啊!
晋王问唐竹筠:你呢?
唐竹筠弱弱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不过也很多了!做人要知足!
晋王:才两万两?不过你没有多少本金,也可以了。
唐竹筠心里泪流满面,没有敢做声。
好在晋王很快岔开了话题,他说:一会儿去了薛家,别逞能,也别帮你爹说话。看见你外祖母,你就哭你娘。
薛家的那些人不知道唐明藩的好处吗?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的痴情吗?
知道。
但是现在他们就是想发泄自家女儿被虐待的气,这时候一味拿话去堵他们,反而适得其反。
唐竹筠呆呆地看着晋王。
晋王忍不住伸手揉揉她头顶,怎么了?
竟然和我想得一样。唐竹筠道。
没想到,晋王也懂人情世故那还没朋友?
晋王表示,他只是懒得对不熟悉的人用心而已。
糖珠子只有一个,对别人他有这耐性?
先休息一会儿,已经很晚了。晋王不动声色地往唐竹筠的方向靠了靠,这一夜,估计没法睡了,明日又是洗三宴,女宾等着你张罗。
嗯。唐竹筠靠在马车侧壁上闭上了眼睛。
晋王:
外面薛烈往马车前凑,却被南星的马挡住,想要绕到另一边,另一边却是宋景阳。
喂,你给我让让。薛烈恶声恶气地道。
南星坐在马背上,后背挺直,表情纹丝不动。
说你呢!薛烈提着银枪,你是不是还想打一架?拦着我找姐姐,我可不客气。
南星冷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我什么时候败给你了?薛烈不服气,好男不跟女斗!
南星不理他。
薛烈还想说话,就见晋王掀开帘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唐竹筠在休息,这薛烈实在太聒噪。
薛烈不服气,正要说话,就听他道:阿筠在休息。
薛烈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为了姐姐,他忍!
要知道,盼星星盼月亮,他们就是没个姐妹。
好容易盼来的姐姐,竟然要嫁人了?那不行!要在家里多留几年才好!
马车一路行到薛家二门处才停下,晋王先跳下马车,然后把手递给唐竹筠。
另一边,薛烈也过来了,要扶她,和晋王一左一右,针锋相对,一脸幼稚。
唐竹筠:让让,都让让!
她自己下,行不行!
南星上前道:娘娘,奴婢扶您。
两个男人这才各让一步。
往里没有走多远,众人丫鬟婆子就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墨绿色镶猫眼石抹额,身穿湘妃色褙子的老妇人出来,想必就是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眼神果然黯淡无光,哆哆嗦嗦地伸手摸索着: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唐竹筠上前拜见:老夫人,我是阿筠。
薛老夫人抱着她大哭起来:我的素素啊,你怎么就去了,只给娘留下这么点念想!
身后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都擦着眼睛轻声劝她,想来应该就是薛家的儿媳妇和孙媳妇。
天色本来就暗,人多吵杂,唐竹筠也没认清楚谁是谁,就稀里糊涂跟着一起进了院子。
因为薛家的男人们也想和唐竹筠多待一会儿,所以也都一起进去,晋王也就厚着脸皮跟进去。
他看着薛老夫人死死搂住唐竹筠,心疼得直抽抽。
要知道,薛老夫人可是女中豪杰,也上过战场的。
他可怜的糖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