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抬了抬手。
“下次不要皇上刚走，就过来通传。”
方嬷嬷随即点头。
“娘娘，奴婢有分寸。”
说完她继续给贵妃梳妆。
中途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开口。
“娘娘，奴婢还听到了点消息。”
贵妃不耐烦的说道。
“说。”
“有人告诉我们的人，说沈娇娇并没有死。”
贵妃听到这句话，顿时转身。
她忘记了自己的头发还在身后的人手里。
方嬷嬷也没有反应过来。
贵妃的头发被撤掉了几根，她顿时痛的龇牙咧嘴的。
方嬷嬷吓得就和刚才的小丫鬟一样，匍匐在地。
但是贵妃来不及责备她。
“沈娇娇还没有死？”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方嬷嬷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贵妃怒上加倍。
她支支吾吾的道。
“是从晋王府里传出来的，晋王殿下从江阳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似乎就是沈娇娇，而且……”
“而且什么，不要支支吾吾的。”
方嬷嬷把头埋的更深了。
“而且……晋王殿下似乎有意要把她扶正，这在晋王那一派里已经传遍了。”
贵妃一下子把手中的玉滚轮摔了出去。
刚刚好碎在方嬷嬷按在地上的手边。
迸溅出来的碎渣把她的手划了一道，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但方嬷嬷并不敢动。
贵妃看着那抹鲜红，深重而又快速地喘着气。
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娘娘莫生气，晋王门下的一众大臣是不会同意的。”
方嬷嬷高声地安抚着贵妃。
可贵妃并没有回答。
方嬷嬷依旧趴在地上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气息逐渐减弱。
方嬷嬷试探般的喊道。
“娘娘？”
这一次有回答了。
“晋王也不是旁人传的那么英明，最起码他看人的眼光挺垃圾的，他对本贵妃出言不逊，却那么看好那个季女。”
贵妃顿了顿又道。
“我现已经掌握的李景毅的全部势力，还有皇上唯一的儿子，他就等着后悔吧。”
“我能让沈娇娇死一次，就能让她死地二次，活着又如何，不过是再受一次苦罢了。”
说完，贵妃眼里闪出一道精光，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赫连渊跪在自己身前请求原谅的样子，还有沈娇娇被千刀万剐，躺在自己面前的惨象。
方嬷嬷看着眼前的贵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说明自己终于不用面对她突然刮起来的狂风暴雨了。
在贵妃身边伺候的下人都知道，贵妃疯起来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会干些什么。
贵妃重新坐回去。
方嬷嬷小心翼翼的起身，又偷偷地揉了揉自己跪疼的膝盖。
她在贵妃身边躬身。
“还有一件事，娘娘，丁回说在临江碰到了沈凌山。”
说这句话的同时，方嬷嬷看向眼前的铜镜。
铜镜里面贵妃的脸上划过一丝意外。
“他竟然真的没有死？”
“娘娘，要不要直接除掉他，给沈娇娇一个惊喜。”
贵妃沉默片刻，不一会儿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