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琼院的一切伙食待遇全部停了,这摆明了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楚昀宁冷笑:“在冷香园五年咱们过的不照样风生水起,堂堂一个王爷竟如此心胸狭隘,可笑!”
连续几天断了丹琼院的吃食,萧王忍不住问:“王妃那边可有动静?”
侍卫道:“回王爷,丹琼院的门一直关着,并未打探里面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出事儿了?
萧王思索再三还是起身去了趟丹琼院。
大门紧锁,里面静悄悄的,隔着墙也看不到里面,萧王在门口踌躇犹豫要不要进去。
转念一想算了,他才不想看见那张脸。
这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味,萧王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又使劲吸了吸。
“这香气是从哪飘过来的?”
侍卫指了指紧锁的大门,萧王按耐不住一跃而起,翻过了墙头。
只见楚昀宁在一处小池子旁堆起了火,席地而坐,手里举着两根棍子,棍子的另一头赫然插着鱼。
她在烤鱼!
北北坐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啃着什么,小嘴巴塞的很鼓,吃的特别香。
萧王咽了咽嗓子,这味的确很香。
“咦?”北北敏锐地察觉了萧王的存在,嘴里还含着鸡腿肉,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冲着楚昀宁伸出白嫩嫩沾满油渍的手指了指。
楚昀宁回头,似笑非笑地调侃:“什么风把王爷都吹过来了?”
萧王一只手束在后腰处,居高临下看着母子二人,张张嘴竟不知说些什么。
他能说,他是有些担心母子二人?
萧王视线落在了鱼上,一条肥美硕大的鱼被处理的很干净,抹上了调料,在火堆上烤着,正散发着一阵阵香气,不远处火堆里还有一团黑乎乎的泥土,散发着荷叶的香气。
只是这鱼越看越眼熟,像极了他养在荷花池里的锦鲤。
“这鱼......是西边荷花池的锦鲤!”
萧王瞪大眼。
楚昀宁毫不犹豫点点头,冲着萧王竖起大拇指:“王爷好眼力!”
萧王胸口被气的上下起伏,怒指楚昀宁:“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养这几条鱼花费多少心思,谁准许你偷吃!”
这鱼平时都有人专门看护,一般人根本不许靠近。
楚昀宁没理会萧王的话,继续翻烤。
“楚昀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吃本王的锦鲤!”
“王爷,我也是为了你的颜面着想才烤了鱼,这鱼有眼无珠,实在太笨了,随手一捞就上岸了
楚昀宁正愁没东西吃,偶然路过荷花池看见成团结队的鱼欢快的在游玩,一条条花枝招展的锦鲤被养的很肥硕,在她眼前乱晃。
于是她顾不得许多,一天捞几条,变着花样的做着吃。
哪成想会被锦鲤的主人抓个正着。
“你!”萧王被气的噎住了,额前青筋暴跳,这女人竟指桑骂槐,嘲笑他养的鱼太笨了!
楚昀宁大方的举起其中一条递到萧王眼前:“笨是笨了点,味道还不错,肉质肥美鲜嫩
萧王此刻赤红了眼,恨不得把楚昀宁丢到火堆里烤,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娘,这鱼不可以吃吗,那咱们以后吃什么?”
北北忽然开口,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鱼,眼巴巴的像个小可怜。
“咻!”萧王怒火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娘,北北以后可以不吃鱼不吃鸡,就吃青菜喝粥就行了
北北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窝在楚昀宁怀里,仰着头目光澄澈又带着惧意看着萧王:“你别罚我娘,以后我们不吃了,我们赔钱给你
萧王嘴角轻抽了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就几条鱼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楚昀宁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这孩子从小就有表演天赋,犯了错就会卖萌装惨,很多次她都被糊弄了,不忍心责怪。
眉眼撇了眼萧王,果不其然,这家伙的怒火已被削弱了大半。
北北接过楚昀宁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学着大家喊王爷:“王爷,鱼还给你,都是北北的错,是北北要吃鱼,你要怪就怪北北吧
母子两一唱一和,萧王骑虎难下,气也不是责怪也不是,他犯的着跟个孩子计较?
萧王蜷着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罢了,此事本王就不追究了,只此一次!”
北北大着胆子站起身将木棍放在萧王手里,小小的手掌心触碰萧王冰冷的大掌,萧王倏然一愣。
这种感觉像极了五年前,他握着褚儿的手,莫名亲切。
想起那个孩子,萧王内心仅剩的怒火也消失殆尽,不自然的接过了鱼。
楚昀宁望着父子俩之间的生疏的互动,长眉挑起弧度,这男人有颜有钱有权,妥妥的超级富二代。
唯一不好的就是恋爱脑。
没有叶嫣儿在身边的时候,还算个正常人。
“是!”
北北咧嘴一笑:“谢谢王爷
萧王居高临下看着北北,心里头涌起一抹异样,酸涩难耐又有些痒痒,想克制住和北北亲近。
“别多想,本王是担心饿死你们,本王会落一个苛刻残忍的罪名
说完,萧王逃难似的离开。
萧王走在院子里散步,手里还握着根木棍,木棍上的鱼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趁着四下无人,萧王低着头浅尝一口,鲜美十足,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