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
南潇听到这四个字,冷笑了一声。
“洛曜沉,我每一次做决定,都要和你提前说一声,不想让你猜疑,就这样你还觉得我得寸进尺?”
这是自己的事业,原本和洛曜沉毫无关系。
只是念及他们已经结婚,并在洛老爷子面前允诺,会相互扶持走下去,南潇才一直跟洛曜沉提前知会。
可对方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
“南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本就应该和唐尧划清关系!”
洛曜沉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怒意,忍不住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这段话。
“我压根就没有和唐尧有过什么关系,全是你在胡乱猜测。你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证明我们藕断丝连吗?没有!你凭什么这样一直污蔑我?!取消婚礼的那日,悦悦就是被唐尧带走了,可我也是许久之后才发现了,压根就不是因为唐尧!”
如果洛曜沉将心比心,真的会在找不到亲身女儿的情况下,还要强硬举行婚礼吗?
何况唐氏在京都的产业遍布,每个人的日常生活总要使用到他们的东西。
从娱乐到日常生活,唐氏几乎无孔不入。
就算南潇想彻底和唐氏断了联系,也不可能。
而且这次不过是为了药物研究才答应了唐氏的邀请,洛曜沉简直本末倒置。
“我接受我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有什么错,我是去为自己的事业拼搏,不是为了和唐尧见面的!”
南潇越说越生气,原本白皙的脸染上了一层红,愠怒的模样取代了往日的淡然。
“你在唐氏工作每一天,都有和唐尧接触的机会。”
可洛曜沉却死咬着唐尧的存在而不松口。
在他心中,既然当初南潇能为了唐尧逃婚,现在也能再一次因为唐尧而离婚。
要不是没有爷爷临终的嘱咐,说不定两人早就重归于好了。
愤怒令洛曜沉完全没了逻辑,脑子里乱象一通,笃定了南潇就是故意要接这个项目来试探自己的。
“洛曜沉,你真的很不可理喻。”
南潇看着洛曜沉往日的风度彻底失去,心中变冷了许多。
这样的场景发生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能暴露出来洛曜沉对自己的不信任。
这般不信任,当初又何必要和自己结婚?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南潇!说要和我结婚的是你,反悔的是你。我在A国陪了你整整四年的时间,四年时间你从来都不肯答应我的求婚。然而回京都一趟,你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想来,还不是因为唐尧?”
洛曜沉怒吼了出来,面露狠光。
南潇第一次看着洛曜沉如此可怖的面容,濒临失控。
“我只是想给悦悦一个温暖的家!完成爷爷生前的遗愿!我从来就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主动跟你示好,你却由着自己的猜测,时而温柔,时而冷战。你有记得你的身份吗?”
为了工作忽视了自己和悦悦,每次回家都醉醺醺沾染了一身酒气。
南潇谅解洛曜沉的工作,可对方却从来没给自己同等的谅解。
“你还敢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盛怒之下,洛曜沉死死捏住了南潇的下巴。
“当初你想要南家的破产,我就配合完成你的复仇计划。你一声不吭和唐尧一起离开,却又出了车祸,我回A国陪了你四年。你说要回国救治病人,我也跟你一起来了京都。你要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阻拦过,但是有哪一件事情最终没有松口?南潇,你现在说这个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回忆起自己为南潇所做的点点滴滴,洛曜沉彻底心寒。
原来这一切在南潇的眼里压根不值得一提,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往事一桩桩被洛曜沉提起,他的眼眶微红,情绪在五脏六腑里翻涌,快要溢出。
南潇却比洛曜沉平静了很多。
这些年,只有在要南家破产的事情上,她用自己的婚姻作为筹码,进行交换。
可其他的事情,本就不能勉强。
洛曜沉本就敏感多疑,可她婚后从始至终都坦然一切。
如果这样都没能解决他对自己从骨子里的不信任,南潇实在觉得疲倦,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洛曜沉,是你要和我结婚的,我应下来了,也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如果过往的付出让你如此觉得可惜,需要我牺牲一切、只围着你打转,那我确实觉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