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
陆沉扯下了碍事的领带,解开了扣子,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车上。
虽然说是家宴,但是出现了不少贺家的亲戚。
每个人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今日没有去接贺暖的事情,胆子大的还装作玩笑似地将他和姚茜的绯闻搬到桌上来谈。
只不过,陆沉三言两语转移了话题,顺带“澄清”了自己的绯闻,很快就跳过。
但话题在他心中留下的烦躁,却持续到了宴会结束。
那些人既然敢拿在饭桌上故意谈这件事情,说明骨子里就是不尊重他的。
即便他即将成为贺家继承人的丈夫,名下的资产也早就超过了那些人,但是上层阶级,看中的不仅仅只是钱财,最重要的还是家世背景。
“回家。”
陆沉上了车,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不对,去一趟医院。”
忽而陆沉又改变了主意。
司机一下紧张了不少,连忙问道:“陆总,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一下为爱挡伤的唐尧。”
陆沉的话语里参杂着一丝揶揄,还有一丝愤怒。
前者是嘲笑向来冷漠的唐尧到了南潇这里,彻底没有任何原则,苦苦追妻中。
后者,则是为了唐尧给姚茜找了律师的事情。
酒店离京都不算太远,很快陆沉便走进了唐尧的病房,敲了敲门。
但房内却没有人回应。
陆沉蹙起眉头,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房间内,唐尧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
他立马拿起手机正要拨打电话,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从悦悦病房内走出来的唐尧。
脸上不是往日生人勿近的冰冷,反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从别的病房走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各自的疑惑。
陆沉先发制人,挑了挑眉头,“去看女儿了?”
“是。”
唐尧并不掩饰,反而心情颇好地点点头。
也许是靠着这次受伤,面对救了自己和悦悦的唐尧,南潇态度始不太好强硬,正好给了他更多接触悦悦的机会。
“为了爱情还心甘情愿挡刀,唐尧你可是一直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听出了陆沉语气中的挖苦,唐尧勾起唇角,淡然道:“那也比你费尽周折地替别人着想,最后还是不被待见好。”
闻言,陆沉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他今晚来医院自然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听唐尧主动提起,顺势就问了下去。
“今晚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律师是我安排的。”
陆沉还没说完,就被唐尧打断。
他缓缓走入病房内,示意陆沉进来说话。
“但这是南潇主动找我说这件事情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能拒绝。
“你帮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人家态度对你有改变吗?”
陆沉倚在门框,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语气不满。
虽然他并不打算真的让姚茜卷入这次的纷争之中,但是也没想到她在唐尧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次的问题。
“你今晚是过来跟我发泄不满的?”
唐尧冷冷睨了陆沉一眼,并不喜欢他今晚说话带刺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我的感情私事里来。”
陆沉看着唐尧瞬间绷紧的脸,缓了缓语气。
他确实是不满,但也不是纯粹过来发泄,只是想了解一下苏鸣懿这个人。
“姚茜对你可是没有一点心软,何况你这样逼着她,真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什么时候改行做情圣了?”
“陆沉,再这么抬杠就给我滚出去。”
唐尧本想好心劝说一下陆沉,毕竟最近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忽而有所理解。
现在的陆沉,正在和当年的自己一样,走到了一条略显极端的路上。
当年,他也是这样逼着南潇。
最终将人逼走,直至四年之后,只等来了她的冷漠。
“你想说什么?”
“你和贺暖有婚约在身,又和姚茜牵扯不清——你总不能什么都要。何况你现在拿捏着她的事业,让她陷入无援之中。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唐尧并不打算把大道理全部说出来,只是随便点了点。
陆沉此刻身着西装,头发板正地梳起,显然是参加了什么宴会后来这里。
他看得出来陆沉并不是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
陆沉抿了抿薄唇,当初唐尧和南潇的事情,他知道得很清楚。
只是现在经过他一提醒,才发现两人的经历多有些相似。
“还有苏鸣懿,苏家的二少爷,单身。要是他和姚茜发展出点什么,不关我的事。”唐尧淡淡介绍了苏鸣懿,看向陆沉,“你自己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