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修睿听着自己老父亲讲做买卖的精髓,听的似懂非懂,但这一点不妨碍他向自己的老父亲竖起大拇指,“父王厉害
“这个本事睿要学
想要学是好事,华旌云表示不藏私,都会传授给他,“快去上课
这话一出胖修睿就朝他的祖父、外祖父、父王拱手告退,小短腿甩的飞快的跑了,怕因为自己迟到他的兄弟们挨揍。
皇帝给予了华旌云毫不吝啬的赞赏,“此事你做的很好,接下来就按照你的计划来,不必来请示
华旌云拱手,而后又说起了银矿的开采计划......
在古大人不遗余力的宣扬之下安南王准备和东可赞做买卖,且进展的极为顺利这事朝中上下很快人尽皆知,朝臣们纷纷夸赞起华旌云来,夸赞他在做买卖上的丰富经验和智慧,夸张他智慧无双,让那些东可赞强盗不再出门抢劫。
“老六啊,论做买卖还是你有一手,这事就被你这么给解决了?”
今日是东可赞使臣带公主进宫的日子,华旌昌兄弟几个是必须要到场的,一到就拍着华旌云的肩膀开始赞赏,“别的不敢多说,就这一点,大哥服气
东可赞现在是一门心思要做买卖,彻底掉进了老六给挖的坑里,依他对老六和商户的了解,那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后面必有所图。
华旌胜也点了头,“的确是厉害,佩服
能把买卖做到这几份儿上的,也就一个老六了。
华旌云淡笑,并未就此事有过多的解释,他比较关心东可赞那位公主。
今日的东枢天朗气清,碧空万里,连风都是祥和的,就是在这么一个日子里朝臣们却是各有所思,都在想着东可赞那位神神秘秘的公主到底怎么样,会‘花’落谁家?
“来了来了
东可赞使团的人还没到,那让人头晕的香味先到,朝臣们伸长了脖子,兄弟几个很是紧张,仔细看华旌昌的眼圈还比前两日黑了一圈,可以说晚上担忧的睡不着。
今日东可赞的人打扮的十分隆重,看得出来他们都特意打扮过了,身上穿的衣裳也都干净新色,仔细一闻众人还发现他们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的浓烈,已经到了鼻子能承受的范围。
改变不可谓不大。
随同他们一道而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五岁左右,眉眼精致,不似东可赞人的粗狂,倒是和东枢人长的很相似,一身东可赞华服朝着皇帝的方向走来。
“他们的公主在哪里?”
朝臣们心里有不好预感,但还是悄声的问了,旁边的大臣同样压低了声音,“整个使臣团就只有一位女子,就是这个小女娃
“嘶~~~”
朝臣惊叹,那什么碧水公主不会就是这个小姑娘吧?
就这样,要嫁给谁?
这样都敢娶那几位王爷和畜...
呸!
后面一个字想都不敢想。
华旌昌兄弟几个已经傻眼了,他们所有的猜想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不过......
几岁的小姑娘和亲?
要知道放眼回顾一百年,最小的和亲公主是十岁,和亲后不到半年就死了,那游擎王怎么想的?
在众人的思绪里,东可赞大王子枭乌见礼后大声说道:“东可赞碧水公主见过东枢皇帝陛下
他的话音一落,那位碧水公主恭敬的下跪磕头,“碧水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稚嫩清脆,东枢话说的极为标准,行的是东枢的礼,喊的是皇上万岁,这种的深意让在场的人都在揣测。
皇帝不愧是皇帝,根本就没有因为碧水公主的年纪有什么可惊讶的地方,脸上还有了一抹笑意,“朕观碧水公主的容貌以及话语,身上可是有我东枢的血脉?”
碧水公主点头,“我的母亲是东枢的人
朵尔大臣说了,“碧水公主母亲是我们大王第二十位妻子,同时也是第二大彩云毡帐的首位
第二十位妻子朝臣知道是什么意思,后面那句话就不太懂,古大人连忙上前解释,“游擎王有五位皇后,分别住在巨大的毡帐里,毡帐的首位就是这处毡帐的皇后,这第二大的彩云毡帐算算起来就相当于我们的皇贵妃,仅次于皇后,极为尊贵
朵尔大臣点头,“古大人解释很清楚,不过不是皇贵妃,也是皇后
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一个东枢的女子流落到东可赞不稀奇,成为游擎王的女人也不稀奇,毕竟东可赞女子不多,珍贵的很,没有女人的男人往往靠抢。
但能爬到这般位置就不容易了,手段厉害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女子。
皇帝也好奇,“你母亲是东枢何处人士?”
“是雍州人,但我母亲说家里已经没人了,他们是全家前往边境做买卖的时候遇到的父王
这其中必定有故事,但这位碧水公主没有说,皇帝也就没有在追问,直接看向了朵尔大臣和枭乌,“这就是你们送来的和亲公主?”
“年龄未免太小,我东枢乃是礼仪之邦,女子需得及笄后方可嫁人
朵尔大臣恭敬的行礼,“碧水公主是我们最为受宠的公主,也是我们东可赞目前唯一的公主,我们大王欲和东枢永世修好,这才忍痛将公主送来,让其长在东枢,待到公主长成再行嫁娶
皇帝和他的朝臣都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所有秘密都在这位碧水公主身上,没等皇帝开口,王子枭乌站出来拱手,“东可赞愿与东枢永世修好,望碧水公主能与皇太孙签订婚书,成为太孙妃
这个要求一说出来就捅了满朝文臣的心窝子,他们都还没开始争啊,轮得到你们这些人?
这次也不用等皇帝开口,王首辅笑眯眯的站了出来,“我东枢和东可赞向来是盟友,和亲乃是两国的喜事,不过王子不知道,皇太孙乃是我东枢的下一任帝王,我东枢祖训,凡郡王以上正妻不可为外邦之人,此乃铁律,不可违背,还请王子使臣们见谅
太孙妃?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人都敢来肖想的吗?
当他们东枢的官员府中没有适龄的小姑娘了?
别说太孙妃了,太孙侧妃都不行!
礼部的古大人也站出来说确有其事,其余的大人也都点头,意思很明确,你们没机会!
朵尔大臣虽然晓得希望不大,但还是要据理力争,咬死这是两国邦交,关乎于两国的和平,朝臣们也是寸步不放,因为这关乎祖训,这是祖宗的颜面!
华旌云面色铁青,这比打他的主意更让他生气,他的修睿才没有四岁,签订什么婚书?
只两个眼神之后,下面的那些朝臣跳的更厉害了。
华旌昌是狠狠的松了口气,他安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大戏,哪里知道这戏才看了不到半柱香,火直接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因为朵尔大臣说尊重东枢的祖训,那就选择皇上的长孙,安北王的长子,远世子。
华旌昌......
只想问问东可赞的人能不能放过他们父子。
“朝臣争论不休,最后父皇说此事关系重大,还要商议
“六弟妹,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得了消息的夏生歌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文绵绵跟前,“我的远儿是大些,但远不到要定亲的时候
文绵绵有些傻眼,和亲公主居然是个小女娃?
很快她就琢磨其阿里,修睿她是不担心的,这事十有八九是落不到修睿头上的,回想大黄牛刚当上商部尚书的时候多受欢迎,多少人家觉得来了机会?
修睿可是太孙,机会更大,朝臣都眼巴巴的盯着,不会答应。
“大嫂,我说句实话,如果一定要定亲,远儿怕是逃不掉
夏生歌觉得有些晕,因为她也是这样认为的,文绵绵拍了拍她的手臂,“不是说那个公主很可爱?以后她会生活在这里,十年时间足够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东枢人,何况人家现在本来就有一半的东枢血脉
“想想自己一手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养大,好像也不错啊
“可以算作青梅竹马吧”
夏生歌无奈的看着她,“这是炭火没有掉在你脚上,你不知道疼
文绵绵笑道:“要是落到修睿头上,到了真的没法改变的时候我会亲自养大儿媳妇的,这定娃娃亲的也不稀奇嘛,说不定两个小娃娃还看对眼了呢?”
“这个时候除了往好的方面去想,还能做什么?”
说着还打趣起来,“想想,儿媳妇还小性子未定,可以自己养着,觉得哪里的规矩不好就给改改,亲家还实力强大,动不动就能集结几十万的兵马,大哥以前羡慕我家王爷有个有兵权的岳父,这不是就来了吗?”
“岳父没有,亲家有啊
夏生歌干笑两声:“你说的道理,我要不放烟花庆祝都对不起这门亲事
说罢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文绵绵笑的更欢快了,最后补充,“想想,多了一个儿媳妇总比多了一个娘家实力如此强大的姐妹好吧?”
夏生歌起身,“论安慰人,还是你强
“我回了,看看是什么结果
与此同时,年仅五岁碧水公主独自到了皇帝的御书房,恭敬的行礼后将一封信给了皇帝,那是她的母亲亲手写的,交代她有机会一定要交给东枢的皇帝,希望以后她的路能走的更顺畅一些。
皇帝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信纸上的字迹娟秀,一看能猜测出定是出自一位温婉的女子之手,信上说她叫陶姜,家在雍州,因为兄长从军迟迟没有消息传回,家中父母不放心于七年前前往边境寻找兄长,到了边境人还没找到却遭遇西可赞的抢劫,父母皆丧命于西可赞的长刀之下,她也被掳走,一路辗转最终落入东可赞游擎王的手里。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民女如今已在东可赞站稳脚跟......只放心下不下碧水,碧水虽然有东可赞一半的血脉,却也有一般属于东枢,民女望她此生顺遂.....”
皇帝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看完了信,将信封收好之后看向了碧水,“你母亲的意思朕明白了,往后你就安心住在东枢,朕自然会护你周全
碧水公主直接开口,“皇上,碧水能提一个要求吗?”
皇帝点头,碧水说了,“母亲说希望碧水以后能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可以和自己的丈夫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妾室
“碧水不想成为谁的侧妃
她虽然只有五岁,但母亲教导她的东西她没有忘记,虽然有些时候根本不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挑眉,“你虽然有东枢血脉,但是以东可赞公主的身份来和亲,要算做外邦之人,方才朝臣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外邦之女不可为正妻
“若想为正妻你夫家的身份自然不能高,但这有违你父王的意思
“此事朕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忧
碧水垂首,脑子里又想起了她母亲的话,最后只落寞的走了。
将碧一走皇帝迅速召来了他的大将军,文书勉一进门皇帝就将那封信给了他,一目十行看过后文书勉挑眉,迅速总结了这封信的意思。
东枢儿郎从军后无消息,家中父母前往寻找遭遇不测,其妹子西可赞的人掳走,辗转到了东可赞,成为了东可赞的女人,还很受宠,这信里的意思是愿意为东枢效力。
“游擎王的女人众多,且各个身后都有部族撑腰,她只身一人能爬到今日,还能想法子送自己的闺女回来,这女子不简单
“至于他兄长陶河?”
掌管几十万大军的文书勉表示,他对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印象,“上次军中大比,名册上就有这样一个名字
皇帝抬眼,“将他找出来,提拔他,有了他们兄妹,将东可赞拿捏在手里就容易的多
真是万万想不到,他东枢居然在游擎王身边也有内应了,还是能吹枕边风的那种。
“那和亲?”
皇帝勾唇一笑,“一个五岁的姑娘扛得起什么大事?”
游擎王怕是被枕头风吹糊涂了,人送到他这里,和质子有何不同?
如何安置就是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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