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晚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小老头。
这个小老头还不一般,年纪看着很大了,但是却很有气势,就连腿脚也看着很便利,除了他佝偻的背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整个人的精气神竟不输给任何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西佤哩的脸色一变,立刻走到苏凉晚的身边,小声的道,“他就是巫医。”
“巫医?”
苏凉晚皱紧了眉头,“他有医师证吗?”
西佤哩眨了眨眼睛,快速的摇头,“没有吧,我们这里没人给他发那个东西。”
“没有?”
苏凉晚双手叉腰,站直身体,讥讽的笑了起来,“原来是无证上岗啊!你们也不怕他医死人?”
“这个……”
西佤哩尴尬的笑了起来,“就算死了,那也是绝症,跟他没关系的。”
“呸!”
黎殇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大病治不了,小病医不好,那我也可以当巫医了,反正医死人就说是绝症,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我看是个人就行!”
“你……你们……”
巫医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变脸变得可精彩了,他的徒弟赶紧上前扶住他。
他气得抬手推开自己的徒弟,走上前两步,抬手指着苏凉晚的鼻子骂道,“小丫头片子,你说的那个什么破医师证,我没有,难道你有?”
“我有啊。”
苏凉晚抬手指向自己院子的方向,“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让人拿来给你看就是,国家认证的。”
“哼!”
巫医用力的挥了一下手,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要是拿一张假的来糊弄我们,我们也是不知道!”
“这样啊……”
苏凉晚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向巫医,“既然你怀疑我是假的,我也怀疑你的医术,这样吧,听说崖洞里好多人都生了病,我吃点亏,三个崖洞归我,剩下两个崖洞归你,咱们就看谁先把他们治好,谁就赢,怎么样?”
本来那么多人,苏凉晚还愁着自己忙不过来,刚好巫医送上门来,这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巫医却被苏凉晚的话惊了一下,苏凉晚这是要跟他手上见真章啊!
可是……
之前他去看过了,那种寒湿之症,他确实没有办法,往年里,也有人得过那种病,他都没有医好,最后人都死掉了。
而且加恩夕的更难,腰上的红疹已经快要将整个腰间都缠满了,只要红疹缠满腰间,也就一两天的事,人就没了。
想到这,他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族长大人下令,不允许给他们医治,你这是要让我公然违抗族长大人的命令啊!”
“得了吧!”
苏凉晚嫌弃的撇了撇嘴,“医者父母心,只要你是一个医生,就不可能见死不救!我看你就是治不了这种病,才在这里装腔作势,小老头……”
说到这,她双手抱胸,更加鄙夷的看向巫医,“你说你安的什么心?自己治不好,还跑到我这里来捣乱,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们全部都死掉啊?”
苏凉晚话音刚落,西佤哩和其他的那些族人全部都义愤填膺的朝着巫医看去,那赤裸裸的眼神仇视,把巫医看得头皮都麻了。
“谁……谁说的!”
巫医胸口一挺,人都差点翻了过去,“我在这深山里这么多年,受他们敬仰,尊敬,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
“既然没有,又不想比试,那就滚吧!”
苏凉晚挥了挥手,“别在这里打扰我们,拖延救治时间了。”
族人们纷纷点头,显然全都站在苏凉晚这一边。
巫医差点就被气死了!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平时生病了去找他,谁不是恭维着,恭恭敬敬的把家里的好东西给他奉上,结果凭空冒了一个苏凉晚出来,就把他所有的荣耀全都抢了去,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好!好!”
他抬手指着苏凉晚,“比就比!我就不信,你还真的治得了他们!”
“呵呵……”
苏凉晚莞尔一笑,“行啊,从现在开始算时间,你可以走了,我们要忙了。”
巫医鼻孔气恼的哼了一口气,不但没走,却大步的走了回来。
“不行,万一你弄的是毒药怎么办?我要先看看你的草药有没有问题。”
说完,他就走到那些草药面前,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而这时,已经有些草药都开始进行加工了,切开,碾碎,巫医一边看,一边还伸手去抓了一些拿到鼻尖嗅了嗅。
黎殇看得火冒三丈,“师娘!这个小老头好不要脸!什么查看草药,我看他就是来偷师的!”
苏凉晚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们采摘的草药也不太够,他偷师之后拿他自己的存货去给那些人医治,反而帮了我们的忙,不要计较得失,只要最后大家都没事就好。”
图蛮听到苏凉晚的话,眼中闪过一抹钦佩的光,然后他对着苏凉晚,诚恳的行了一礼,“师父大肚量,图蛮佩服,受教了。”
苏凉晚拍了拍他的肩,“去忙吧,不管要管巫医他们,如果他们提问,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藏着掖着,时间紧迫,我们要把他们当成盟友。”
“是!”
黎殇和图蛮恭敬的颔首,然后就各自去忙了。
苏凉晚自然也没有闲着,和黎殇一起将洗好,切好的草药用竹娄盛装好。
“都是新鲜的草药,和晾晒干的不一样,黎殇,你看着我的量,配比相同的量出来。”
“好的,师娘。”
黎殇回答完之后,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苏凉晚,“师娘,我记得你的医师证好像是心血管方面的,这西医……你也懂?”
苏凉晚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忘了陈青汶吗?”
黎殇后知后觉的猛点头,“陈医师!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苏凉晚一边用手测量着草药的重量,一边笑着说,“我当年会报考医学系还是因为他爷爷呢!上高中的时候,本来是住校的,但是苏在生非让我走读,不想给我交住校费,那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