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冷笑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漫不经心地响起,“上一次那一顿打,看来还没让你这猪脑子长点记性。”
闻英见儿子被打成这样,气得不轻,也不管叶笙会不会对她动手,冲上去便指着叶笙的鼻尖,大骂道:
“叶笙,你还是不是人,打了你爸爸还不够,还要打姐姐和弟弟,你简直……简直无可救药。”
姐姐?弟弟?
叶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目光落在闻英指着她的那根手指上,唇角一勾。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闻英骤然想到了什么,吓得赶紧将手收了回去,藏到了身后,生怕叶笙会上去把她的手指掰断了似的。
只见叶笙笑了一下,对闻英道:“你一个三儿生的东西,跟我可没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儿就是三儿,转正了也改变不了是你这三儿的事实,你这也得感谢现在是社会主义文明社会,要放在古代,你这种货色叫外室,你生的这个东西叫外室子,真是连庶子都不如,而你这种货色,也只能算是个东西,可以随意被发卖了。”
说着,叶笙伸手,像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轻轻拍了拍闻英气得发抖的脸,道:
“所以呢,好好珍惜活在这个社会的机会,别犯贱学你这不中用的儿子来我面前招惹我,你说得对,我连亲爹都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
闻英被叶笙这番话气得差点气撅过去,而客厅里的动静,也把楼上好不容易睡下的叶老爷子给吵醒了。
他出了房间,刚到了楼梯口,便听到了叶笙的声音,还有她这番嚣张跋扈的言论,瞬间气得脸上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混账!”
叶书岩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站在楼梯口,对着楼下的叶笙,便怒斥道:
“叶笙,你现在都大胆到跑来我老头子的家里来闹事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律法?”
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跟叶笙这种人再讲什么亲情孝道根本没什么意义,还是讲法律比较有用。
叶笙听到叶书岩的声音,抬起头朝二楼的围栏前看过去,眉头一挑,“叶老先生也在家啊,既然叶老先生愿意跟我谈律法,我倒是乐见其成,要谈就下来谈吧。”
说完,叶笙直接无视掉客厅里那几双恨不得撕烂她的眼睛,朝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位子,算是客厅里的主位,往常都是叶书岩坐的,现在叶笙往下一坐,愣是没有人敢上前将她拽起,当然,也更加没有人会过去坐到她身边。
叶笙的视线往那两个保镖的方向扫了一眼,保镖会意,把正怒目圆瞪的叶启山给松开了。
得以逃脱的叶启山快速冲到客厅正中央,走到老爷子身边,“爸,这个死丫头说要收回这套房子,说这套房子是她的!”
叶书岩面色微变,浑浊算计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心虚,随后大声对着叶笙斥道:
“叶笙,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攀上了哪路神仙给了你这么多钱抢了我们叶氏这么多东西,你也别得意忘形,叶家的东西永远都是叶家的,不是你在这里靠嘴皮子耍无赖,就能从老头子的手里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对于叶书岩的无耻,叶笙早就见识到了,她也没有跟他们多费唇舌,只是让方律师将所有的文件都拿了过来,一一摆放在了叶启山面前。
“这套房子的所有手续都在我手上,也是经过公证处公证过的,当初你们赖在这套房子里不走,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这群无赖扯皮,但现在嘛……”
叶笙笑了一下,“我有钱有时间,即便不缺这套房子,我就是拿来收养流浪猫狗,也不愿意送给你们这群厚颜无耻的东西。”
叶启山的脸色,在看到叶笙摆在他面前的那些手续文件时,变得阴沉铁青。
叶笙知道,叶启山根本就很清楚这套房子的归属,只不过,他当初仗着自己是蒋老夫人的丈夫,觉得这套房子就是有他的一份,即便她母亲沈蓉手上手续齐全,却根本干不过这一家子的无赖。
那个时候,叶笙年纪还小,无权无势,手上还没几个钱,加上那段时间正巧赶上她妈妈重病,她只一心想着赚钱治好她妈妈,根本没时间跟叶家人周旋这套房子的事。
后来,妈妈去世,她跟陆庭州结了婚,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陆庭州身上,也就不再去追究这套房子的归属问题。
可很显然,这一家子并不觉得满足,竟然想利用她女儿来对付她,既然他们这么想要玩,那她就陪他们玩。
属于她的东西,她即便扔了喂狗,也不会喂这一群无耻的白眼狼。
“叶笙,你别越说越过分,这是法治社会,你别以为带了几个保镖过来,就可以在我叶家为所欲为!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
叶笙笑了一下,“报警好啊,正好可以让警察同志也看看,没了头上那一层遮羞布,叶老先生这软饭硬吃的本事是不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来跟你好好学一学。”
“你……叶笙,你……”
叶书岩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吃软饭这件事,尤其是他这几十年的风光后,再一次被人提起当年旧事,气得他脸色胀红,仿佛随时都能再晕过去。
“你……你简直毫无教养,难怪会背着你丈夫跟别的男人生出野种出来,你那个野种被你教的,以后长大了也迟早跟你一个样!”
叶书岩显然是被叶笙那句“软饭硬吃”给气昏头了,连一想自持身份和体面,从来不屑于像泼妇一样吵架的他,此刻像极了古代那些裹小脑的泼妇,知道哪里能戳中叶笙的痛楚,他就往哪里戳。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那个孩子,就是叶笙的爆发点和软肋,老头子这话一说完,叶笙脸上那散漫的表情此时被冰冷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