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师兄不会介意的季老浑不在意地挥挥手。
董唤之笑了笑,对着傅昭宁也行了一礼,看起来确实一点儿都不在意。
“小师妹,一直只听到传言,总算是见着了。师父他老人家去年就给我们写过信,信上都是夸你的话,如今一见,觉得师父并未夸大其辞
“见过二师兄,我对药材还了解不多,这些天会多向二师兄学习的,到时候请二师兄别嫌我烦
傅昭宁也不说自己的医术,她医术是挺不错。
但是论药材,她确实还有很多不认得的。
毕竟现在有很多药材在他们那个年代已经见不着了。
“你只管问他
季老伸手拍拍董唤之的肩膀。
“对,小师妹任何时候都可以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了好了,他们赶路累了,先让他们去休息
董唤之看向了一直跟在傅昭宁后面的萧澜渊。
萧澜渊戴着面具。
“隽王?”
嗯?
傅昭宁看了看董唤之。
季老跳脚,“我什么时候说他是隽王?”他都特意没有介绍呢。
董唤之无奈地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
“皇都那边今早飞骑传令过来,街上布告栏都贴上了这画像,上面写明了,如果看到此人,速报官府,可得赏银一百两
傅昭宁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画的赫然就是萧澜渊——戴着面具的样子。
他这个面具被画得很清楚。
戴着面具,却没有画他本来的模样。
这可能是因为大赫也没有人真正见过隽王的脸吧,要把他的样子画出来都不知道该怎么画。
但是他的脸上还有疤,只能戴这个面具,要是这个面具不能戴,那确实是——
萧澜渊二话不说就掀开了面具。
他脸上只贴着白布一块。
五官明晰,面容俊美。
这么久以来,隽王第一次在白日里掀开面具大.大方方露出真容。
“啊——”
不远处的转角传来了一声失神惊呼。
他们都望了过去,看见一个年约十六,穿着鹅黄衣裙,披着兔毛披风的姑娘,瓜子脸,大眼睛,容颜娇美。
她的目光黏在萧澜渊的脸上,看得有些失神了。
董唤之暗叫一声不好,错身一挡,挡住了她的目光。
“小师妹,你和隽王先去歇息,有什么事只管和管事说他指派了一个妇人。
“这是杨姑,后院的管事
“师父,那我们先去安顿行礼什么的傅昭宁对季老说。
他们都没准备介绍那个少女,她也就没问了。
“去吧
杨姑带着他们离开,走过那少女身边时,少女转头,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
走出了一段路之后,傅昭宁甚至还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背后粘着。
她伸手抱住了萧澜渊的臂弯。
萧澜渊微讶,侧头看着她。
在外面在人前,还没有看过傅昭宁对他这般小女儿姿态。但是他喜欢得很,被她这么抱着臂弯走,感觉像是被她全身心依靠和恋着。
萧澜渊的心都跟着热了起来。
傅昭宁听到他明显略重起来的气息,讶异地抬头看他,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光。
不会吧?就这么挽着臂弯走路,就把他撩拨起来了?
后面的目光她一时间都给忘了。
季老看向了那少女,又瞅瞅二徒弟。
董唤之低声跟他说了两句,“师父,这就是我当年跟您说过的,陈皓珠
“你说的那个,身份神秘,一幅刺绣牡丹能引来蝴蝶的夫人?”
“那个是她的母亲
师父是不是故意的,那是夫人,这陈皓珠看着才十五六啊。
“你当年收留她们母女,我也只劝你注意分寸,你这一收留就把人家母女留在身边四年?”
董唤之写信说起这对母女的事,已经是四年前了。
前年季老也来过纪城一次,但是那次他来去匆匆,没有遇到过这对母女,也没想起来。
还以为董唤之已经把人安顿去哪里了,没想到她们母女还住在药盟?
“师父,这事我回头再与您细说,您肯定也累了,我带您去歇息
董唤之赶紧带着季老走了。
那边,陈皓珠本来是想过来跟季老请安,结果见董唤之根本就没有让她过去,而是匆匆带着季老离开,她有些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旁边有个十三四岁的丫鬟见状,有些不解地问,“姑娘,先生为什么不把你引见给季老啊?”
“董叔肯定有他的理由
陈皓珠低头压了压泪意,又问丫鬟,“草儿,你认识刚才那位——那位姑娘吗?”
她本来是想问那位公子的。
但是她就这么问起男子,总归是不好的。
“我听说季老收了个得意关门弟子,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年轻姑娘,应该就是她草儿说着,有些着迷地捧着脸说,“她长得比传言里的还要好看啊!”
但是说完她就见陈皓珠眼眶微红,赶紧闭上了嘴。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杨姑把傅昭宁他们带到了一处收拾得干净细致的屋子,“二位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去厨房取些热茶点心过来,这会儿离晚饭时间还早
“多谢
杨姑退出去之后,傅昭宁把一些东西稍微归整了一下。
萧澜渊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目光落在里头的大床上。
这床——
深蓝碎花的被褥,蓝色的帐帘,看着确实是不够华丽。
傅昭宁一回头看到他的神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那到整洁干净的床,不由一滞。
萧澜渊一进来就盯着床干什么!
还有,他那一副“果然简陋”的眼神到底是为哪般?
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药盟分坛这里就是借住,不可能真做什么事吗?
敢情心底本来还有几分期待啊。
她一时间好笑,凑了过去,轻轻用肩膀撞了撞他。
“刚才隽王突然取下面具,是看到了小美人,想要迷死她吗?”
他就那么突然取下面具,这张脸真的是美颜暴击。
那少女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傅昭宁看到她的眼神都迷离了。
萧澜渊这脸要是彻底恢复,也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女人。
“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