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又问莫老爷,“那你怎么起来之后就突然说是莫少爷换了佛像?”
“当时东叔跟我一直保证一直解释,而且还给我指出了这尊佛像跟当时我接手时的不同,我看到了,确实是想起来当时从东叔手里接过东西时,跟这不一样
莫老爷叹了口气,怒火又上来了。
“别动,扎着针呢傅昭宁淡淡一句话,就灭了他想要爬起来揍儿子的冲动。
莫少爷低着头。
“我那个时候就已经信了东叔的话,然后沈扬又跟我说了一件事,说我家这个逆子前阵子去了胜博堂,咳咳,就是你们博玉堂的对家,你们也知道的,你们做啥他们仿啥,一直跟你们打擂台
“我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沈玄说。
“是,是是,你们博玉堂的匠人哪里是他们能比的?”
“莫少爷拿着你定制佛像的图纸,去找胜博堂也做了一尊?对吧?”沈玄问。
“对,沈扬少爷就是跟我说了这事,我当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想不到我来闹了这么一场,结果是这个逆子干的好事,当时把我气得啊,一股血直冲天灵盖!”
“然后你就晕过去了沈玄说。
“就是这样的
东叔叹了口气,“但那个时候莫老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所以大家都认定了他是跟我们起了争执,然后被我们给气晕的
事情竟然是这么个乌龙。
傅昭宁也是没有想到。
莫夫人哭着捶了儿子几下,“你怎么回事啊?你换了你爹的东西干什么?你不知道他做那个是要进皇都献礼的啊?”
莫少爷红着眼睛,“我就是不想让爹把这好东西送出去,之前唐大夫说过,这东西留在家里,时不时炖一点吃吃,可以延年益寿,我想让你们自己吃
他的话音一落,莫夫人愣住了。
莫老爷身子也僵住,不顾还扎着针,抬头看了看儿子。
现场一片寂静。
谁也没有想到莫少爷竟然是这么一片孝心。
沈玄轻叹一声。
“莫少爷有这心思,也是赤子
“是啊是啊东叔也点着头。
沈扬嘴巴张了张,其实他想说,心思是好的,但差点儿把自己父亲气死了。
好心办坏事吧?
这要是莫老爷在这个时候气死了,那太岁还能吃上一口吗?
这事闹的。
沈扬看着一直沉静的傅昭宁,也感慨起来,好在有傅姑娘啊,她这一出手不仅救了一个人,还算是救了一个家。
莫老爷要是就这么气死了,知道了真相的莫少爷还能承受得住吗?是他的原因,害死了亲爹。
以后莫夫人估计也是得伤心难过一辈子。
但傅昭宁一直神情平静,完全没有半点居功骄傲的样子啊。
“我们莫家,记着傅姑娘的大恩了
莫夫人反应过来,立即就拽着儿子跪下,咣咣咣地就给傅昭宁磕了三个响头。
莫老爷:“逆子,你再替老子磕三个!”
众人:突然想笑。
莫少爷红着眼睛,真的就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
傅昭宁无奈地看着十一十三,怎么不帮她拦着点?
这不等于是受了九个响头?她会不会折寿啊?
十一十三神情平静,让人给磕几个响头怎么了?王妃这是救了他们一家呢。
“莫老爷之前是跟哪几个朋友在一起的?”沈玄问。
这事,他还是要去查的。
莫老爷说了几个名字。
傅昭宁收了针之后又给莫老爷做了脑部的检查,她是要了一间房间,只带着傅老爷进去的。
进去之后就给扎了麻药,用制药室的仪器扫描了。
果然,莫老爷的脑部血管有些梗塞,受到了压迫。好在不是很严重,可以用针灸加上按摩,再辅以通血管的药物治疗。
倒是他的颈椎病还挺严重的,至少得理疗一段时间。
出来之后,傅昭宁就想着这理疗的方法是不是可以教出去。
要不然像这样需要长时期康复的病患,她又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肯定是做不了的。
结果一出来就对上了王大夫那写满了期盼的眼神。
“傅姑娘。.”
傅昭宁顿了一下,“王大夫想不想学心肺复苏和颈椎病理疗?”
王大夫欣喜若狂,“想想想!老夫可想了!”
在一旁的唐大夫:老王,是不是有点儿不要脸了?
转头他就说,“傅姑娘,我能不能也——”
王大夫立即打断他,“老唐!你要学的话,等我学会了教你!不然傅姑娘要教两个人岂不麻烦?你学东西又慢!”
唐大夫脸都黑了。
他确定了,老王是真有点不要脸。
沈玄听了轻笑出声。
倒是也没有想到,两位老大夫现在都争着当傅昭宁的徒弟。
东叔也赞叹不已,“主子,傅姑娘的医术和品德都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嗯沈玄有点骄傲,也不看看是谁的外甥女。“顺便说一声,以后傅姑娘的地位和权力就等同我,什么时候她来博玉堂,要什么,做什么,都听她的
东叔心头一惊。
放这么大权力吗?
但他不敢有半点意见,立即说,“是,我会吩咐下去的,让他们都记牢了
以前住在沈家的余语微表姑娘都没有这样的权力,偶尔来挑东西,都是要自个儿付银子的。
所以,傅姑娘是真的不一样啊。
莫老爷他们离开后,傅昭宁怀里多了一千两的银票。
但是谁也没觉得她收的诊金贵,莫家人甚至还觉得便宜了呢,之前傅昭宁说她收的诊金不便宜,他们都做了好了要大出血的准备,谁知道就一千两。
他们做的那尊紫砂佛,都花了五千两!
但莫家人离开之后,傅昭宁的医术高超就传扬开了。
“舅舅,逛逛街吧?我刚赚了一笔呢傅昭宁扬着银票。
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让人陪你去,我跟东叔说点事沈玄看了看,“沈扬陪你去?这边他熟
“好啊傅昭宁想着反正她身边还有十一十三和小沁呢,就是好几个人一起逛,就一口答应了。
沈扬脸有点红。
从博玉堂出来,他就问傅昭宁,“你想去看什么铺子?脂粉铺吗?还是看看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