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抿紧了嘴,没有回答。
“你身上的毒,我之前也跟你说了,要是被诱发的话你会生生冻死的,雪山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来呢?”
萧澜渊没回答,她自己又晕乎乎地接了下去,“不过我也一直好奇,那幽清峰上是什么样的?不冷吗?听名字都很冷啊,你怎么就能够在那里休养那么多年呢?”
“你先别说话了
萧澜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开口,她会一直说话。明明就伤得那么严重,明明都已经快要晕过去了,怎么比平时还多话?
“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前一直没问傅昭宁说。
“等你伤好了,我再跟你说萧澜渊背着她,感觉到她背上的血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心都揪疼得厉害。
这么冷的夜里,如果出血不严重,流出来会很快就凝固的,根本不可能滴下来,现在她的血还在流淌,说明伤口比想象中严重。
傅昭宁自己都有药,但她的止血药没有发挥作用,说明这个伤口不是一般的利器划伤的,应该是抹了毒了。
刚才她又还走了那么一趟,救下了赫连飞。
“是我不该先入宫
萧澜渊这个时候有点儿自责后悔了。
他本来是想着先入宫把赫连飞的事情先解决,免得到时候再追究傅家收留他的责任。
“你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找到他们傅昭宁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但还是听出了他的自责。
萧澜渊的确是没有想到傅昭宁能够这么快找到他们。
而且,一个人就已经先把赫连飞给救出来了。
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面对着那么多人,在雪山上把赫连飞救出来,是不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你最厉害
萧澜渊忍不住夸了她一句,而且这夸奖是真心实意的。
傅昭宁真的是很厉害,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嗯,所以你可不要得罪我。.”
傅昭宁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晕过去了。
她又累又痛的,加上毒性,就是没撑住。
青一背着赫连飞,也紧紧地跟上。
赫连飞是完全不省人醒,青一心急如焚,万一王妃不醒,那这都麻烦了。
龙影卫把那些侍卫都灭了,尸体也准备扛回去,剩还还有几个人冲进了后面山林里追杀木都统。
木都统太狡猾,一隐入雪林,如同鱼进了大海,很是难抓。
“昭宁小姐!”
萧澜渊在半山道的时候遇到了几名暗卫,他们看到了他背上的傅昭宁,立即迎了上来。
“站住萧澜渊冷眸看着他们。
“我们是沈家的
几个暗卫身上几乎都有挂彩,其中几个脸色还有点奇怪的苍白。
“沈夫子的人?”萧澜渊这才微松口气。
“是。主子让我们跟着昭宁小姐,但是一路上有不少暗算,昭宁小姐急着找人,让我们负责处理沿路那些人。结果就来晚了
他们看着晕迷不醒的傅昭宁,自责不已地低下头去。
“先回去
萧澜渊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都来迟了,哪里有资格责备他们?
傅昭宁醒来的时候,外面夜色深浓,又飘起了雪花。
隽王府都还亮着灯。
萧澜渊守在她床前,脸色也有些苍白。
“王爷,您还是去休息一会,您已经给王妃输了很多内力,再这么下次不行的,等王妃醒来时您反而得累倒
钟管家在旁边劝着萧澜渊。
萧澜渊带着傅昭宁回来之后就去请了大夫,但大夫对傅昭宁的情况束手无策,因为她伤口的毒会让伤口血流不止。
好不容易翻找了她自己的药箱,又找了沈玄,从沈玄那里拿了傅昭宁之前给他的特制伤药,这才把她的血给止住了。
但赫连飞也醒不过来,意识没清醒,但浑身发烫,时不时做着奇怪的动作说着胡话,也是让大夫焦头烂额。
大夫是能够诊得出来赫连飞被下了什么药,但偏偏就是解不了。
正是因为知道赫连飞中的什么脏药,萧澜渊才会杀气半天都压不下去。
对方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但赫连飞现在也不过十三岁的少年,他不想现在就让他用那个方法解毒,否则是等于给他心里投下阴影,也不知道等他清醒之后会怎么想。
倒是赵辰他们也给带回来了。
赵辰伤得重,而且也中了毒,现在就关在柴房里,暂时没有人理会他。
“大夫还没有办法?”萧澜渊问。
他坐在床沿,握着傅昭宁的手,问着钟管家。
钟管家有点儿艰难地回答,“暂时还没有
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更深刻地明白,傅昭宁的医术是有多厉害。
现在遇到了一些毒,全京城找不到一个大夫能解。
“沈夫子怎么说?”
“沈夫子把他身上留着的护心丹先给赫连飞吃了,他说相信王妃很快会醒来的
沈玄今天晚上也在隽王府,根本就不敢离开,他们现在都在挂心着傅昭宁和赫连飞。
可以说,赫连飞的命也系在傅昭宁的手上。
他能不能够活下来就看傅昭宁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别说赫连飞,就连傅昭宁自己的性命也是一样,都系在自己的手上。
沈玄相信傅昭宁在昏迷过去之前也是想到了这些问题的,所以她一定能够及时醒过来。
“让沈夫子先去休息。他的身体不好,也是昭宁费了好大心思医治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熬坏了
听到萧澜渊还担心着沈玄,钟管家很是焦心,“王爷,您的脸色更苍白,您先去休息吧,或者直接就在王妃身边躺一下。.”
“不用劝了,下去吧
萧澜渊这会儿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救傅昭宁,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万一她醒了过来了,声音又发不出,他都不能够及时地知道她想要什么。
钟管家叹了口气,知道劝也劝不了,只能转身准备退出去。
傅昭宁就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她刚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手很冰,太冰了,好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