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宋元琳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才是龟裂。
看起来就像是宋云遥被泡肿了的脸在一块一块地裂掉掉下来一样。
画面很是惊悚,虽然宋元琳已经知道这是宋云遥,但也觉得很恐怖。
宋云遥自己都没能忍住,也跟着叫了起来。
“啊啊啊!”
宋元琳转身就冲去开了门,把在门外已经焦灼得不行的银柳拽了进来,“你快看看云遥姐姐!”
“郡主!”
银柳冲了过去,宋云遥转过头来,那画面冲击让银柳腿一软,“郡、郡主?!”
“我的脸,我的脸是怎么回事?”
宋云遥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脸上的那些养颜膏掉下去之后,脸上显出了颜色来,黑色的,而且很诡异。
眉毛上面平行着多出一对眉毛。
眼睛周围多了一圈眼形,看像一对大眼框住了一对小眼。
鼻子左右各多出了半根鼻子,左右各有一个鼻孔,夹着她自己的鼻子,看起来就像是那画的鼻子被劈开成两半。
嘴巴周围一圈的络腮胡,显得很是粗犷。
最是可怕的是,这些黑色的画出来的线条,不只是线条,而是凹凸起来的手感的,就像是用力印压皮肤压出来的痕迹。
所以现在宋云遥的脸看起来也跟肿了一圈大了一倍似的。
脸肿了一圈,还一条痕一条痕的,又是黑色画的画,完全盖住了她本来的长相,现在乍一看简直就是个能吓哭全城孩子的鬼。
那五官都跟重影了似的。
宋云遥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很骄傲,每天起来都要照镜子很久,但是现在她恨不得马上把镜子砸了。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宋元琳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地冲外面喊。
有人匆匆去叫大夫,银柳则是赶紧对宋云遥说,“郡主,奴婢去给您打水,再用净脸香膏,好好洗洗,说不定能洗掉!”
“对对对,赶紧的去
一阵兵荒马乱的。
宋云遥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等打了水过来,她把脸埋进水里,疯狂地洗脸搓脸,用了一大盒的净脸香膏,又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热的水凉的水,都试过了,把脸都搓痛了,脸上的那些颜色就是怎么都洗不掉。
“去打盆雪过来,用雪搓搓试试!”
于是,宋云遥又用雪搓了一遍。
“好痛。.”
洗到后面,她的脸都快洗破了,碰一下就觉得疼。
“姐姐,好像颜色淡了些!”宋元琳叫了起来。
银柳赶紧仔细看了看,也有些欢喜,“郡主,真的淡了,没有刚才那么黑了!”
很明显颜色是淡了很多的,这让宋云遥像是看到了希望。
“再去打多盆雪!”
她咬紧牙关,忍着痛楚,又用雪使劲地再搓脸,又拿洗澡用的香荑子洗。
“说是草木灰也能洗,还有盐。.”
银柳犹豫着说了两个办法,这要是平时,让宋云遥用这些东西洗脸简直是不要命了,但是现在,宋云遥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洗掉脸上的黑色,一听到还有别的办法,立即就让她去找。
东西都拿来了,宋云遥也忍着痛全洗了。
在用盐巴搓脸的时候,她疼得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之前脸本来就已经搓红了,有些地方可能搓破了都没发现,现在用盐巴一搓,那种酸爽——
“洗、洗掉了吗?”
等最后一遍清水洗完之后,宋云遥用手指轻轻碰一下脸都疼得想哭。
她不能再洗了,只能抬头看着宋元琳和银柳,颤抖着声音,充满希望地问她们。
这样应该洗掉了吗?
宋元琳简直不敢再看她的脸。
这真的是跟见鬼一样。
本来是黑的,并不是画满全脸,还是有些地方是她原来的肌肤,但是洗了这么多遍脸,还用了各种东西胡乱搓,现在宋云遥的脸上简直就没有一块好皮。
不是黑的就是搓红的,还有破皮的,有些地方渗出血珠,因为加了盐,还有些肿。
现在她这脸都称不上人脸了。
“颜色,是真的淡了,没有之前那么黑了银柳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宋云遥的脸。
因为看着她的脸就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了。
“再找别的什么东西洗,应该是能够洗掉的吧?真的淡了很多
宋元琳说这话声音也在颤抖,还是惨不忍睹啊。
但说实话也是真淡了很多,本来是深黑的,现在已经变得深灰了,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震裂她的眼睛。
“大夫来了!”
丫鬟请来了宋家女眷们常用的大夫。
老大夫来了之后行了礼,刚一抬头看到宋云遥的样子就惊叫着退了两步,砰地摔坐在地上。
“哎哟
可差点儿吓死他的小心脏,摔坏他这身老骨头了!
“肖大夫你这是什么反应!还不快点起给我姐姐看看是怎么回事!”宋元琳叫了起来。
因为肖大夫这个反应让宋云遥眼睛都红了,眼泪又快流下来。
她现在那样的样子,流起泪来只有更惊悚,一点儿以前那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都没有了。
宋元琳又心疼她,又不敢看她。
“这,这是云遥郡主?”肖大夫都快吓死了。
“废话!”
宋云遥其实很不想承认是她的,这万一传出去,外面不都知道她的脸变得这么可怕了吗?
但宋元琳说得太快了,她都来不及否认,只能硬着头皮让肖大夫看了。
肖大夫给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心定了一些。
“郡主,您身子挺好的,没有中毒,也没有什么病痛啊
宋云遥的身体一向都挺好的,现在也是。
“那她这脸是怎么回事?”宋元琳立即又急急地问。
“我仔细看了看,除了云遥郡主自己搓破的搓红的,剩下的应该就是。.被人用什么染料给画了?就是恶作剧。.”
“你把这个叫恶作剧?这都要毁了我姐姐了!少废话,你快点想办法把她的脸洗干净!”
“好了,元琳,肖大夫也不是不想办法宋云遥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恐惧,维持住自己的人设,她可向来是人人称赞的完美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