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枳听到这话,浑身血液倒流,撂下“我马上到”这四个字后就扔掉了夜宵,迅速上了车。
许诏这才看了看刚刚的通话记录。
太太两个字让他沉默了两秒,第一次弱弱的开口:“霍爷,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霍斯年忍着伤口的疼,还得抓着他跑,“我说你别告诉南枳!”
“晚了......太太好像已经知道了......并且......在来的路上......”
霍斯年的瞳孔骤然一缩,“别让她来!”
尽管清楚宋南枳的本事厉害,武功不错,但也不想让她冒这个险!
再厉害的人,也无法在赤手空拳,并且还要保护别人的情况下解决掉十几个手持着左轮的杀手!
许诏连忙回拨,那头一直提示忙音。
他要哭了:“爷,太太不接。”
霍斯年面沉如水,脸色格外难看。
宋南枳要是贸然过来,岂不就是送死吗!
脚步停顿了一秒,霍斯年冷冷道:“绕一圈,原路回去,把人引走。”
“好!”许诏毫无任何反对。
他知道,霍斯年如果不是重情义保护他,完全可以丢下他全身而退。
更何况,从第一天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很冷漠的告诉过他,自己身边仇家很多,既然要留,就要做好随时会死的准备。
那时候的许诏答应了,现在的许诏自然不会跑路。
霍斯年给他一个月开的工资比别人十年都高,每年的年终奖更是上百万的发给他,他不能在收钱的时候痛快,掏命的时候畏畏缩缩。
然而霍斯年却道:“许诏,你敢赌么?”
“赌什么?”
“一百米后有个岔路口,他们大概率不会为难你。”霍斯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兵分两路,能跑一个是一个。
许诏还没回答,霍斯年冰冷的手叩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压。
一发划破空气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头发擦过去的。
许诏语气坚定:“爷,我跟您的那天起,这条命就是您的!我无父无母没有女朋友更没孩子,烂命一条,不会有人替我难过的!”
霍斯年的眸色深了深,薄唇轻扬,“好兄弟。”
许诏心头一暖。
他一直都知道,霍爷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许诏的前十八年,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性格孤僻,年幼的时候天天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被人领养走。
有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夫妻试图领养他,可是他们总想让他笑一笑,说说话。
许诏觉得,自己并不开心,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还要哄着他们?
就这样,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也错过了被领养走的最佳年龄。
不过他还是顺利上了学。
读高中的时候,他就从院长口中得知,他们福利院遇到一个大善人,每年都会往福利院打很多很多的钱,足够他们收养更多被遗弃或者父母双亡的孩子,供他们上学。
许诏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善人时是上大一,本以为对方会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没想到却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他还记得,霍斯年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他回答:‘我不想做我不开心的事。’
霍斯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正好我缺个助理,你想来么?’
‘什么是助理?’
‘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