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郡王说护着就由着他了?郡王妃再有不是,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是正经的宗室嫡妻,那宠妾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妾也敢虐待郡王妃,谁给她胆子?若是南安侯要追究,明郡王又岂能护得住人?”凌欢冷笑道。
“可不是么?怕就怕在南安侯也不是真心为了妹妹出头,不过是想要好处罢了,倒是可怜了郡王妃,丈夫狼心狗肺,娘家也靠不住,真真是没了活路林薇一脸同情地说道。
郡王妃出身不错,又生了明华县主,虽然膝下没有儿子,可但凡她强硬些,也不至于被一个宠妾拿捏住,可她太过懦弱,又遇到如此狠心的丈夫,宠妾又是个有野心恶毒的,可不就受罪了。
“看来南安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凌欢问道:“那明安县主呢?那是她的亲娘,她就没有其他想法?”
“明安县主倒是不想放过那个宠妾,只是她是晚辈,明郡王是她的亲爹,明郡王有心护着那宠妾,被孝道压着,明安县主也没有办法。不过听说明安县主大闹了一场,不顾明郡王的反对,直接将郡王妃带走了,最后结果如何,还不知道林薇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郡王妃能不能活下来,被折磨成那副模样,日后就算活下来,这人也生不如死了
“简直荒谬之极!”凌欢被气得不行:“明郡王此举简直就是丢尽皇家的脸面,哀家绝不会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
本来她以为宗室那些人不过是有异心,想要夺位,如今看来,先帝多年的纵容,如今宗室某些人已经烂在了根子上,身为宗室中人,一举一动皆代表着皇家,明郡王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宠妾灭妻,做出如此有违人伦的事来,显然并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或者说不将她这个摄政太后放在眼里。
明郡王如此做,是笃定她不敢对他如何么?
“可这终究是明郡王府的家事……”林薇见凌欢发怒,心里不由一惊,有些迟疑地说道。
“身为宗室,就是皇家的一份子,在皇家那里有什么家事?明郡王身为宗室郡王,如此藐视皇家律法,公然宠妾灭妻,纵容宠妾虐待谋害嫡妻,他实在枉为人臣!”凌欢冷笑道。
虽然因为先帝遗诏,宗室三位亲王已经被送去守皇陵,可在皇上登基后,这些宗室却并不安分,不但与世家勾结在一起,她甚至还怀疑他们与秦意这个逆臣贼子也有联系。如今她正愁着要如何处置这些宗室呢,没想到他们倒自己递了把柄过来。
“娘娘心里有数便好。本来此事也是臣妇多嘴了林薇叹息道。
她本来并不想让这样的龌龊事脏了娘娘的耳朵,可她终究还是说了,她其实也是有一点私心的,身为女子,她对郡王妃的遭遇十分同情。
更何况,宠妾灭妻对所有的嫡妻来说,都是大忌,而明郡王府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骇人听闻,前所未有。
在京都的大户人家,宠妾灭妻的人不少,可真正做到明郡王这样丧尽天良的,却是没有的。
别人宠妾灭妻至多是帮着宠妾打压嫡妻,却断然没有任由宠妾搓磨虐待嫡妻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固然是因为郡王妃性子太过懦弱的缘故,又何尝不是明郡王和那宠妾太过狠毒毫无人性?
“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凌欢的精明,岂会看不出此事是林薇故意为之?不过她却没有在意,真算起来,她还要感谢林薇告诉她实情,如此她正好以此为借口,对宗室下手。
“娘娘……”林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此事她终究是让娘娘为难了,娘娘如今虽然是摄政太后,但她从侯爷的口中,对娘娘现在的处境多少也有些了解,娘娘现在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质地位岌岌可危,朝中多的是人想要算计娘娘,也是娘娘不缺心机手段,态度又强硬,因此才勉强压住那些不安分的人。
“好了,你不必多想,这件事哀家知道了自然不会不管,时辰不早了,哀家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好好养胎罢,哀家还盼着你为哀家添一个弟弟呢凌欢笑道。
见凌欢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林薇也放下心来,便起身告辞。
凌欢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又吩咐明玉亲自送她出宫。
待林薇离开后,凌欢便沉下脸,对容萱说道:“你去查一查明郡王府这件事,若是事情真如母亲所说,你便让人去接触明华县主,想办法说服她来告御状
“主子是想对宗室下手了?”容萱问道。
“没错凌欢冷笑道:“宗室因为是皇家分支,得皇家的庇护,权势滔天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他们却不想着如何效忠皇家报效朝廷,在私底下野心勃勃,眼见先帝子嗣单薄,便想要取而代之,如此狼子野心,实在是天理难容。正所谓尾大不掉积重难返,哀家今日便要代替先帝清理门户,免得日后留下祸患!”
“主子放心,奴婢必定会办成此事容萱说道。
“哀家看那明华县主也不是蠢的,也有几分孝顺之心,若不然也不会顶着明郡王的压力将明郡王妃带走,想来明华县主心里对于明郡王的所作所为也是愤怒怨恨的,只是因为孝道压着,无可奈何罢了!你若是让人去接近明华县主,可以先从那个宠妾着手,想来明华县主十分乐意看到那个害了明郡王妃的宠妾倒霉凌欢淡淡地说道。
正如林薇所说,此事真正算起来,其实只是明郡王府的家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是明郡王妃和明华县主这对苦主没有告御状,她虽然是摄政太后,却也不好直接出手去干涉臣子的后院,所以想要对付明郡王,必须要说服苦主告状,明郡王妃也就算了,她若是有那个魄力,也不至于被一个宠妾搓磨得如此惨,倒是可以从明华县主这里着手,明华县主既然能够从明郡王府将人救走,想来也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只是作为女儿,她到底能不能为了母亲去状告自己的亲生父亲,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