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老鸨见人进去了,又将青花瓷瓶转动回来,博古架缓缓恢复原位,此时的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间最普通不过的客房,平凡无奇。
这时外面敲门之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老鸨这才将头上的支钗拔了下来,将头发打乱,口中呼喊着:“来了来了!”
老鸨跑下楼去将门打开,看着一涌而入的官兵,脸上露出畏惧之色,陪笑问道:“各位官爷,这三更半夜的,做什么呢?”
领头的官兵冷冷地看了老鸨一眼,冷声质问道:“为何迟迟不开门?是不是窝藏了叛贼?”
“哎呀,我的官爷,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您看您这三更半夜的,奴家不是睡着了么,哪儿能来得那么快?再说了,奴家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就算给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私下窝藏叛贼哪!”老鸨哭着诉苦。
领头官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老鸨,径自命人开始搜查起来。
看着官兵粗鲁地翻着东西,老鸨满脸心疼地跟过去叫道:“我的官爷,你们轻点,轻点啊,奴家还得靠这些吃饭呢……”
很快一楼就被翻了个遍,有官兵上前禀报道:“回长官,并没有找到人
领头官兵将目光投向二楼,说道:“去二楼继续搜!”
“官爷,算是奴家求求您了!”老鸨上前说道:“二楼都住着贵人们呢,你们可不要将奴家的贵人们吓坏了……”
老鸨话才说完,二楼就传来了不少女人的惊呼和男人的叫嚷声,领头官兵皱了皱眉,他亲自走上二楼,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然后开始盘问留宿在这里的宾客。
楚红馆在京城虽然没有百香楼那么出名,但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青楼,来这里消费的也大多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禁卫军是什么人?那可是专职保护皇上的军队,有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世想要反抗,便被拖下去狠狠地打了一顿,见此这些纨绔子弟顿时差点没被吓尿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在一顿盘问之下,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老底交代了。
老鸨见此哭丧着脸站在一旁苦苦哀求:“官爷,您可不能这样呀,您看您这样一弄,奴家日后可怎么做生意?”
领头官兵才不管这些,他在仔细拷问之后,发现并没有可疑之人,这才带队扬长而去。
老鸨看着官兵出了门,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然后赔笑对受了惊吓的宾客道歉安抚。
本来正沉浸在美人乡中的纨绔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虽然老鸨说了今晚花销全免,可还是有不少胆子小的宾客离开了,剩下的寥寥无几。
安抚好了宾客,老鸨重新关上大门,这才上了二楼打开密室。
“世子爷,官兵已经走了,不过依奴家看,官府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老鸨神色恭敬地说道。
“世子爷,京都非久留之地,明天一早必须要想办法出城僚幕何廖沉声说道。
“明日城门处必定会戒严,先生们可有法子?”秦意问道。
何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如今王爷已逝,世子爷被扣上了叛贼的罪名,在禁卫军层层的盘查下,想要顺利离开京都恐怕不易,他们虽然满腹智计,但一时之下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倒是一旁的老鸨想了想,开口说道:“世子爷,奴家这里每日都有农家送青菜过来,若是世子爷不嫌弃,可以躲在农夫的菜车里出城
秦意有些意动,可何廖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此不妥,城门有人搜查,躲在菜车里恐怕不行
“那先生说如何是好?”秦意问道。
现在虽然暂时躲过了搜查,但京都却不是久留之地,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越大。
何廖想了想,说道:“世子爷,在下倒是有一计,只是恐怕要委屈世子爷了
“先生请说
“属下斗胆建议世子爷易容装扮成女子,打着回乡的幌子,如此或许可以顺利出城何廖沉声说道。
秦意沉思了片刻,拍手说道:“先生此计甚妙
“世子不觉得被冒犯便好何廖说道。
“先生怎会如此想?”秦意苦笑道:“如今我已经成了叛贼,早已经不是什么世子爷了,承蒙先生等人不嫌弃,已经是最大的福分
“世子爷过谦了何廖诚惶诚恐地说道。
其余等人也纷纷附和,他们皆是宗亲王府培养出来的心腹,虽然宗亲王已逝,但他们对世子爷秦意仍然忠心耿耿,没有半点叛逆之心。
“好,那就按先生之计行事做,若是本世子顺利出城,当记先生一大功!”说到这里,秦意顿了顿,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先生等人要如何出城?”
“世子爷不必为我等担忧,朝廷目前只是通缉世子爷一人,对于我等虽然也在追捕,却并不十分重视,只要世子爷顺利出城,我等自有法子出城与世子爷会合何廖说道。
秦意微微点头。
……
正乾宫。
“禀皇上,宗亲王已经伏法,只是宗亲王世子秦意却不知所踪,臣办事不力,还望皇上责罚宁亲王回禀道。
“宁爱卿不必自责,宗亲王狼子野心,恐怕对朕早有防备,若不是朕今晚出其不意,恐怕宗亲王已经逃出京都秦封淡淡地说道。
宗亲王父子敢行刺,自然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秦意提前逃离宗亲王府也是正常。
“是臣太大意了宁亲王说道。
“是宗亲王父子太过奸猾,与宁爱卿无关
顺利除掉宗亲王,秦封心情极好,虽然走了一条漏网之鱼,但没了宗亲王,区区一个秦意暂时还搅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秦意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智狡诈,留着日后恐怕也是一个祸端,若能除去此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务必要将叛贼秦意捉拿归案秦封神色淡然地吩咐道。
“是贴身侍卫长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