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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颖高昂起头,眼底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这场交易,她才是站在上风的人。
傅司宴回来后,只有她知道他中了毒。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他,提出条件。
男人当然会答应,毕竟事关他的生死。
那个针剂,无药可解,但也不全是,她三叔帮她找到了研究者,已经知道了解药是什么。
谁知,男人还加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把明溪从查尔斯家族的追杀榜单上剔除。
男人像是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一般,直接就挑明了查尔斯家族。
温颖一想,以傅司宴的能力,能查到自己三叔同查尔斯首领非常交好,也不难。
这个条件对她来说,很容易。
毕竟当初这个追杀榜单,也是她使计谋加上去的。
既然她从傅司宴这里得不到爱,那她就不要爱了,用道德绑架他,困住他,总有一天会得到他的心!
“温颖,有件事,你好像还没搞清楚。”
傅司宴看着温颖,眼神如嗜血修罗,“交易之所以叫交易,是指除了这个交易准则内,其余没有任何干系。”
“你捍卫你的主权?”
他双手握了握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慢条斯理走近。
每走一步,温颖的心就像是‘咣当’一击。
倏地,男人修长的手指猛然捏住她的下巴,睨视着瞳孔骤缩的女人,眸底森人的寒色,“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主权?”
温颖刚起来的气焰,在男人这样的绝对王者气场面前,根本不受控的消散不见。
她牙齿咬紧,打了个寒战,“司宴,你、你、痛、松开”
男人直接漠视她的呼痛,一字一句问:“谁给你的主权,我给了么?”
傅司宴一甩手,温颖就一屁股跌坐在软软的座椅上,大口喘着气。
看着灯光下,男人面色浮现极青极冷的寒意。
温颖知道,他是彻底动怒了!
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反驳他。
毕竟,这个男人疯起来,也是极不好惹的。
她放低姿态,却还是有些不甘,咬牙道:“司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即将成为夫妻的关系啊!至少”
温颖吸了一口气,红着眼圈,“至少在外人面前,你要给我留点脸面。”
“你别告诉我,当时签字的合同,你没看清楚。”
男人眼眸幽暗,冷心薄情道:“只有婚礼——别的都没有。”
温颖面色骤然一白。
嫁给傅司宴是她的执念,正因为如此,即便傅司宴不愿跟她领证,只愿给她一个婚礼,她也认了。
反正一旦傅司宴有什么事,那她也是他昭告天下的配偶。
该她的,一样都不会少。
火锅还在‘噼里啪啦’的冒泡。
菜都被煮得稀烂,傅司宴却是拉开凳子,像是恢复了平静,淡声道:“吃呀,不是你很喜欢吃的火锅?”
说着,他把已经被烧得很烂的菜,全部一股脑捞进温颖的碗里。
放下汤勺时,金属跟金属发出清脆的一声碰击。
男人唇角微勾,“吃吧。”
温颖死死咬住唇,脸色极度苍白,先不说被煮了这么久,肯定已经不好吃了。
她现在的心情也吃不下啊。
“我,我没什么胃口。”她支吾站起来,逃跑似的,说道,“你要是有事,我就先自己走吧。”
“坐下!”男人看似冷冷淡淡两个字,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致命感,从嘴里轻吐出来。
温颖当即两腿一僵,一屁股坐下。
“不是说很想吃?”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吃完。”
温颖双眼在触及男人眼底鲜少露出的阴暗后,手心的汗都变成了冰。
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不止是执念,也夹杂了怯意。
她知道今天这顿火锅,不吃也得吃。
“我吃。”她手指捏紧筷子,把沾满汤汁的菜和肉一股脑塞进嘴里。
满脑子想着,早点吃完,早点离开。
她快要被男人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吃到一半,男人突然冷冷说了句,“礼服的事,你就不用出面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咳咳咳——”
温颖听了猛地咳嗽起来,火锅红色的汁液挂满嘴角,再加上被汗打湿的妆容,简直跟个鬼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现在还想什么礼服,只求婚礼前不出岔子。
那个小贱人,等她结婚后,再慢慢收拾。
只要想弄死一个人,上不上那个追杀榜,对她来说都一样。
况且,那个追杀榜,只在国外生效,在北城很难办到。
等她想要弄死她的时候,就一刻都不会等!
“好,我知道了。”温颖妥协道。
另一边。
明溪和江苑刚吃完出来。
因为遇见刚刚那一茬,明溪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些。
到了门口,就见到一辆低调的黑色suv停在她们跟前,驾驶人推门下车,竟是久违的裴行之。
明溪怔了怔,“行之哥,你怎么会在这?”
裴行之走过来,温雅的笑笑道:“我昨天刚从北境回来,收到景羡的命令,来送你回家。”
男人半开玩笑的语气,明溪知道他跟哥哥的关系,谈不上命令,就是交情好,对自己也关照。
江苑听到这话,攥了攥手指,还想说她来送。
谁料,裴行之看了江苑一眼,温声道:“江小姐,景羡说你信息没回,他有事找你。”
江苑脸一下红起来。
这个上官景羡,着实可恶。
特别是刚刚裴行之那眼神,明摆着就是觉得她和景羡有什么关系。
明溪听了也一怔,她看江苑好像不情愿的样子,便缓解气氛道:“这么晚了,哥哥找江苑什么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裴行之说。
明溪又回头看了看江苑,江苑已经收敛神色,解释道:“是工作室遇到了一个耍无赖的客户,他昨天在酒后对我动手动脚,然后恰巧被少爷经过给解决了,结果那个客户今天说要起诉我,少爷说他那边解决,应该就是找我这个事。”
她没有撒谎,昨晚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她喝的酒估计也有问题,才有了后续荒唐的一夜。
没想到那个男人被上官景羡揍了以后,今天又倒打一耙,说要告江苑雇凶打人。
但上官景羡后面解决了,成功从饭店找到目击证人,证实了那个顾客手脚不干净,给酒下料了。
下午就把证据提交到警局,成功把这个客户送进局子里去了。
明溪听了更是吃惊,“苑苑,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她把江苑翻来覆去看一遍,幸好没有明显外伤。
她怒道:“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你有没有受伤?他在哪,我让律师去告死他!”
江苑心底一暖,“没事,他一点便宜都没占着,少爷给解决了。”
明溪最近也不好过,所以江苑才会瞒下这种烦心的事,不告诉她。
有上官景羡出手,明溪就不太担心了,她没有多想道:“行,那哥哥找你,肯定是给你说这个事,你去回电话给他吧。我有行之哥送,你不用担心。”
江苑心想,那个大少爷哪里是要电话。
信息她都看到了,让她早点回去。
便宜都让他占了,还要秋后算账。
真是什么金贵身子嘛!
她一个女人连第一次都没计较了。
就这么过去不行吗,非要拿出来说,真是尴尬。
她闷闷地往车前走,想着要不还是回工作室加会班,那个大少爷等不到,自然不可能一直等她。
江苑刚把车门解锁,手把就被人从后面按住。
因为昨晚那个咸猪手的缘故,她变得极度警惕,用自己仅会的防身术,抬起胳膊就去撞击后面人的下巴。
岂料对方像是预料到她的举动,轻而易举就钳制住她的手腕。
把她两只手掌贴在车身上,顺势长腿一抻,就将人抵在车门上。
“怎么,想用我教你的防身术,对付我?”
男人清越的声音响起,让江苑紧张到跳出的心脏一下平复。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道。
还不等男人回答,就听到对面传来口哨声。
一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歪歪扭扭叫道:“兄弟,玩得够野啊,露天车战,牛啊!”
江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个醉酒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当从车身镜面看到两人的姿势,男人身高腿长,从身后紧抓着她的手腕,两人伏在车门上,走对面看,确实很像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运动
霎时,江苑从脸颊一直到耳尖都红透了!
“芜湖!”那个醉酒的男人还在吹口哨,上官景羡一松手,就朝男人走了过去。
对面醉酒男的朋友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捂住醉酒男的嘴,连连跟上官景羡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喝多了,喝多了”
江苑也跑了两步,拉住男人,红着脸低声说:“好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醉了,我们走吧。”
主要这么丢人的事,她不想闹大。
万一明溪问起来,她怎么说?
说她和他哥在路边,被人误会在做运动
光想想,她就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
那个醉鬼的朋友看出来上官景羡这声派头,加这斐然的气度,一看就不好惹。
他不停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和您女朋友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醉鬼计较,我等下一定好好教育他。”
上官景羡冷峻的脸,听到那句女朋友,竟意外舒展了不少。
他淡淡道:“你朋友喝醉了,就带回去好好休息,别出来惹了祸才后悔。”
这话就是放过的意思,对方连连道谢,把人给拉走了。
上官景羡转头,眼神落在江苑抓住他风衣一角的手上,眸底的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苑愣了秒,才反应过来,立马就把手松开。
随后,她鞋尖在地上划了划,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问:“你过来做什么?”
“送你回家。”上官景羡言语简洁,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卡片,就往车前走。
“可是”
江苑都来不及拒绝,男人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只好上了副驾驶。
江苑问:“那你车呢?”
“司机开走了。”
“”
江苑想了想说:“我真不用你送,我还要去公司。”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江苑一百个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她编了个借口,“不行,我还有资料没做完”
只见上官景羡拿出手机,就拨了明溪的号码。
“你干什么!”
江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倾身过去按了挂断。
上官景羡也不跟她抢,垂眸道:“我问问她,是不是工作室离了你就没人做事了?”
“不许问!”江苑一着急声音都大了些。
她以前在上官景羡面前都很严肃,经过昨晚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减轻了一些。
特别是现在的样子,像急红了眼的小兔子要咬人一样。
上官景羡玩味一笑,“好,那你编个我能听得下去的理由。”
江苑:“”
静默期间,车子已经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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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门前的黑色豪车内。
傅司宴薄唇紧抿,看着前面载着明溪的车子,慢慢开走。
车内气氛好像瞬间降至冰点。
周牧还是问了句,“傅总,去哪?”
“跟上去。”
周牧依言,跟着前车。
直到那辆车停在西湖别墅,周牧也在不远的距离停下。
驾驶座的男人小跑绕过车身,风度翩翩地给明溪开了车门。
两人站在车前,说了两句,裴行之就催促明溪赶紧进去。
明溪温声笑了笑,“行之哥,辛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跟我不用客气。”裴行之说。
明溪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看向男人,“那你这次去北境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
“有,我排查了查尔斯家族那边的出入境名单,时间吻合的只有五个人。”
裴行之本来想着明天再说,但明溪既然问了,他便转身拿出一款安全手机。
把五个人的照片一一展示给明溪看。
直到明溪看到其中一个刀疤眼男人,汗毛全都立了起来,惊惧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