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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已经努力放平语气,但声音还是有细微的颤抖。
刚刚幸好是周牧开车,教了他应对那个男人说出评分之类的话,唬住了那人。
而周牧趁机让人查了定位。
结果,定位只显示在公司附近,没法精准。
他们便分头寻找。
终于,他凭着明溪的呼救声判断出位置!
天知道!
这短短的几分钟对于他来说,是何种煎熬。
他甚至在责怪自己,不该跟她生气,不该因为会议耽误了一会,来迟了
明溪有任何闪失,这个念头,他想都不敢想!
傅司宴不再说话,低头,更紧地抱住她。
有湿润的触感落在明溪干燥的侧脸。
烫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这个男人
竟然又落泪了?
虽然只有那一滴,仍旧让明溪震撼到无以复加。
她能感觉到男人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他是在害怕,在紧张她?
这一刻,她好像没办法狠心,也没办法克制自己,伸手回抱了他。
男人的西服不再冷冰冰,而是染上一层薄薄的温度。
她手指缓缓收紧,纵容自己有片刻放空,沉溺在这份温暖里。
身后,那个三角眼男人眼见大势不好,踉踉跄跄爬起来就想逃跑。
一步都还没走,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拧着肩膀狠狠一摔!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三角眼看着摔倒他的男人,强劲健硕的体格,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周牧一脚踩在猥琐男剩余的一只好手上,厉声道:“说!为什么要挟持?”
“啊啊啊啊”
三角眼一连串的哀嚎,痛得整张脸都皱到一起,特别丑陋。
“我没伤害她,不过就是抽了她一点”
说到这,他突然闭上嘴!
他想到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果敢泄密,会要他生不如死!
虽说他们这些风口刀尖的人,听过也说过不少威胁的话。
但只有那个男人说出这句,他是切切实实感受到全身打颤。
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害怕。
可周牧听得清楚,连声逼问,“你抽了血?为什么抽血!”
傅司宴手倏然一松,抬头看向明溪,眼眸很冷,“他抽了你的血?”
明溪刚回过神,点头,伸出手指上给他看,“是抽了。”
这会那个小细口已经闭合,几乎看不出痕迹。
傅司宴心头狠狠一凛!
“你先坐着。”
他说着把身上价值昂贵的西服脱下铺在地上,就让她坐在他的衣服上。
转身,清冷绝色的俊脸,阴霾重重。
“血在哪?”
三角眼被男人的狠戾吓得一抖,这人看上去更是不好惹的狠角色!
“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道利光毕现。
贵重的皮鞋底重重碾压在猥琐男那张嘴上!
猥琐男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呜呜’地叫唤。
傅司宴点漆的眸,燃烧着烈火,缓慢又重重地移开一处缺口。
他一字一句道:“想好怎么说。”
如果恐怖能化为实质,三角眼感觉自己已经被烧化了。
但是那个阴暗的男人,同样狠毒,甚至比这个男人更加狠毒。
他不管说不说,都得死!
“血被我同伴拿走了啊,他在车里等我呢!”
最终,他折服于眼前的恐惧,战战兢兢说出来。
傅司宴看了周牧一眼,周牧立即派人去看。
周牧接替总裁的位置,捏着三角眼的后颈问:
“是什么人跟你交易,抽这血是干吗!”
这话三角眼真的答不上来。
他没见过这个人,都是手机联系。
他也真不知道那人要血是干什么用的。
傅司宴观察几秒,料定这人是不可能知道什么核心信息。
他冷漠道:“看好,等下送到警局去。”
随后,他转身把地上的明溪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用公主抱的姿势。
男人像是捧着一尊琉璃瓶一样
仿佛生怕她会磕到一下,碰到一下。
而手臂上刚被划的伤口因为负重,鲜血汨汨汇聚成串滴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明溪直到坐到车上才发现,惊愕不已:“你的手”
“没事,小伤口。”傅司宴简短回答。
男人眼中满满的焦急,吩咐司机尽快!
这时,车外突然一声惊喝!
“站住。”
那个三角眼不知道在哪藏了瓶喷雾,喷得周牧双眼睁不开,然后拔腿就跑。
明溪看得心惊,就见那个男人越过栏杆。
“哧——!”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那个三角眼像是气球一样飞到半空中,又重重下坠!
明溪还没看清楚,眼睛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
“别看。”傅司宴说。
车窗外,男人已经血肉模糊,腿脚分离,惨不忍睹!
周牧眼睛已经勉强能睁开,立马让人追上肇事司机,控制住。
傅司宴眼眸深冷,吩咐道:“扭送给警方后,查一下司机的背景!”
这个档口肇事!
很可能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司宴表情寒冷如北极!
不管想要干什么,他都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傅司宴没带明溪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顾延舟的实验室。
这里的检测仪器比医院先进,出结果也快。
明溪被顾延舟的助手做了一系列检查。
包括手指的针口也做了感染源检测。
外间。
顾延舟看着男人手臂的伤口,皱眉道:
“幸好那歹人刀口没毒,只顾着担心小明溪,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傅司宴挑眉,不在意道:“我命硬。”
就算有毒,他还是会替明溪挡着。
这个根本不容思考!
纯粹是一种本能。
顾延舟给男人做了清创处理后,拿出纱布给他包扎。
“你那个血液检测出现了难解的序列问题,我已经联系上我那个朋友了,她大概半个月就能回到基地,你必须得去找她。”
顾延舟难得严肃。
傅司宴点点头,淡淡道:“知道了。”
顾延舟看他漫不经心,不满道:“你别不放在心上,我不放心!”
他不相信林雪薇那么无聊,拿个空针管扎人。
血液检测虽然没有问题,但他研究了几天发现序列明显有异。
到底是什么,他解不出来。
顾延舟越想越忿忿,“这个林雪薇真是作恶,死到临头还要拿着针管扎人!”
一个女人到底能为爱走火入魔到什么地步!
“你小声点。”傅司宴提醒他。
“你们说什么?”
明溪刚检查过,放下袖子,走出来。
两人全都缄默不语。
明溪看向顾延舟问,“林雪薇扎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