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牧一头汗,心想傅总能不知道吗?
明显就是想绕路跟夫人多待一会。
偏顾延舟还在旁笑得春光灿烂,“看来以后得少跟你混,不然连带我也得吃小明溪的闭门羹。”
傅司宴转头看顾延舟一眼,冷声道:“你也单身太久了。”
顾延舟:“”
他单身招谁惹谁了!
下一秒就听傅司宴道:“我倒是知道一家千金很适合你!”
顾延舟唇角快到耳后根,笑道:
“放心,看上你兄弟的女人很多,还没沦落到要人介绍的地步。”
“虞三小姐!”
“我艹!”
顾延舟哀嚎一声。
“虞三那个野女人,你这是想把兄弟往火坑里推啊!”
虞三小姐出了名的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
上一个被虞三追过的男人,不堪其扰,直接移民出国,这辈子也不想回北城了。
最关键,这个虞三在很小时候就跟顾延舟屁股后面跑过。
后来顾延舟出国,才转移目标。
现在顾延舟回来这么久,虞三好像没想起他这号人。
那段被虞三支配的噩梦般的日子,顾延舟现在想起来都满脸惊恐。
“你要是给我介绍虞三,就别怪我给小明溪介绍别的阔少啊!现在北城的富三代质量可都真不错,上进努力,还嫩汪汪的”
傅司宴冷笑,突然开口,“虞小姐。”
顾延舟懒散道:“你别以为叫她名字,我就怕了,顾爷我天不怕地不——”
“傅总哥哥!”
一声清脆的声音,截断了顾延舟的话。
顾延舟一秒捂住脑袋,惊恐地对着傅司宴用口型,无声道:
“你-是-人-吗?”
傅司宴不看他,朝着后面的女孩点头,淡声道:“跟你顾哥哥打招呼了吗?”
“顾哥哥?!”
虞姗惊喜道:“真是你吗?顾哥哥?”
“不是,认错人了。”
顾延舟别过头去,准备跟傅司宴一起进电梯,却被虞姗一把拉住胳膊。
“顾哥哥!!!!”
顾延舟被虞姗扑了个满怀,绝望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这他妈!
顾延舟欲哭无泪。
怎么又惹上这只甩不掉的八爪鱼了啊啊啊!
大厅一角。
陆景行目光垂视面前的女人,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虽然说出来很可笑,但他真的很怕此刻他是在做梦。
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做着荒诞离奇的梦。
苏念抱臂站着,一边臀抵着墙壁,抬起眼皮,慵懒又有些不耐道:
“陆总,有事就赶紧说,我时间很紧。”
陆景行薄唇动了动,声音微微沙哑,“你这几年怎么过的?”
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不是应该质问她,哪来的自信能把他耍得团团转么?
可出口才发现,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一点不重要。
他现在只想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
苏念也没料到陆景行竟然会问她这话。
这几年好不好
这话一下把她拉回到那些噩梦般的日子里。
她这五年最好过的日子就是落海昏迷的那段日子,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幸福了。
醒来后,她面对的不仅是折磨身体的治疗,还有蚀骨无边的恨意,这种恨意让她厌生厌人,什么都讨厌,什么都不想看见。
此刻,周遭的寂静仿若刻意将那段痛苦的过往放大。
面前的陆景行像极了每次午夜梦回时,扼住她呼吸的恶魔一般,让她恨意翻涌。
恨不能生噬他的血肉。
苏念心头火气上涌,滋滋往上冒。
“陆总,你是来搞笑的吗,憋了半天就只憋出这句?
问我好不好,你别告诉我,在我死后,你发现自己爱我入骨,不能自拔了。”
“我”
陆景行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苏念一声嘲讽的嗤笑。
“陆景行难怪我没死,原来是被你恶心的,不想死了还被你玷污我的名声。”
陆景行冷硬的俊脸僵住,满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话说了吗?”
苏念勾唇,“没话说就给我让开,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讲话的机会,没有下一次。”
苏念说完就转身,却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臂,猛的推到墙上。
陆景行漆黑的眸盯着她,眼底的火似要将面前的人灼烧。
他控制着力道,压制着将她揉碎的冲动,嘶哑道:
“如果我说是呢?”
虽然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的话。
但五年的煎熬早已把他冷硬如铁的钢心,炼成了只为她一人跳动的绕指柔。
那些迷茫无望,惶惶无盼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
现在,他只想抓住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陆景行猩红的眸,泛着血光,逼问:“苏念,我是爱你入骨,不能自拔了,你准备怎么办?”
说完这话,陆景行一瞬不瞬观察女人脸上的表情。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了厌恶和恨毒。
没错!
苏念一点都不吝啬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她对他的讨厌。
就是要让他清楚明白的看到,知道,懂道!
他在她眼里真的是一坨垃圾!
“陆景行,你真的恶心到我了。”
这话对陆景行根本构不成攻击力。
他薄唇微微勾起弧度,“苏念,你激怒不了我。”
他早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暴躁如雷的陆景行。
“你讨厌的,我都可以改。”
陆景行凝着她,说是邀请,不如更像是命令,“苏念回来。”
苏念笑了,这个男人果真一如既往的自大。
现在不仅仅自大,还脑子抽风犯蠢。
苏念倾身,细长的手指缓缓抽出陆景行脖子里的领带,呵气如兰。
“陆总,我现在是亚太行的陪同翻译,要是不见了,相信我的直属领导会第一时间替我报告大使馆。”
她边说边将陆景行的领带绕在手指上,一寸一寸绕紧。
用最魅惑人心的语气,用的却是要把这个男人勒死的力道。
“陆总,要是不想惹上国际官司的话,劝你放尊重点!”
脖子被勒到近乎阻断空气,陆景行俊脸却没有什么变化,寒凉道:
“你觉得我怕?”
亚太行是友好国家来华国做的一个长期考察项目。
里面的所有人员全都涉及到两国建交事宜,确实是不能轻易动的身份。
但陆景行是谁,他就是一条疯狗。
是真的不怕。
苏念无趣松开手,虽然想他死,但是没有犯傻到真的动手杀人的地步。
她抵了抵陆景行的胸膛,笑道:“如果陆氏集团不怕惹上丑闻的话,尽可一试。”
如今的苏念就好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一提起前苏家大小姐,名声就已经足够烂,她不介意也给陆氏搞点丑闻。
“你很恨我?”陆景行问。
随之,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紧着改口。
“要怎么才能不恨?”
苏念表情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她笑得眼睛发红,肩膀不停抖动,是真心觉得太好笑了。
“陆景行,难道逼死我们苏家的事不是你干的吗?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可笑的话?”
陆景行内心翻涌,表面尚算平静道:“苏念,当初是你爸爸的临阵倒戈才会导致我父母全部枉死,我们这样难道不算扯平?”
苏念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
不,是对着疯狗弹琴!
他根本听不懂。
她冷然的笑了下,“陆景行,就算我爸做错事,但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并没有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