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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花盆碎了满地。
苏念的前胸后背像是被贯穿一样痛,终于抑制不住——
“噗!”
喷出一大口的血。
染红也染脏了地面。
陆景行抱起半昏迷的陈娇,转头看向苏念,湛黑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像是末日降临,只剩下血腥嗜杀。
“苏念,好好期待你将要付出的代价。
从里到外,彻骨的寒意,几乎瞬间将苏念冰封。
她感觉肋骨像是被陆景行踹断了,连呼吸都很疼。
她费力的咳嗽一声,嘴角挂着鲜红的血,看向那抹犹如深渊地狱一样的身影,声音破碎又痛苦,“陆景行,我没有刺她,是她”
可男人压根没耐心听她在说什么,抱起陈娇疾步往门口走。
小钟追上前,询问,“陆总,苏小姐要怎么处理?”
男人脚步微顿,紧接着冷血到毫无人性的声音响起,“送进去。”
他现在没有时间收拾她,就先交到局子,至少那里不会死人,权当是有人看管了。
胸口碎裂一样的剧痛让苏念无暇思考,她脸色煞白,双瞳模糊地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直至小钟把她拖了起来。
明溪没有联系上苏念,心底很慌。
她没课的时候就去医院照看一下苏父苏母,二老也不知苏念的踪迹。
明溪看着二老憔悴布满皱纹的脸庞,实在不忍心把苏念失联的消息告知,说了他们也无能为力,只会徒添担忧。
她瞒着他们说苏念有事要忙,请她来照看他们。
直到超过四十八小时,她第一时间去所里报|案,一查才得知,苏念竟然被关进去了。
她想查问什么情况,但因为她不是亲属,里面不方便透露。
明溪不敢告诉苏父苏母,他们的身体绝对经受不起打击。
六神无主之下,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傅司宴。
他肯定有办法探听到什么情况。
可自打上次彻底的不欢而散后,她就再没见到过他。
唯一的音讯就是在电视上看到报道,傅氏现同南城温家走得极近,两家似有联姻意图。
这一利好消息让傅氏的股票蹭蹭上涨。
再后来,一次在商场,明溪偶遇了带着温颖一起逛街的文绮,两人亲亲热热宛如一对真母女。
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以前文绮对自己的喜欢其实是有所保留的。
或许身份的差距,很多时候文绮跟自己的沟通可能并不那么自在。
文绮见到她表情蛮尴尬,像是也不喜温颖跟她过多接触,浅浅点头后,便带着温颖匆匆离去。
后面的导购喜笑颜开,“刚刚那个婆婆可真豪气,豪掷一个亿预定华国名师的国风婚嫁系列,说是送给未来儿媳妇。”
明溪恍然大悟,原来是好事将近,难怪文绮见她的表情那么尴尬。
她站在空落落的商场,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觉得这个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学校里带孩子读研的学生也不是没有,她相信自己也能把宝宝抚养的很好。
她那时是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傅司宴见面的。
可现在,苏念在里面情况不明,她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万般无奈下,她给周牧打了个电话。
周牧那边接得倒快,一如往常的礼貌客气。
“明小姐。”
“周助,不好意思,我想知道傅总今天忙不忙?”
周牧看向正准备视频会议的傅司宴,回道:“有点,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
明溪顿了顿,这事除了直接对话,不太好转告。
想了想,她说:“没事,打扰了,周助。”
刚要挂电话,就听那边周牧说:“不过傅总最近在公司都待挺晚的。”
明溪愣了下,“好的。”
挂了电话后,明溪突然想不行先在微信上跟他说一下,反正现在也见不到他。
她打开傅司宴的微信界面,发现他的朋友圈是一条直线。
虽然他朋友圈一向都是什么也不发,但一直显示的是半年可见。
这会却显示一条笔直到底的线。
那只能说明他把她拉黑了。
他是真的,彻底的,不想再见到她了。
明溪又想起那天他说那句“以后你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看到你”,一脸决绝的样子。
瞬间,胸口堵得慌,视线一点一点模糊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找他解释,可是见面了又能说什么呢。
薄斯年是伪装的,而她也不纯粹。
她确实是听了文绮的话,想要离他远一点。
明溪深吸一口气,仰头望了会雾蒙蒙的天,把眼泪逼了回去。
最后,她去找了傅怀深,她想着傅怀深应该也有些门路。
但没料到,傅怀深查到这事涉及陆景行,也问到了傅司宴头上。
傅司宴那边一口回绝,说没时间处理这事。
傅怀深给明溪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不过到底苏念为什么会被收监的原因是打听出来了。
明溪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都没法相信苏念会杀人!
这个结果让她更慌,想到苏念还怀着孕,一个孕妇拘在里面肯定不好过。
她第一时间去到陆景行的公司想找陆景行当面问清楚,可陆景行根本不见他。
碰了一天壁后,明溪别无他法,只能再次尝试打电话给傅司宴。
可那边嘟嘟嘟忙音,显然她是被拉黑了。
她没办法只能打给周牧,周牧这次再接起来就不如上次那么客气,只回复傅总在忙,就挂了电话。
明溪心急如焚,即便那边在忙,也只能厚着脸皮再一次打过去。
结果,周牧还是那句话:“傅总在忙。”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那边的回复永远是在忙。
明溪就是再笨也知道,傅司宴这是不想见她,找的借口。
可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直烦着周牧,“周助,傅总晚上都不休息吗?我就一小会就可以,说几句话的空。”
周牧不知道是不是被问烦了,压着声道:“傅总现在在京北会所。”
明溪得了消息就匆匆赶过去。
到了会所,明溪给周牧打了电话,结果周牧有点尴尬道:“抱歉,傅总说不见任何人。”
这话音是确定到不能再确定了。
傅司宴不想见她。
明溪抿了抿唇,赶在周牧挂电话前又问了句,“那他大概几点结束,我在外面等。”
周牧看了看还在不停喝酒的傅司宴,为难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几点结束,您最好还是不要等了吧。”
其实周牧心里最清楚,傅总是生气了,很生气。
昨天晚上傅总在公司一直待到凌晨三点才离开,他嘴上不说,但周牧却知道他肯定是在等明小姐。
就因为自己多提醒的那一句。
结果,明小姐没等来,倒等来了傅总小叔的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傅总很生气离开公司。
周牧猜测,肯定是明小姐求到傅总小叔那里,却没来找他。
这个男人吃大醋了!
十二月中,又是深夜,北城的风冷冽刺骨,刮在脸上跟刀子一样。
明溪没有走。
一个人裹紧大衣在京北会所门口等着。
会所走了一波又一波人。
凌晨近一点,明溪才看到周牧推门出来。
后面一袭名贵的高定西服,步伐气宇轩昂的男人,正是傅司宴。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个漂亮妖娆的性感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一同出来。
会所门口的光线明亮,那个女人说是挽,却几乎半边身体都贴在男人身上,他也没有推开,由着人靠着他。
经过明溪时,他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明溪不由得心底发涩,不过她耽误不起,迎上去道,“傅总,方便聊几句吗?”
傅司宴神色冷淡,“不方便。”
话落,继续向前。
明溪都等了几个小时,自然不能让他走,错身时连忙伸手去抓他的袖口,小声哀求。
“就五分钟。”
男人英挺的眉蹙起,没有犹豫甩开她的手。
明溪却因为在冷风里站得太久,双腿发麻,猝不及防被这力量带得狼狈地摔倒在地。
瞬时,上方响起一声浓浓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