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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明溪反而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答应电话联系。
薄斯年离开后,明溪就叫了个三轮车直接去了墓园。
乡下的墓地不像市里有规划,都是土坟,但明溪另外花钱给外婆立了石碑。
当见到外婆的石碑被泼了红油漆时,她气得全身都发抖。
她找到墓园旁边的人家,询问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家人不认识明溪,但认识外婆,听到明溪是外孙女,便告诉她是村里一个住户干的。
当时说是外婆欠了什么钱,他们阻止过,可那人本就是个混子,他们也不敢多话。
明溪从没听说外婆欠过什么钱,心里气急了,但当务之急是清理干净石碑。
她跟那户人家借了清洗油漆的工具,跪在外婆的石碑前认真清洗,边洗边落泪。
她控制着情绪,默念。
外婆,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等都收拾好后,明溪给那户人家留下两千块钱,拜托他们帮忙照看外婆的墓,有任何问题打电话给她。
那户人家当然乐意,本来就是穷才会住在这里的。
她又问了那个混子的地址,就去镇上找他。
结果,她还没找到混子,邻居何婶就打电话给她,说她家聚了好多人要拆房子,买下这栋房子的房东也赶来了。
明溪连忙过去。
等她到老宅,那边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甚至连派出所都惊动了。
房东看到明溪脸色就有点不好了,她说:“小溪都是乡邻,当初你舅舅要卖房子我们买下来,你要租我们也租给你,没想到你们合起伙来骗人,这房子我们没法租给你了,你赶紧跟大家解释一下这房子跟你和你舅舅都已经没关系了。”
明溪听懵了,什么叫她和舅舅合起伙来骗人。
自打上次医院那事周横山被拘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明溪刚想开口问情况,就被人一把扯住头发,拖拽着摔到地上。
“废什么话呢,赶紧还钱!”
现场有民警小哥维持秩序,上前阻止道:“好好说事,不要动手。”
小哥是房东阿姨叫来的,因为这些人在她买的房子里闹事,房产证什么她都拿出来可这些人就是不走。
明溪抬头看到拽她的人正是墓地那边描述的那个混子。
她当即就怒了,质问:“是不是你动我外婆的墓!”
那人半点悔改没有,叫嚣道:“我动你外婆墓怎么了,我要不动你能回来?你个小贱人跟周横山联手骗我们父老乡亲,那钱可都是我们的养老本!”
这时,旁边的小哥告诉她,原来周横山不久前不知道在哪搞了辆豪车开回来,说自己在外面赚了大钱,游说乡亲们投钱,带他们一起赚。
并且他还信誓旦旦拿这栋房产作抵押。
大家也不知道这房子早就被他卖掉,正好房子又被明溪租下来,也没人怀疑。
现在周横山人不见了。
可不就成了明溪跟周横山联手骗乡亲了。
这种属于纠纷,再加上钱也是大家亲手给周横山的,小哥无奈表示还是要找到周横山才行。
可这会周横山早就无影无踪了,大家肯定揪着明溪不放。
民警小哥只能调停,让大家都好好说话,也别揪着明溪不放,毕竟舅舅的事跟她确实没什么关系。
有些乡民不懂就问小哥,是不是抓到周横山这钱就能拿回来。
小哥面露难色,解释道:“如果这钱周横山没挥霍掉还好,万一他挥霍空了,他也没能力偿还,只能进去,但是大家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顿时,现场一片哀嚎。
有很多都一把年纪了,没有劳动力,现在钱也没了,以后生个病都没钱看,只能等死。
有个大婶直接在地上打滚哭了起来,这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明溪算是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虽然这钱是周横山骗的,但也因为她租下这栋房子才会产生这些连环的误会。
她问大家:“周横山他拿了你们多少钱?”
大家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了希望,听说明溪是在北城工作,又是大学毕业,一定很出息。
他们纷纷把周横山写的条子拿出来,明溪粗略估算了一下,二十几户人家,加起来足足将近三百万。
因为很早出去读书的缘故,这些乡邻有很多她都不认识。
但他们大多都穿着朴素,面相也很老实,一看就是辛苦劳作的人,好不容易攒了十几万养老的钱,现在却被周横山骗光了。
明溪抿唇道:“大叔大婶们,这钱我来帮周横山还,但是以后周横山如果再找你们骗钱,跟我再无干系。”
民警小哥说:“没事,周横山这事已经被我们作范例在镇上宣传了,绝不会有人再被骗了。”
大叔大婶们乐乐呵呵道:“行行行,那你现在去取钱给我们。”
明溪有些为难,“我现在没有钱,得等我回到北城把房子卖了筹钱给你们。”
她的那套公寓还有贷款,估计结清贷款的话还能剩下一百八十万左右,剩下的她只能靠工作慢慢还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乐意了。
“你这小姑娘,说好还钱现在又说要回去卖房子,你这是在骗我们吧!”
刚刚那个痞子拱火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她跟周横山一样,就是个骗子。”
这下,大家都激动起来,又想上前推搡,连小哥都拦不住。
明溪看场面混乱起来,找来一个小板凳站上面喊了句,“别吵了。”
大家安静下来,看着明溪。
“吵能拿到钱吗?”明溪看着他们,“我既然答应帮周横山还这个钱就绝不会食言。”
明溪长得白净漂亮,看上去就跟任下这边的人不一样,她说的话,也让人起了几分信服。
有个大婶说:“那你得给我们一个准数,我们多久能拿到钱。”
明溪抱歉道:“我没法给你们准确时间,但我会尽快的。”
卖房子不是立马就能卖出去的,就算卖出去,还差一百左右的缺口,也得等她工作了才能慢慢还。
那个混子又道:“我说你们给她骗了吧,别以为长得漂亮就不骗人,她回了大城市,就无影无踪了。”
本来平静的室内,又喧哗起来。
明溪发现每次都是这个混子挑起节奏,但他刚刚欠条都没拿出来。
她质问道:“周横山借你钱了吗?”
混子一听,“当然欠了。”
“多少?”
混子眼神闪了闪说:“八十万。”
明溪不信,她记得墓地那边的大叔说这个混子好吃懒做,哪来的八十万,估计八成是趁机讹钱。
“欠条呢?”
混子哪里拿的出欠条,说:“没有,我说八十就八十。”
“什么都凭你嘴说吗?”
明溪看着民警小哥,说道:“他泼了我外婆石碑的红漆,我拍下了现场,也有目击证人,我现在就跟您报案。还有我觉得周横山应该没借这位先生的钱,他就是趁乱想来要钱吧。”
混子被说中了。
他一个好吃懒做的屌丝怎么可能有八十万,他只是哪有热闹凑哪里,想混点钱罢了。
他当场恼羞成怒,也不管小哥在场,上来就揪着明溪的头发往墙上狠狠撞过去。
大家都来不及反应。
明溪头皮被他揪得生疼,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上,她下意识闭眼,做好被撞破头的准备。
就听‘咚’一声。
墙虽然很结实,但却没那么疼。
熟悉的气息萦绕过来,明溪条件反射睁开眼,抬眸只看到男人精致的下颌线。
她脑子还有点昏昏的,在对上那双漆黑的凤眸后,以为自己幻视了。
——傅司宴怎么会在这!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反手一带,靠在了他身上。
那个混子已经被小哥擒住,一招制服摁在地上。
小哥问明溪,“要不要打120?”
明溪感觉头有点昏,但还好,便说不用了。
小哥要把痞子压回去,看着男人迟疑地问明溪:“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霎时,傅司宴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垂在一侧的手掌攥到骨节发白。
他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