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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绮进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霍霍傅司宴。
“小溪现在怀着孕呢,你可别再气她了,正好也别在这杵着了,去医生那把彩超单拿过来。”
文绮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男人总不如女人来得敏感细致。
小溪是血检查出的怀孕,后来她又陪着给她照了个彩超。
这头一次的彩超单让司宴去拿,自己亲眼看看宝宝小小的照片,怎么硬的心肠都软化了。
自然就会心疼老婆了。
傅司宴见明溪面色不好,也不想再僵持下去,就转身离开,去了医生那。
医生给了他一份彩超单,念叨道:“孕妇已经怀孕十五周了,但发育还是很缓慢,营养一定要跟上啊。”
傅司宴盯着医生,脸色十分可怕,“你说怀孕多少周?”
医生被他的眼神吓出一股冷汗,特意又看了眼彩超单,结结巴巴道:“十、十五周啊”
傅司宴手掌不受控地收紧,俊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十五周!
那时候,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处理国外分公司的事,整整一个月都没回来过。
回到病房。
文绮正在看着明溪喝汤,见他进来放下碗,道:“拿来了?”
“嗯。”傅司宴冷淡的应一声,气压极低。
文绮没在意,起身的时候用力过猛,一阵晕眩袭来,傅司宴连忙扶着她。
文绮身体本身就不好,这几天跟着明溪在乡下熬得身体发亏,傅司宴吩咐人来送文绮回去休息。
文绮不愿,说:“我还得照顾小溪。”
傅司宴冷声道,“我会照顾她。”
文绮有心撮合两人,自然乐见其成,也就听话回去了。
走之前,傅司宴关照她一句,“妈,明溪怀孕的事,你暂时不要告诉爷爷。”
文绮一愣,“为什么,爸要是知道肯定什么病都好了。”
傅司宴含糊其辞:“等稳定一点。”
文绮想也是,现在还是孕早期,还是等更稳定的时候再告诉爷爷。
她点点头离开。
明溪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奇怪,她原以为傅司宴会把她怀孕的事告诉爷爷,毕竟爷爷知道这事的话,离婚就会变得很困难。
因为她实在不忍伤爷爷的心。
可没想到他竟然让文绮不要说。
她一时不知道傅司宴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正当犹疑时,只见他走了过来,点漆的凤眸里一丝温度都无。
明溪被他看得一愣,下意识攥紧手心。
随后,他停在床边一米的距离,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根线条都凛冽至极。
修长的手指一扬,一张彩超单就落在她面前。
“十五周,解释一下?”
明溪有点懵,拿起彩超单看了眼,上面清楚的记录孕十五周。
怎么会
她明明记得才两个多月,这个彩超单为什么显示三个多月?
她的月事一向有些不调,难道是记错日期了?
但也不对。
她记得这应该是他出国回来的酒会那一晚,因为禁了快一个月,他在玄关就要了她两次,后面更是疯狂了一整夜
见明溪没有说话,傅司宴凤眸里的期待一点一点消失,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他冷声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明溪看着彩超单,心想再查一次不就好了。
医院也不是没有搞错的可能。
她的犹豫在傅司宴眼里就是心虚,他痛心疾首,俊脸上全是落寞:“难怪难怪你说这是你自己的孩子。”
“不是”
明溪下意识想解释,可傅司宴已然疯狂地掐住她的肩,怒吼道:“你解释啊!解释给我听!”
肩骨被他紧紧攥住,疼得像是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可明溪咬着唇,强忍着。
傅司宴的举动告诉她,他们之间毫无信任可言。
难怪他关照文姨不要告诉爷爷,想必他在拿到这张单子时,已经从心底选择不相信她了。
既然他已经认定,那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她杏眸微湿,倔强的看向傅司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呵!”傅司宴突然悲凉的笑了声,“明溪,你就这么恨我,连骗我一句都不愿意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怀孕时有多高兴?”
知道明溪怀孕时有多欣喜若狂,现在梦碎就有多愤怒。
他一直以为明溪至多是精神出轨,他总有办法能抓回她的心。
可没想到她连肉体都是脏的。
三个多月?
呵!
想想自己这三个月碰了她多少次,他心底突然就一阵恶心。
他对女人有洁癖。
现在感觉太脏了。
傅司宴咬着牙道:“告诉我,那个女干、夫是谁!”
明溪紧紧的抓着被子,脸色格外的难看。
傅司宴却步步紧逼,愤怒已经让他不甚清醒:“是那个姓薄的?还是你新结识的我小叔?”
想起那天灵堂两人虚握的手,还有傅怀深寓意颇深的回答。
他眼中寒光四起:“你怎么这么饥不着食,畜生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这么下贱!”
一字一句,将明溪还没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撕得鲜血淋漓。
她眼底泪水不断涌动,却死死忍住没有流出来。
两年的朝夕相处,她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
她不该,对他有任何期望!
如果这个误会,能让她脱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婚姻,能让她的孩子不被抢走,那么她愿意被误会。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离婚吧。”明溪坚定的说。
傅司宴眼底猩红,气息冰冷:“出轨的人是你,怀了别人孩子的人也是你,你竟然还有脸跟我提离婚?”
明溪听笑了,她诘声反问,“既然你都认定孩子不是你的,不离婚是准备当个便宜爹?可惜就算你愿意戴这顶绿帽,我也不愿意让宝宝认别人做爸爸。”
明溪的话,像把利剑,直直捅进傅司宴的心窝里。
他喉间生生涌出一股血腥气,冷笑一声,“你给我再说一遍。”
此刻,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寒意,表情就跟要杀人似的。
明溪毫不怀疑,她现在只要敢说一个字,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但如今,明溪只想离婚。
哪怕他真的动手掐死自己,只要能离婚,她就会去做。
她看着他狰狞的表情,粲然一笑:“傅司宴,我就是厌透你了,我出轨了,孩子不是你的,我们离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霎时,气氛死寂。
整个病房气温降到冰点,就像身处在可怖的地狱一般渗人!
“你-找-死!!”
话落,男人青筋暴起的大手,带着血雨腥风伸向了她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