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慕清锦正依偎在陆颉的怀里呼呼大睡,从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打破了夜间的宁静。
陆颉第一个被吵醒,正想出去看看时,慕清锦跟着醒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冲外面喊道:“外面在吵什么?”
仆人在外面说道:“老爷,从夏爷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夏夫人难产,情况有些危险。”
“安钰难产?”慕清锦坐起来,“她这胎本来就来之不易,这几个月保得更是艰辛,我得去看看。”
“别急,我们一起去。”陆颉按住她的肩膀,“呆在这里别动,我先把蜡烛点燃。”
陆颉与慕清锦赶到夏府。
夏琨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除了最好的稳婆和最好的大夫之外,还准备了一株百年的人参。
他早就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
夏琨看起来粗犷,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时,他比许多男人还要细心。wp
陆颉和慕清锦赶到时,夏琨正在房间里陪着安钰,而外面站着的是安亦珩。
安亦珩见着陆颉和慕清锦出现,拱手行礼。
陆颉还了一个礼,说道:“里面怎么样了?”
“刚才胎位不正,稳婆经常比较丰富,把胎位纠正好了,现在还要等消息。”安亦珩道。
“啊……”安钰的叫声非常凄惨。
夏琨用有史以来最温和的声音安抚着她。
仆人端来凳子,再摆上茶水。
陆颉环住慕清锦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这个时候他们帮不上忙,只希望一切顺利。
安亦珩看着那对夫妻。
从沪北城到京城,从当年的贫瘠到现在的身居官位,他们的感情一直没有变。n
不,还是有变化的,他们越来越有默契,越来越恩爱。
慕清锦不是世间最好看的女子,但是她的身上有种独特的气息,那是别的女子没有的。
安亦珩不得不承认,事隔多年再看她,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悸动。毕竟她是那么优秀,反倒是他,越来越平庸。
他甘于平庸吗?
当然不。
“哇……哇……”从里面传出孩子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稳婆激动地说道。
“大夫,先看看我夫人。”夏琨的声音响起。
慕清锦和陆颉听着里面的声音,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万幸的是有惊无险,安钰只是有些脱力,很快便没事了。她为夏琨添了一个七斤二两重的大胖小子,虽然难产,但是嗓门仍然很响。
慕清锦问了里面的人,经过主人家的同意才进去看安钰。
夏琨确定安钰没事,给她说了一声,出来招呼陆颉和守了半夜的大舅哥。
“辛苦了,安钰。”慕清锦拉着安钰的手。
安钰的脸上满是笑容:“这不算什么。可以为夫君生下孩子,我觉得很开心。这么多年,我一直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我来看看这个小家伙。”慕清锦从奶娘的怀里抱来小安。
当安钰刚怀上的时候,夏琨便为肚子里的小家伙取了一个小名,名叫夏小安。
“你瞧瞧这小脸……”慕清锦把孩子给安钰看,“长得好像你,小小的。幸好像你,要是像夏大哥,啧啧……”
“夫君也好看。”安钰抗议道。
“对对,你家夫君好看。”慕清锦笑起来,“还真是护着他。”
安钰看着外面天亮了,说道:“你看,天亮了,这孩子向阳而生,真好。”
安钰要坐月子,慕清锦没有在那里逗留太久,回家补觉去了。
洗三礼的时候,夏琨也只请了他们一家人。
在洗三礼的那天,正好是陆少羽和慕正涵放榜的日子。
“夫人……”仆人从外面跑进来,“咱们少爷是头名,舅老爷也考上了。”
“恭喜恭喜。”安钰靠在床上说道,“派人去问问他们今天会不会回来用午膳,要是用的话,就来这里用膳。”
“两位主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仆人说道。
虽然现在只是秀才,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喜事了。
陆少羽才十二岁便中了秀才,这在读书人之中算是美谈,有的人四五十岁还在考秀才。
中午时,许久没有回来吃过午膳的陆颉也来了,还带上了陆轩。
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个戴着斗篷,打扮奇怪的人。
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我这样很奇怪吗?”范元溪撇嘴。
“不奇怪,忠王殿下。”慕清锦行礼。
其他几人跟着行礼。
安钰在坐月子,不能见客。今日这个洗三宴没有请别人,夏琨招呼就行了。
安亦珩并不知道陆家与忠王的关系这样亲密,他妹妹的洗三礼也能请他赴宴。
“陆颉,你们家的人脑袋长得不一样吗?”范元溪打量着陆少羽,“你这儿子一战成名。”
虽然只是秀才,但是十二岁的秀才,而且还是头名,当然有许多人打听他的来历。
陆颉淡道:“王爷别夸他了,他年纪小,会当真的。”
“王爷,我哥很刻苦的。”陆芷云说道,“他是很聪明,但是聪明的脑袋是爹娘给的,刻苦努力是他自己的本事。”
“你现在也很有名。”范元溪看着她,“那日我进宫,听见楚贵妃正在与皇后提起你。”
慕清锦和陆颉面面相觑。
楚贵妃这是想做什么?
“皇后打算给太子扩充后宫。”范元溪说道,“楚贵妃在皇后面前提起你,怕是想把你的‘美名’传出去。”
“多谢王爷提醒。”慕清锦明白范元溪的意思。
楚贵妃不想范琰为陆芷云失了心智,就想把这个‘祸水’引到东宫。可是,皇后岂是吃素的?必然不会上这个当。
只是楚贵妃这样做,实在让人恶心。
在座的许多人,除了不懂朝堂的几个妇人之外,想必都听懂了范元溪的言外之意。
“看来,还是应该让那位煊王早日选妃。”免得吵他们家姑娘。
“少羽,你现在名声在外,不能再去上书房了。”陆颉说道,“要是你有特别想去的书院,大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安排。”
“爹,夫子要回京了。”陆少羽说道,“他去哪里任教,我就去哪里读书。”
“文夫子?”范元溪道,“他可是太子的人。你要是跟他走得太近,怕是会被默认为太子党。”
“无妨,少羽还小,还有一系列的科考,等这段时间热闹过了,不会有几个人继续关注他的,毕竟他成长起来也需要几年时间。”陆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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