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喜欢吃鸡蛋。”纪凝雪顿了一下,低头喝着粥。
陆榆沉默下来,但却是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低头吃东西。
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就好。
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陆榆会给纪凝雪一个好的生活。
饭后,纪凝雪拿来干净衣服,像往常照料陆榆那样,熟练的给陆榆系扣子。
“外面慢慢变冷了,要多穿一些衣服。”纪凝雪认真的说道。
陆榆再次看了看纪凝雪,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却是无比单薄。
“好!你在家等我。”陆榆摸了摸纪凝雪的头发。
“恩恩,老婆在家等你回来。”纪凝雪乖乖的点点头。
……
陆榆出门找工作,来到了一个建筑工地。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位于海东市城郊开发区,周围很多待开发的地方。
随便走两步,就能见到机器轰鸣,加紧建设的工地。
陆榆和纪凝雪一样,虽然能力很强,随随便便去个公司他们都会要,但因为身份的问题,还是不能那么做。字
只能找这些,不用登记信息就能干的体力活,赚钱养家。
钱,陆榆现在急需要一笔钱。
哪怕是办证,也得需要钱。
并且天气越来越冷,纪凝雪却连一件过冬的棉衣都没有。
如果可以,陆榆还想带纪凝雪换个地方居住,那个大院里面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
虽心有猛虎,但也得先有个安身之处。
陆榆沿路走过去,直接拐进了一个工地内。
看到几个工人正在搬着水泥,心思一动就走了上去。
五六个工人正在忙碌着,旁边还有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中年,拿着本子笔记录着什么。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还招人吗?”陆榆走上前,客气的问了一句。
中年闻言,将本子笔递给旁边一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陆榆一眼,摆手道:“不招不招。”
“我可以做的。”陆榆解释了一句。
“你能做啥啊,你这小体格子,一百斤的水泥你扛得动吗?”
“别到时候扛几袋,再累出点什么问题,我们还得管你医药费!走吧走吧。”中年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真的可以。”陆榆坚持说道。
中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扛一袋我看看,要是被砸到了可别怪我。”
几个工人也是停下了工作,看着陆榆说道:“小伙子,这不是你能干的活儿,又脏又累,去找别的去吧。”
“是啊,去工地上当个小工,一天也有个百十块,这边虽然能挣得多一点,但你那身板肯定受不了。”
“别觉得年轻就逞能,这活儿你真干不了。”
陆榆知道这几个工人也是好意,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了水泥堆面前。
看了看水泥袋上的粉尘,又看看身上纪凝雪给自己洗干净的衣服,陆榆犹豫了一下。
“不能干就赶紧走,别耽误事儿。”中年摆手说道。
陆榆不再犹豫,伸手抓住水泥袋的一侧,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扛起水泥袋。
“啪!”
水泥袋打在肩上,发出一道清脆声音。
“呦呵?”旁边工人见状一愣。
而还没等他们惊讶太多,陆榆微微弯腰,再次抓起一袋水泥,身体一弯又扛在了肩上。
左右肩膀各自扛了一袋,看起来大气都不喘一下,神色很是轻松。
如果不是扛起来不方便,陆榆觉得自己还能再加两袋。
“乖乖。”几个工人一声惊呼。
“啪嗒。”
那名负责记录数量的中年,手中记录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小伙子厉害啊!”一个工人赞道。
“好!你可以留下了。”
中年反应过来,捡起记录本说道:“一袋水泥提成一块钱,多劳多得,工资日结,开始干吧!”
“这,不用记一下名字吗?”陆榆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用,你就是六号工人,干吧。”中年摆了摆手。
“小伙子,咱们这活就是底层人干的,底层没有人在乎啊,连名字人家都不用记的,好好干活吧。”
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工人,伸手拍了拍陆榆的肩膀。
陆榆也不在意,立马开始扛水泥。
一袋一块钱,自己多扛点,应该能给纪凝雪买一件厚实的衣服。
慢慢转凉的天气,使得气温也下降了很多。
刚开始陆榆还觉得有点寒意,但随着一袋袋水泥扛下去,已经是汗流浃背。
从头到脚,布满了水泥灰。
陆榆毫不在意,每次扛两袋,速度一点都不慢。
早上到中午,陆榆跟几个工人一起,去食堂匆匆吃了几口饭,再次返回来继续扛。
一天下来,陆榆已经是筋疲力尽。
虽然他身体素质很强,但这种单次一百公斤的高强度劳动,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毕竟,他已经几个月,不曾进行运动。
并且昨天跟侯远航他们打架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
“好!今天干的不错,我原本以为要两天才能扛完的。”
那个中年工头很是开心,给了陆榆几人,一人一瓶矿泉水。
陆榆连忙拧开,学着那些工人的动作,将瓶子举到空中,张开嘴巴接水喝。
要是瓶口直接对着嘴巴,就会把脸上嘴边的水泥,也会带着喝下去。
“发工资了。”
中年拉开手包,按着本子上的记录,开始给陆榆几人发钱。
“六号,扛了五百九十袋,给你凑个整,六百吧!”
中年工头给陆榆发钱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大气的说道。
几个工人大多都是四百块钱左右,陆榆一人就拿到了六百块。
但,陆榆却是微微皱眉,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六百块钱。
陆榆在扛水泥的时候,大致计算了一下。
虽然没有准确记下来。但也知道,肯定不止六百袋。
包括旁边的几个工人,也肯定不止四百块钱。
毕竟水泥总吨数在这放着呢,几个人的工资加起来,那也跟水泥袋数对不上号。
这些钱对于现在的陆榆来说,很重要,并且还是他一袋袋扛出来的。
所以,他想问问工头,是不是记录错了。
“毛工,你看看记录本,是不是记错了?”陆榆皱眉说道。
毛工,就是这中年工头,名叫毛光飞。
“记错?”毛光飞登时瞪眼,说道:“小伙子你可别闹,这记录都是我亲自来做的,怎么可能会错?”
“还有啊,别人的都没错,就你自己的错了?”毛光飞语气有些不耐。
“你们的对吗?”陆榆转头看向那几名工人。
“小伙子,咳,拿着钱赶紧回家吧,明天可能还有活儿。”
那个年龄大点的工人,轻咳一声,伸手拍了拍陆榆的肩膀。
说完这句话,那工人还对陆榆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