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看着手里得来不易的身份文牒,心情一时无比复杂:“嗯,两清了。”

    萧令月也没多想,继续说道:“我让夜一送你回房间,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你自己想好拿主意就行,我不干涉你。”

    江珣听得懂萧令月的意思。

    原本,他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就是为了找到情报换取身份文牒。

    只是一桩交易而已。

    现在情报已经找到,他需要的身份文牒也到手了。

    如果不是倒霉受了伤,江珣本来都可以直接离开了,不必继续留在这掺和他们的事情。

    这对江珣来说也没好处。

    萧令月说的不干涉,指的是在江珣养好伤之后,他就彻底自由了,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原本是江珣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情。

    但现在

    江珣低头看着手里的身份文牒,睫毛低垂下来,覆盖住他的眼眸,一时间分辨不清神色。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

    潮湿的水汽带着轻微的皂角香气飘过来。

    萧令月转头看去,就见战北寒已经沐浴换了身衣服,束起的长发略带湿气的落在肩头上,他脸上的易容还在,眉峰微蹙。

    “还没处理好吗?”

    之前,萧令月给江珣把脉开药的时候,战北寒闲在一旁,便先去沐浴更衣,顺便将夜行衣处理掉。

    萧令月答道:“已经好了,剩下的休养就行。”

    战北寒点点头,看向夜一:“把他送回自己房间。”

    夜一刚要走过去,江珣很快回过神:“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夜一说道:“你伤在腿上,才刚刚止血最好别乱走动,还是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便在暖榻前蹲下身:“上来吧。”

    江珣有些窘迫。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年幼时走不稳路的时候外,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背过,一时不禁犹豫。

    萧令月好笑地道:“刚刚不就是夜一带你进来的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用不着害羞吧?”

    “谁害羞了?”江珣立刻反驳,耳根有些发烫。

    他抿了抿唇,单脚从软榻上站起来,颇为小心地趴在夜一背上,小声说道:“谢谢。”

    夜一有些惊讶,沉稳道:“小事而已。”

    他稳稳地背起江珣,朝战北寒和萧令月示意点头,便很快退了出去。

    两人离开之后,萧令月彻底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这一晚上折腾的,累死我了总算没白忙活。”

    她看向战北寒:“东西还在你那儿吧?快拿出来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急什么,先去里屋洗澡换身衣服,水已经准备好了。”

    战北寒剑眉微蹙看着她,略带一丝嫌弃:“浑身都是井底的味道,臭死了。”

    萧令月:“??”

    她一头问号,抬起手臂闻了闻:“有吗?”

    或许是因为她在井底待的时间太长,鼻子已经习惯了,反而闻不出来。

    战北寒斩钉截铁地说:“有,很臭。”

    一身腐烂骨头的味道。

    萧令月:“”

    她眯起眼睛,忽然勾起唇角:“怎么,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