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荌瞧着时机不错,想起自己的计划,走到温凝的身边,手穿过她的臂弯,俨然一副姊妹情深模样,柔声劝道:“温姐姐,女人就应该做好分内之事,照顾好夫家,照顾好夫君就行了,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
呸!温凝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动作,心里却着实被狠狠恶心到,她甩开了杨荌的手,沉声道:“杨姑娘,未嫁女就应该有未嫁女的本分,离男子远一些,若不然其他男人不敢娶,除非你就是想嫁到我家。”
杨荌想反驳,可现在要是否认了,后面岂不是打自己脸?
于是又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泫然欲泣。
“柳荷,你年纪不小了,有时间不如好好学女红,免得连一双鞋垫也不会纳。”
“你,你。”
柳荷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亲事正在谈,送去的手绢,鞋垫都是温凝做的,瞬间被拿捏住七寸。
温凝就像突然泄洪的闸,势要淹死这些忘恩负义的人。
“还有你,”温凝看向柳臻,“柳举人忘性大,前几天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可是感谢我照顾了你家人三年?”
“我不辞劳苦照顾你母亲,你祖母,你妹妹,你弟弟,难道却就只配得到你无缘无故的质疑和指责?”
柳臻被说得满脸臊红,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屋里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柳家人都没想到温凝会突然大爆发,一时间都愣住了。
说出这些压抑已久的话,温凝只觉得好不畅快,既然忍只会换来人家的得寸进尺,那她便不忍了,日子再难过,也不会比现在更难过。
说完这些,她抛下这些人,径自出去了。
……
温凝出了院子,信步走着。
“温姑娘。”澹台焰的声音传来。
温凝狐疑的走到隔壁院门口,就见他身体坐得笔直,朝自己招了招手,拧着眉头询问:“饿了?”
澹台焰摇摇头:“我又不是猛兽,进来吧,这么说话我伤口疼。”
他捂着心口,还真疼得不行的模样。
温凝无奈走到堂屋门口:“说吧。”
“你明知杨荌心思不正,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澹台焰注视着她的眼睛。
“没事我就先走了。”温凝作势就要转身。
澹台焰立马又道:“你可听说过前朝的孟女?”
温凝脚步顿住,摇摇头。
澹台焰见她上钩了,便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她十五嫁夫,夫君不忠,她状告朝廷请求和离,和离后她孤身一人不再嫁,一心提高自己的手艺,后成为御用绣官,一生荣华富贵,虽无儿女,却活到九十才寿终正寝。”
和……和离吗?
温凝有些心惊,立即摇头,她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澹台焰道,“为什么非要在柳家受苦?我朝举人数都数不过来,他这样的实在算不上什么香饽饽。”
温凝连忙打断:“胡大哥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好意心领了,嫁夫随夫,我挺好的。”
她从小到大就只听说过丧夫,没见有人和离,还是和举人和离的!
就以奶奶的个性,和离后必然会借举人之势欺压爹和大哥,可爹和大哥不是好惹的......
“胡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她急急忙忙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