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走回到院子里,就听到隔壁的声音传来。
“只是娶荌儿当平妻,又不是叫你休温凝!”柳奶奶尖锐的声线透着不耐。
温凝站着不动。
柳臻道:“不行,不管如何说,我不纳。”
“糊涂,糊涂啊!”柳奶奶怒火中烧。
杨荌在一旁抹着眼泪:“奶奶别逼柳大哥了,是我配不上......”说到后面,只剩下哽咽。
“荌儿,是让你做平妻太委屈你。”柳臻连忙轻声安抚,面色焦急。
“我要是不委屈呢?”杨荌反问。
隔壁突然安静了。
紧接着是天雷滚滚的声音,接着一场暴雨倾泻而下,盖住了隔壁的声音。
温凝不再等着,失魂落魄地回了屋里,一进屋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那一夜柳臻没有进房来睡。
第二日温凝起来,仍下意识地像往常一样,要去看看婆婆柳余氏,走到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笑声。
“快,臻儿,看看我的脚是不是在动!”柳余氏惊慌唤着。
柳臻的声音欣喜地响起,“娘,动了,动了!”
“真是太谢谢荌儿了,我,我也有机会能站起来了。”
“是伯母吉人自有天相。”
温凝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温姑娘。”澹台焰老早地就看见她了,“你整日憋在家中生闷气,不如去山上散散心,顺道找一些山货去卖,挣些银子才是正事,顺便帮我采些药材。”
“山上果子都摘完了,还能有什么?”温凝莫名其妙:“药我可以去找。”
“那就当顺便嘛。”澹台焰无所谓的往后靠:“猴菇,木耳,酸枣,核桃。”
“这些不是不能吃?酸枣酸死了,核桃更是没人吃。”温凝跟着爹和大哥去山上的时候都碰到过,这些掉成一堆都不会有人去捡的。
果真是山里,这些东西京城里拿来当宝贝的,山里人都不吃,他耐心为她解释:“我跑镖时,这些不但能吃,还十分好卖,你去摘回来,我再教你如何吃。”
温凝不想待在家里,想着去山上摘果就当散心罢,她点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家院子,背上了背篓。
屋内三人甚至不知她回来了又走。
上山,温凝就比来到自家还要熟悉,每一条小路,大树,都是她曾经跟大哥玩耍过的地方。
她上到半山腰,就看到那一颗五十年核桃树,树高耸入云,树叶掉了大半,张开的树枝似蛛网,在网上挂着鸡蛋大小绿色的果子,地上铺满黑色,褐色的。
捡起一个,用石头敲碎后,温凝看着里面白色的果肉,尝了一口,甘甜润口,但就是因为吃法太麻烦,大家基本上不要。
她麻溜的往背篓里捡,傍晚时分背着满满一背篓下山,先暂时放在了澹台焰家院子,她才回屋。
柳家人都坐在堂屋里吃上了,没人喊她,她去厨房拿碗筷,前脚刚进去,后脚柳家的小辈就把碗筷都端进来放锅里。
柳荷把剩饭剩菜直接倒进猪桶里,切一声:“在外边吃饱了,来家还吃呢?”
“柳荷,怎么跟你嫂子说话?”柳臻走进厨房,看到温凝一副沉默受伤的模样,昨天心头的气消了些:“打些热水给娘擦身子,荌儿有伤不方便。”
“嗯。”吃饭的时候不过问自己,开口就是干活,温凝真想问问自己,刚刚究竟在期待什么?
自嘲笑笑,她刷洗旁边的锅烧热水,空隙简单热一点饭菜垫肚子。
忙活完,她看向书房里的柳臻,四目相对,她关上屋门。
柳臻的墨水滴在画上,他心情烦躁的把画揉成一团,丢进垃圾里。
“柳大哥,你画的温姐姐就这么扔了?”杨荌端着茶进屋,脸上心疼,心里快笑疯了。
这两个人很快就要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