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有目的的,她将话挑明,他要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就肯定会选择她留给他的唯一一条路。
韩敛最终选择了妥协,将司马镜泽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景溯庭、秦麦心说了一遍,让景溯庭和秦麦心都没有猜到的是,那个对司马镜泽下手的人,竟是连大人家的公子。
云大人和景溯庭也算有几分交情,甚至司马镜泽失踪,都是西水拿着景溯庭的玉佩去找的云大人,可谁又能想到,司马镜泽竟然就被他家的公子关在他家的地牢里,还差点儿死于非命。
韩敛之所以得知这件事,还借助于他身后的那群富家子弟,里面有和云大人公子相熟的,无意中得知了此事,知道韩敛也在寻找司马镜泽,便将此事告诉了韩敛,韩敛这才带人赶到了乱葬岗,将人救了回来。
正所谓杀人偿命,她二哥被弄成这样,就算是天韩国的大官之子,又如何?秦麦心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要是那位云大人对这件事还是知情的,那更是不可饶恕。
韩敛说完事情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说改日再来拜访,临走前,余光落在了秦麦心的身上,但仅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能得到人自然是最好的,得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出手。
送走韩敛,秦麦心咬牙切齿的在大堂内沉默的坐了许久,她现在就想去找那个将她二哥害成这样的人报仇。
“小麦。”景溯庭走到秦麦心的面前,伸手搭在了她愤怒的颤抖的肩膀上,“这件事交给为夫处理,为夫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秦麦心被景溯庭带着安抚性的嗓子安抚了下来,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之所以忍着没有去,就是担心给景溯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怕他左右为难,毕竟她不清楚,景溯庭和云大人的交情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此刻听到景溯庭的这番话,秦麦心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但那是我二哥,要是我这都能忍下去,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为夫明白。”
云大人是天韩国的三朝元老,由于常年都是赌石大赛的主考官,在天韩国的门生遍布天韩国每个城池,即便是摄政王会给他几分薄面,否则,他的独子也不会嚣张到这种份上。
他的独子到后面开始害怕,完全是因为秦麦心“翡翠王”的身份,这个身份,让秦麦心一句话,就可以让天韩国的百姓用口水淹死他。
景溯庭向来不是一个怕事的,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害怕的也就只有秦麦心,秦麦心被人欺负,哪怕是杀了那欺负秦麦心的人的全家,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凭他的势力,杀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当日,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到了云大人那儿,当日下午,云大人就压着他的独生子前来景溯庭府邸,向两人请罪,只求两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的独子一命。
秦麦心瞧见那被云大人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想起躺在床上的司马镜泽,她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给地上的人两巴掌。
她二哥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他竟能下此狠手?
云大人老泪纵横的说了很多话,说他早年丧妻,一直忙于朝政,根本没时间管孩子,这才导致独子犯下如此大错,只请景溯庭和秦麦心给他儿子一次机会。
谁没有点儿辛酸史?
大多数官二代都有这毛病,但若是因为忙于朝政就放任自己儿子为非作歹,草菅人命,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律法和公道?
秦麦心是看云大人可怜,可云大人的独子却不能因为云大人可怜,而减轻他的罪过。
云大人的老泪纵横没有打动秦麦心,秦麦心只对着云大人说了一句话,“云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会原谅他,我更不可能原谅他!这件事,您自己看着办,若是您办不好,我们朝廷上见!”
云大人听了这话,这是摆明了要他这唯一的儿子的命了,见秦麦心如此决绝,他竟朝着秦麦心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翡翠王,还请您饶小儿一命,老夫就这么一个独子,他若出了事,老夫愧对云家老祖宗啊!”
“云大人,我二哥也是家中独子,也是从小被他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现在变成这样,你还叫我原谅你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云大人听到秦麦心的这番话,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带了一丝冷意,“翡翠王,当真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吗?”
“云大人,我敬重你的为人,你今日既然带着你儿子前来认错,我们便一切遵照天韩国的律法来处理。其他的,我不予追究。”
这是秦麦心最大的让步,否则按她的为人,即便是将此人五马分尸都是轻的,她至少给他留了具全尸!
“景公子,你也是此意?”云大人将视线转移到了景溯庭的身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
景溯庭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温度道,“云大人,在下劝你放弃不该有的想法,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好的出路。若是你家公子出个门,被人莫名伤的就剩半条命,你会如何处理?”
对此事的处理不可能让步,若是司马镜泽现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或许还能让人磕个头认个错,就此揭过,可司马镜泽现在就差没死过去,唯一的半条命还在床上吊着。
云大人无话可说,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他亲手杀了他的独子,他绝对做不到,他扶起还跪在秦麦心面前的儿子,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秦麦心看着两人离去,并没有追出去,只是等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望向景溯庭,“煦之,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就放下一切,什么事儿都不干的把他送农村去,陪着他。”
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养好孩子,但真让她把孩子养成这样,她宁愿没生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