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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公夫人见她反应这么大,微微抬起眼皮,问她:“怎么?你不同意吗?”
廖竹音哑了哑,心里有些着急,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末了转过头去看容亭,容亭别过脸去,没有看她。
容亭在容国公夫妇这里,除了说定王府的爵位不能给他,一直都是亲儿子的待遇,他和容寻都成亲得早,最初的时候确实也没分给他们什么东西,但后来也陆陆续续地补了不少。
容寻得的,容亭也都有,算是给他们自己养家的,最多就是明氏多得了一份,明氏也是容国公夫妇养的,虽然最后成了自家儿媳,但也当作是给她补一份嫁妆,让她日后过得好一些。
容辞成亲的时候给的那一份家底,也是比照容寻、容亭两兄弟分得的东西来的。
容辞得了帝城铺面两家,帝城城外田庄两处,宅院一处,另外还有了茶楼,昔日的云鹤楼,也就是现在他们站着的江上清风楼。
容亭所得宅院就是现在他们居住的天雨巷三进院,田庄两处自己安排管事管着,铺子两处自己没有经营,现在是租赁出去了,最后虽然没有得一个茶楼,不过多得了一处宅院。
廖竹音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容亭,在场的人都安安静静的,似乎都在等他表态。
容亭想了想道:“就依母亲说的,你带来的东西你带走,父亲母亲给我的那些,虽然已经转到我名下,但却不能给你的。”
若是他的东西,念在她到底给他生了一对儿女的份上,又夫妻多年,给她一些,让她日后好过一些,他也不是不能给,但这是他父母给他的,若是他分给了她,他父母能气死。
他已经是对不起父母居多,年纪也不小了,还让父母出面帮忙收拾烂摊子,已经是不孝。
而且他今后还要养儿养女,就算是他不善经营,自己挣得的也不多,有了这些,将来的日子也能过得宽松一些,他也不愿儿女过得太苦,而且父母见他日子过得不好,指不定还要私底下贴补他。
就这样吧。
廖竹音闻言愣了一下,眼睛微睁,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他可是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的。
但凡他有。
这田庄铺子一直以来都被她捏在手里,这些年家里的花销除了家里每个月给的月钱,也都来自这些,便是离开了容国公府,这些资产也是他们一家生活的根本。
廖竹音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她出生的时候廖家虽然还是鼎盛之家,但因为改朝换代,已经在走下坡路,等她出嫁的时候,已经颇见落败。
说得难听点的,就是身上的毛已经开始遮不住那张皮了,维持不住那些奴仆成群、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的日子,而后江河滚滚日下,一年比一年差。
她出嫁的时候,虽然也叫人笑话说她十里红妆手抄本,但其实娘家见她嫁得好,日后也有要靠着容国公府的地方,贴补了她两处位置不错的铺子。
只是后来娘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她又还了回去。
若是容辞的这些铺子田庄不分她,她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廖竹音咬唇:“怎么说,咱们也夫妻多年,我也为你生了容晓他们”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明氏淡淡地开口,“你怎么不说你与他夫妻多年,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为了他和儿女留下来呢?”
“你不是自命清高,视钱财如粪土吗?现在怎么落了俗套成了俗人了,连粪土都捡了?”
谢宜笑差点笑出声。
这话可说得有趣了,廖竹音不是一直不屑她们,觉得他们是俗人吗,她道:“是啊,这些是俗物,你不是看不上吗?这都不属于你的,你这还敢张口讨要?”
廖竹音被这妯娌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是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耻的。
容国公夫人道:“这些定然是不能给你的,你想都不要想了,你若是要和离就这样,若是不愿,那便拖着吧。”
拖着?
那怎么行!
廖竹音是不愿的,若是一直拖着,她还是容亭的妻子,她怎么去找司云朗,怎么和他在一起?
和离肯定是要离的!
但是那些铺子和田庄,她也是想要的,若是她有了这些铺子田庄,便是她离开容家,这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嘴唇也死死地抿紧,眼珠子就看着容亭,想让他退步,容国公夫妇肯定是不会同意将这些铺子田庄分她的,但容亭,还是有些可能的
然而容亭却也没有如她所愿,他道:“容家的东西,确实是不能给你拿走,世间上并没有两全的事情,既然你想去找司云朗,去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别惦记着容家的东西。”
“可是”
“难不成你还想要用我容家的资产是养司家的人?”
廖竹音被噎了一下,一时半会的竟然被噎得说不出话。
容国公夫人道:“到底是要不要和离的,若是离就赶快点,若是不离,就别在这里拖延时间,这一次我们来了,准了你和离,下一次可不准的。”
“说起来,你是我们容家的儿媳,却心心念念着你的情郎,一心想要离开容家和你情郎双宿双飞,若是换做别家的,直接是将你休了赶出家门。”
“你当我们是太好说话了,还有胆子和离也想要走我们容家的铺子田庄?”
“到底是离不离的?不离我们就走了?”
廖竹音的心有些茫然,和离是她想要的,但这些田庄铺子她也想要,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将来会过什么日子,更主要是司云朗还未恢复记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进景阳侯府。
“离!”顾悠便急急忙忙道,“廖家姐姐,可别想这些了,还是和离了要紧。”
别忘了你心爱的司大公子啊!
你要是不离了,怎么和你的司大公子破镜重圆?
廖竹音也想到这里,一下子江氏拨开了云雾,当下坚定了起来:
“那就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