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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刚走进院门,却被守门的人拦了住。
“三少夫人大姑娘请止步。”
廖氏脸上的表情微敛,容晴也是变了脸色:“你敢拦我们?”
容晴算是什么人,在这容国公府之内,她想要去哪,这被人拦还是头一次。
春庭苑守门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嬷嬷,嬷嬷这会儿穿着一身黛色的衣裙,将自己的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听到容晴这般质问,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道:“大姑娘说笑了,若是大姑娘想要来见九公子,那是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毕竟是叔叔和侄女。
“但三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是派人请九公子去前院说去,若不然直接让三公子与九公子说一声就成了,何必是亲自跑一趟。”
“到底九公子尚未成亲,您来这里可不合适”哪里有嫂嫂往未成亲的小叔院子里跑的,“而且这会儿九公子也不在院中。”
廖氏被嬷嬷说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那言语之中句句所指仿佛她不知廉耻一样,她斥道:“休要胡言,我若是来不得,那明氏怎么来得?”
明氏可是得了空闲就往这边跑。
“这哪里是能一样的。”那嬷嬷小声道。
世子夫人自小便住在容国公府,九公子出生的时候,世子爷与世子夫人都很大了,小时候九公子身体又不好,世子夫人那是将九公子当成弟弟护着的,个中感情哪里仅仅嫂子与小叔。
“再说了,世子夫人是来帮忙的。”您这是来干什么的啊?
说起来,这三少夫人还与将来九公子的夫人有仇怨,这将人放进去了在,若是生了什么歪心思毁坏了什么东西,那就不好了。
明氏听见了院子外面的争执声,从里面出来,见是廖氏和容晴来了,也是微微蹙眉:“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容晴气得不轻,指着那嬷嬷就告状道:“大伯母,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们。”
明氏挥手让那嬷嬷回去,然后拧眉看了容晴一眼:“这本是她职责所在,哪里有什么大胆不大胆的,毕竟小九也不在,她也不敢胡乱放人进去,你们今日怎么到春庭苑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明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忙着呢,没时间应付这不知天高地厚、自负清高的弟媳和侄女。
廖氏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她隐秘地想看看容辞与谢宜笑成亲院子装饰得如何,与她当年相比又是如何,大约这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着他们比不上她当年。
明氏也懒得去想廖氏心里想什么又打什么主意,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新房,各家成亲也差不多如此装扮,这里也用不着你,回去吧。”
听着这明摆着赶人的话,廖氏皱眉不悦,但她这会儿也说不出她是来帮忙之类的话,更说不出忍让退一步离开的话。
她思虑了片刻,僵硬地转身往回走。
明氏见她走了,也懒得理会她,掉头回了院子。
廖氏和容晴出了门,容晴气得拽了一朵花圃上开得正好的剪秋罗:“她根本就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廖氏顿了顿,咬唇:“她什么时候将我们放在眼中了。”
容晴死死地捏着那红色如同轻罗一般的花瓣:“若是等谢十三嫁进来了,她们定然会联手,日后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母亲,我们不能是这样下去了。”
还有那爵位的事情呢,日后长房继承容国公府的爵位,容辞继承定王府的爵位,就他们这一房什么都不得,落得被人瞧不起踩在脚底下的下场。
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才是。
“我也知晓不能这样下去了。”但她吵过了闹过了,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想到这里,她又恼恨起了容亭的无作为,明明爵位触手可得,可他却连争都不愿意,拱手让给了他人。
“都怪你父亲没用!”
。
日子一天天过,容家和谢家在几日之内都忙得脚不沾地。
转眼也便到了十月初五,是婚期的前一天,谢家安排了人抬着谢家准备的家具过去容家铺床,与谢宜笑交好的一众姑娘也前来给她添妆。
江氏带上了顾知枫,早早地从长宁侯府过来,给她添一份嫁妆,那嫁妆里有好些首饰,还有一些摆件、布匹、滋补的珍品等物。
谢宜笑都惊了:“外祖母,你给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江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又是疼惜舍不得,又是为她高兴:“先前给你的那些,都算是你母亲的那份,如今你要出嫁了,我这个外祖母自然要为你添一些。”
“也不单单是你一个人有,你大表哥三表哥成亲了,还有他们那些姐妹出嫁了都有的,连同阿湘出嫁,我也准备了一份的。”只是她更心疼这个从小没有父母的外孙女,给她的更多一些。
“外祖母也只有这些钱财身外之物能给予你们的了。”江氏说着,眼里也有了些湿润,不过到底是大喜的日子,她才忍住了没有落泪。
谢宜笑无奈道:“怎么是身外之物了,外祖母送我什么,都是一片心意,对我都是拳拳爱护之心。”
“你啊,就是嘴巴会哄人。”江氏满腔的不舍都被她这话弄得笑出声来。
谢宜笑道:“哪里哪里,宜笑哪里是哄您了,这说的都是大实话。”
“是是是,都是实话。”江氏又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柔和,“不过你也要记得,这嫁了人了,做人家夫人和在家里做姑娘是不同的,自己手中有钱财,日子才能过得松快些。”
江氏细数了自己所有的,也唯有这些钱财能给予她了。
谢宜笑点头:“宜笑知晓的,外祖母放心,您不是瞧见我经营的西子阁与江上清风楼了吗,别的不说,只要是将这两家经营好了,便不会缺钱财。”
西子阁与江上清风楼都是极其赚钱的营生,就拿江上清风楼来说吧,现在虽然也比那樊月楼相差甚远,但每个月经营所得都是非常不错的。
“也是。”江氏想到这些,也就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