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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兵部。”
“对。”
权贵与普通百姓到底是不同的,普通百姓辛辛苦苦十年寒窗,便是考中了状元也要从六品修撰做起,熬个十几年二十年也未必能做少侍郎。
而他出身起点高,连科举武举都不曾参加,第一个官职便是从三品五城司指挥使。
这五城司指挥使也就算了,就是个事情又多又杂的职位,一般权贵子弟都不大愿意做,但兵部侍郎可是正三品大员。
这个位置一旦空出来那都是要被抢得头破血流了,就算是有容家相助,他这般年纪轻轻的想要坐上去是不可能的,也就是陛下与太子殿下能任命安排。
毕竟这两位一个是现在的皇帝,一位是将来的皇帝。
“我记得兵部左右侍郎都有了,你若是过去了,那原来的那位呢?”这升官是好事,可平白无故地将别人挤下来也不大好,毕竟人家做了多年,也没什么错处。
“陈尚书要辞官了。”容辞的语气平静,“陈尚书去岁年中的时候身体便不大好,又上了点年纪,再过一阵子便打算辞官,殿下的意思就是那两位侍郎提一个上去,空出一个位置来。”
陈尚书是陛下的人,可陛下如今心生退位之意,也不想再安排人,便让太子自己安排,既然是太子安排,自然是安排他所信任的人。
谢宜笑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道:“你若是真的坐上这个位置,眼红的人估计不少,想要拉你下来的更多,到时候需得小心谨慎。”
“那是自然。”容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是他真的坐了这个位置,有些人真的是眼红得眼睛都要滴血了,“陈尚书辞官之后,调令很快就下来了,到时候我估计要忙一阵子,到时候估计没时间陪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哪里时时要人陪的,你忙公事尽管忙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她出嫁之前便知道自己要嫁什么人,过什么日子。
夫妻俩正说着话,门房那里便送来了一封请柬,说是青婳王女让人送来的。
谢宜笑打开一看,却见是青婳王女约了她现在去江上清风楼见面。
容辞扫了请柬一眼,微微挑眉:“青婳王女又约你?”
“怎么说又?我与她见面统共也没几次。”谢宜笑见他脸色有些冷淡,有些奇怪,“你不乐意我常与她见面?难不成南越那边有什么事情?”
“这倒是没有。”容辞不好说这位王女实在是生得容貌太好了,他这夫人又是个好好颜色的,而且他能感觉得出她对青婳王女的态度很特别,他不大想这两人凑在一起。
“没有不就结了,你便当我交了一个友人,闲时与她一同喝喝茶听听书闲聊。”谢宜笑捻了捻手中的请柬,“我要出门去了。”
说罢,她便让红茶去取她的斗篷,又让红菇去告知青螺和缃叶,让她们在大门口等候。
“你去吧。”事到如今,他也不好让她别去了,显得很小气,“早些回来。”
容辞再一次想不通,为何怀南王怎么能忍受顾悠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夙烨王子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一起,他这里不过是因为夫人见一个好看的女子太过频繁都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难不成是他胸襟不够开阔?
谢宜笑不知容辞内心的纠结,很快就带着明心和青螺缃叶出发了,昨夜元宵街市热闹,到了子时才散去,故而今日街市上有些冷清,马车畅通无阻地从街市走过,很快便到了江上清风楼。
江上清风楼的人也不多,倒是都凑在一楼大堂说昨夜的热闹。
一说昨夜顾悠落水被夙烨王子救了起来,二人都贴在一起,怀南王头上的绿帽果然很绿,他竟然能忍,也是个能耐的。
二说昨夜怀南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使臣馆二王争一女的事情。
有个人口才很好,似乎是昨夜亲眼所见,将事情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若不是最后夙康王子归来,叫人将顾姑娘交给怀南王府的人,昨夜怕是都要打起来血溅使臣馆。”
“不可能吧?那怀南王殿下真的敢动手?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若是真的在使臣馆动手,这不是要坏了两国邦交吗?”
“咱们东明固然比西凉强大,国土辽阔,是个边境各国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可若是不占理坏了邦交,到时候引起征战,那可是要死伤无数的。”
就算是打起来能灭了西凉,但东明国的人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如今日子过得很好,并不想在起征战。
“据说早朝的时候,都察院好几个人在弹劾怀南王,说他不顾大局,行事荒唐。”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据说陛下听了很生气,若非是怀南王现在自省在家也不上朝,若不然怕是要被骂得狗血喷头。”
谢宜笑一边听着大堂里的议论,一面上了三楼一处雅间,青婳王女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冒昧将九夫人请来,还望见谅。”二人见礼,而后各自坐下,青婳王女将人遣退到门口,谢宜笑见此也让人退下。
“昨夜我见了顾悠。”青婳王女突然道。
“哦?你见了她?”谢宜笑说完才反应过来昨夜顾悠在使臣馆,青婳王女也在使臣馆,若是有心要见,过去看一看也是正常的。
“见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也没什么感想,不过是个运气非凡的普通人罢了。”青婳王女脸色淡淡,“见了她之后,我觉得顾家一家被坑害总有点不对劲。”
谢宜笑微顿:“怎么不对劲?”
“若是怀南王真的喜爱顾悠,就算是想要困住顾家要挟顾悠,但应该不可能让顾家的人出事了。”若非是顾悠恋爱脑,又不是真的顾幽,若不然顾家那些人这样的下场,顾悠哪里还有可能与怀南王在一起。
“昨日怀南王府的人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去门口看了,然后瞧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青婳王女说到这里,微微蹙眉,似乎也有些困惑:“这个人年纪并不大,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却长着长长的胡子,将半张脸都遮挡了起来。”
“但我总觉得他的那双眼睛,还有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