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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北地雪灾?这雪灾与她们那赏梅宴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凑在一起吟几句诗词?听说那顾姑娘虽然名声极差,但诗词却是极佳。”
“你什么听说的?先前不是有人说她这样的年岁经验写不出来那样的诗词,都是寻了人为她写的。”
“不是吧,真的假的?”
“我倒是知晓,怀南王府这一次的赏梅宴是为了筹集钱银赈灾,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说顾姑娘心善仗义,为了北地百姓着想。”
“这顾姑娘当真是打的好主意啊,这出钱的是诸位夫人,可这功劳名声全是她的。”
“你家的人准备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这请柬可是以怀南王府的名义送的,便是不给这位顾姑娘面子,也该给怀南王府面子。”
“话说真的是奇了怪了,这怀南王府便是有心为了北地出力,不是还有沈太妃在吗?为何不让沈太妃出面,非得让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出面?”
“让我们家中那些女眷赴她的约,她也配?就算是她名声不曾有损,可妾身身份未明,最多也不过是个妾室,哪里能代表怀南王府?”
“正是这个道理。”
“容世子,你家的那几位去不去?”
容寻安静地听着,见有人问他,点了点头:“既然相邀,又是为了北地的百姓,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这冬日寒冷,母亲年纪大了,只是我夫人前去。”
“那九夫人呢?”有人问。
“自然也是去的。”容寻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
先前明氏与谢宜笑接到了请柬,商议了一番,妯娌两打算去一趟,虽然这一场赏梅宴去了少不得要掏点钱,但怀南王府打着为北地百姓筹钱赈灾的名头,她们还是要去的。
怀南王府拿了这笔钱,真的是用到北地百姓的身上,也算是一件善事,若是用不到百姓的身上,有的是他们倒霉的时候。
为北地受了雪灾的百信筹钱赈灾,确实是一桩善事,但顾幽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引来帝城许多人家的不满。
此时怀南王府中的沈太妃为了此事还找上了李重阳。
“便是要办赏梅宴,要筹钱赈灾,府上没有王妃,这不是还有我这太妃在吗?你将这事情交给顾悠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外面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
“这两日已经又不少人问我为何让这样一个女人出面,让她们来赴一个通房侍妾的约,这不是打她们的脸吗?”
“我知道。”李重阳语气淡淡。
“你知道?知道你还这样做?”沈太妃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遍,显然很是恼火。
李重阳见她生气,干脆是闭嘴不解释了。
为北地受了雪灾的百姓赈灾的主意,其实是顾悠提的,说是那边的百姓很可怜,帝城的这些权贵一家捐赠一些钱银,就可以为他们重建家园。
李重阳思来想去的,觉得也是个好主意。
这些日子以来,怀南王府闹出了不少笑话,名声也败坏了许多,若是能将这事情办好了,与他、于怀南王府的名声大有好处。
至少可以扭转一些世人对他的看法,觉得他是个心怀百姓的王爷,不是那等只知道与女人乱搞的风流王爷,以前他想要藏拙,怕是太露锋芒遭到皇帝的忌惮,现在却只想扭转世人对怀南王府的印象。
至于为什么同意顾悠来办这件事,理由也差不多,为的是扭转世人对顾悠的看法。
虽然现在许多人对顾悠代表怀南王府办这件事意见很大,但等事情办好了,这印象也改过来了。
顾悠的孩子没了,李重阳也是很痛心的,反省了自己之前的错误,也渐渐地明白了他对顾悠的感情,以前他虽然也喜欢顾悠,但还是算计利用居多,如今却是真心居多,他如今是真心想要娶她做王妃的。
因为之前做下的事情,他心中对她有歉意,对她是纵容讨好居多,顾悠和夙烨王子的事情,他也确实很恼火生气,但也实在不好与她争吵,只得是暂时忍耐。
沈太妃见他不说话,更是生气了:“你倒是说话啊!她算是什么东西,也配代表我们怀南王府?天底下女子多的去了,你就这样喜欢这样一个下贱的女子?”
李重阳有些心累,也懒得与母亲争辩,他心知便是争辩起来,也不会有结果的,如此何必呢。
“便是你不喜欢明珠,那昭柔郡主也好,只要你与昭柔郡主联姻,与西凉搭上了关系,日后西凉不是便能为你所用,到时候谁人还能看不起我们怀南王府?”
西凉郡主看上了她儿子的事情令沈太妃很得意,也觉得是个好机会,甚至愿意退而求其次,让她的亲侄女做侧妃。
大约是心中太过渴望权势地位,只要是有机会能得到,她不管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西凉所谋甚大,不能与之为伍。”李重阳虽然有野心,也想要这天下,可他到底还记得这个天下曾是他祖辈打下来的,容不得西凉觊觎。
若是真的与西凉合谋,定然要给予好处,这等好处极有可能割让山河土地,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是有一日他们内里斗得你死我活,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不可能让外人占便宜。
“昭柔郡主的事情不必再说了。”
“可是”
“便是我们愿意,陛下也不会同意一位西凉郡主嫁进怀南王府,母妃何必为此费心。”
沈太妃听了一愣,转而咬牙切齿:“他就这般见不得我们好?非要将我们踩在脚底才善罢甘休吗?”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滚滚而落,眼睛红得滴血,“你祖父已经死了,他还想如何?天下也归他所有,他还想如何?是想我们全都死绝了,他才肯放过我们吗?”
分明这天下应该是他们的啊!
若是昭明太子没有死,定然能登上帝位,而她的夫君也是一代帝王,她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
就算是夫君去了,她仍旧可以是太后!是东明最尊贵的女人!
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