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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娘是瞎子,他爹应该不会也瞎吧?
怎么给孩子取这么个不搭调的名字,简直对不起人家这张足可媲美朱一龙的帅脸!
朱一龙呸,王富贵也在看她。
苏云锦双颊浮出一抹羞涩,蹭着炕沿儿讪讪的坐了下来,低头不语。
她性格其实挺活泼的,做事雷厉风行,在农科研究院是同事们的团宠。
只不过穿越来就做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新娘,被他这样盯着看,她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王富贵冷峻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苏云锦。”
苏云锦慌了一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呃差点把手伸过去跟他握个手!
王富贵,“”
屋里的气氛略有些尴尬。
“你受伤了?”
看着他肩头缠着厚厚的绷带,苏云锦好奇的往前凑了凑,出于职业习惯问了一句:
“现在用什么药呢?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王富贵怔了一下,“你会医术?”
“会呃,一点儿!”
苏云锦悄悄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嘴!
她可是穿越过来的,农科院药用植物高级研究员!
之所以选择这个研究方向,是因为她家有一屋子老中医。
苏云锦俏皮的神态系数落入眼中,王富贵勾了勾唇角,这姑娘好像话挺多。
他不觉又细细打量了起来,身形纤细消瘦,样貌清秀耐看,神色倒不像寻常农家丫头那般忸怩怕生,让人好感顿生。
“富贵,你媳妇长得怎么样?”婆婆摸住他的手笑呵呵的问道。
王富贵低头淡淡的应了一声,“挺好看的,娘。”
哪有当着人家面儿就这么问的呀!
苏云锦脸蛋不由一红,挠着耳朵看向别处。
“那你喜欢吗?”婆婆追问。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涌上来,王富贵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气。
“怎么又咳嗽了!”婆婆赶紧伸手摸了过来,轻轻的帮他拍着背,满脸心疼:
“这些日子咳的越发厉害了,还是得去城里请大夫来看才是!”
“不用、不用了娘”王富贵将气息喘匀,拉过她的手说,“过几日也许就好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银子,请城里的大夫来一趟,至少要一二两银子呢!”婆婆干瘪的眼眶红了,叹了口气道: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别说一二两银子,就是卖房子卖地娘也舍得!”
卖房子卖地?
苏云锦暗暗吸了一口气别闹,这家徒四壁的土坯房卖得出去?
“富贵,你歇着吧,娘去做饭了。”婆婆起身嘟囔道,“小虎一会儿从地里回来,又该嚷饿了。”
婆婆出去只剩下她和王富贵俩人,多尴尬呀。
苏云锦弹簧般从炕头上跳下来,赶着说,“娘,我跟你去做饭吧!”
“今儿不用你做饭”
婆婆把她往炕上推,“你俩自己说说话,亲热亲热,娘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她一走,俩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王富贵又是一阵咳嗽,靠在墙上粗粗的喘气。
苏云锦上前扶他,“要不你还是躺会儿吧。”
他就着她的搀扶躺了下来,忽然抬眸看着苏云锦,声线有些低沉的说:
“我的伤深及肺腑,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活,本不让娘多此一举的可娘非要娶亲。
人死方知事事休,我倒没什么,只怕累及你守寡。”
苏云锦有点儿不爽:我就是那多此一举?
“苏云锦”王富贵喘xi着说,“若是哪天我撑不住了,休书、休书藏在炕席的下面,你尽管拿了便走,再择良人生儿育女。
不要守在这里,更不要像大嫂那样后半生守着空房我一个废人,无谓拖累你终生孤老的。”
苏云锦暗暗吸了一口气,这男人心地还怪好的呢!
不过,遇到她这个中医世家的第四代继承人,药用植物高级研究员,也该着他转运!
再说了,毕竟是朱一龙古代分龙嘛,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她怎么可以让他死!
“苏云锦?”
看她半晌不说话,王富贵又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嗯?”苏云锦回过神儿来,“什么?”
王富贵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下,他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忽然撑起头呕了一口血出来。
“呀,你吐血了”苏云锦低呼了一声,连忙扶他。
“不要、不要声张。”王富贵躺会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缓缓闭上眼睛,面如死灰:
“会吓坏娘的,我乏的狠,先睡、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他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苏云锦轻轻叫了他一声,没有应承,赶紧拉过他的手腕诊脉。
嗯晕过去的。
脉细十分虚弱,这副身子依然是强弩之末的状态了。
苏云锦趁机松开绷带,细细的检查了一下他肩头的伤口,心里不由一凛。
伤口为贯穿伤,从左上胸口直刺到肩胛骨下,应该是伤到了左肺叶导致肺部积血,另外伤口处理的不好,已经红肿流脓水了。
苏云锦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用药,帮他盖好被子便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刚进门时,她就在栅栏门外看到长着好一片野蓟,叶子细长多刺,又叫老虎菜,会开出紫色的絮状小花。
这东西在农家长的到处都是,没人稀罕,可在苏云锦眼里,它就是宝贝!
蓟草是天然的抗生素,正对王富贵的伤症。
婆婆在简陋的窝棚里忙着,苏云锦过去打了个招呼,偷偷顺了只碗,出去采了一大把蓟草便回了屋。
她洗了块石头,把蓟在碗里捣碎,先将汤汁倒了出来,然后将烂糊的药泥敷在了王富贵胸前背后的伤口上。
裹好绷带,苏云锦还趁机偷偷的扫了一眼他的小腹,几块肌肉巧克力一般整齐的排列
耶,到底是当过兵的,身材还不错嘛!
“嗯”
王富贵似乎有了些意识,发出轻微的呻yin声,“水”
“你醒了?”
苏云锦赶忙拿过药汁,扶着他的头喂,“大郎呸,相公,喝药了。”
一股浓郁的青草气息入喉,青涩微苦,有些涩口,王富贵不由自主的敛了敛眉头,蠕动着干涩的双唇,“给我一些水。”
“先喝药,水这就来。”苏云锦忙道。
王富贵微微抬了抬眼皮子,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药?”
“放心,我又不是潘金莲!”苏云锦翻了个白眼儿,“喝了睡一觉,一会儿就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