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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康元朝,为了母后,为了外祖父辛辛苦苦才支撑起来的陈家,舅父所谋划之事也只能被掐灭在摇篮之中,而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外祖父,因为舅父就算这些年再怎么与外祖父对着干不愿娶妻,那他最敬重的人还是外祖父。
“外祖父,舅父当年想娶的人是德妃吗?”赵霁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偏头看着陈首辅,眉头微蹙,沉声道:“当年舅父曾到德妃故乡担任县丞,难道他那时候就和德妃有了”
“不是。”陈首辅闭着眼睛摇头,“德妃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不是德妃?”赵霁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但是从舅父的表现和他所查到的那些证据来看,他们的确是当年就认识了,而且德妃所出的几个孩子很可能都是舅父的
凭舅父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这赵贤宗肯定是他的亲儿子
“等到了京城,你亲自问那个不孝子吧。”陈首辅不愿再提及往事,也不想再和赵霁谈论这件事情,他闭上了眼睛假寐。
赵霁看了一眼陈首辅,眉头微微挑了挑,也选择了闭目养神。
舅父不是那般不缜密之人,当年若是他帮助赵贤宗要刺杀他,定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他查到,可是他还是留下了痕迹,让自己查到了赵贤宗的头上
舅父要帮赵贤宗,却又要让他发现赵贤宗
这是为何?
京城。
沐恩伯府。
昨夜府上遭了贼,傅文娴的院子中有人很救命,等护院的护卫都跑到傅文娴的院子中时,院中的婢女已经被打晕了,而傅文娴也已经被掳走了。
傅文娴被掳走之后,沐恩伯就派人去找,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傅文娴的踪迹,沐恩伯夫人姜氏担惊受怕了一整夜,还是没有等到女儿的消息,急的肚子绞痛,很快就见了红,她的院中又是一阵慌乱。
一个时辰之后,大夫和稳婆都从屋内出来,两人皆是对着沐恩伯摇头,“孩子没有保住。”
沐恩伯闻言疾步跨进屋内,看着满头是汗的夫人,沉声喝道:“为何有了身孕也不告诉我?你们母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姜氏夫人身子本来就虚,加之这些年常年被先夫人欺压养成了软弱的性子,在沐恩伯面前更是做小伏低的,此时听到沐恩伯生气,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虚弱,抓着沐恩伯的手轻声道:“之前妾身是想孩子还未满三个月不宜外传,免得孩子没了,给您丢脸”
“的确丢脸!”沐恩伯沉沉的看了姜氏一眼,厉声呵斥道:“你那女儿也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桃花债,夜半三更来人把她掳走了,现在好了,沐恩伯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我会召回那些在外寻人的仆从,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若你想好好的当好这个沐恩伯府的夫人,你就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给我待着,别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伯爷!”姜氏一把抓住沐恩伯的双手,急声道:“娴儿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不能这样对她啊。”
“我不能这样对她?”沐恩伯冷笑了一声,“我为何不能这样对她?她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要受她胁迫一天,我早就想她死了!”
说罢一把甩开姜氏的手转身往外走,走出院子之后,他看着傅文娴的院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沉声吩咐自己的仆从,“放一把火把她的那院子给我烧了,然后把消息传出去,沐恩伯府突遇大火,二小姐傅文娴葬身火海。”
仆从震惊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沐恩伯,然后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他走出几步之后才敢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往反方向离开的沐恩伯,这父女两人都是狠人
姜氏听到沐恩伯的话,眼神呆滞,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文娴葬身火海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在府衙之中的刑部尚书陈皓泽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陈皓泽并没有觉得惊讶,他早就猜到了这沐恩伯会借着傅文娴失踪的这个机会把傅文娴置于死地,如果找到人的话,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弄死,若是找不到人的话,大概就会翻出那些傅文娴藏起来的证据,然后放出她已经死亡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魄力的直接烧了傅文娴的院子。
此时沐恩伯府中,傅文明看着被烧为灰烬的院子,眼里闪过一抹冷笑,他拍了拍站在自己身侧的傅文涛的肩膀,挑眉道:“我还以为她能嚣张多久呢,没想到就这样失踪了。”
“该!”傅文涛狠狠地眯起眼睛,厉声骂道:“上次她就该替瑶儿去死的!”
傅文明闻言眉头微挑,轻蔑的笑道:“现在死也不晚。”
兄弟两人说罢转身离开了傅文娴的院子。
等兄弟两人离开之后,姜氏才从旁边的花丛中走出来,她静静地看着傅家兄弟两人离去的方向,脑海中全是傅文娴的那些话。
“你把他们当亲生儿子看待,他们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下人罢了。”
“你还指望他们给你养老?”
“若他们不死,等父亲死后,你就会立刻被他们赶出沐恩伯府,你信不信?”
“你不要说我心狠,是他们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傅文娴的话在姜氏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复,姜氏那原本哀切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怨气十足。
不过她没有往前走,而是跌坐在地上看着兄弟两人离去的方向。
她院中婢女找到姜氏的时候被姜氏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连忙跑过去扶着姜氏坐起来,“夫人,您才刚刚小产,别在地上坐着,容易留下病根的。”
“娴儿都死了,我还在意那些做什么?”姜氏说罢捂着脸哭了起来。
婢女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废墟,伯爷的确够狠心的,不但不找小姐,还把小姐院中伺候的婢女都烧死在了这个院中,还传出小姐已经被烧死的消息。
夫人这刚刚小产,伯爷又这样做,夫人肯定会寒了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夫人,您要活着,活着才能找到小姐啊。”婢女赶紧开口劝道。
姜氏听了婢女的话双手死死地捏在一起,她点头,“对,我得活着我必须得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为自己的儿女报仇。
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害死了她的女儿,如今那个女人死了,她的儿子还想让她的女儿也去死
宗人府中。
傅文娴不着寸缕的躺在那张简易的木床之上,她伸手把那床薄被拉来盖住自己的身子,然后偏头看着已经穿戴好的赵贤宗,眼里闪过一抹恨意,这个男人上一世毁了她还不罢休,这一世依旧。
她对他那么仁慈,还救过他,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别想着要杀了我,你身上没有任何利器,他能把你送到我身边来,那就是笃定了你身上没有任何能伤我的东西才把你送进来的。”赵贤宗偏头看着双目无神的傅文娴,挑眉道:“和我在一起有何不好?若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那我就会成为皇帝,到时候让你当一个妃子有何不可?况且赵霁一个瘸子能满足得了你吗?让你这样死心塌地也要跟着他?”
“你当不了皇帝的。”傅文娴偏头静静地看着赵贤宗,嗤笑了一声:“别白日做梦了,你这一辈子永远都当不了皇帝!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一样会失败的!”
赵贤宗闻言眼睛一眯,他猛地转身走到床边躬身掐住傅文娴的脖子,阴狠的说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是吗?”
“那你就杀了我。”傅文娴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会死,她静静地抬眸看着赵贤宗,冷冷的笑道:“不杀了我,你就是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