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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赵贤宗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分了一波御林军出去挨户走访,问是否每家每户都收到了那二十两银子。
他则带着洛风去了府衙,一进府衙看着横竖躺着的那些尸身,他差点没有吐出来,他转身疾步走出衙门,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风淡淡的看了一眼比他出门早一些的御林军,御林军苦逼地站出来解释道,“荆州府衙上的衙役和大小官员都已经成了周尧的走狗,所以也没有一个活口,属下方才去打听了一下,这衙门中的尸体都是荆州百姓自发组织了人抬过来的,毕竟这里除了荆州知府没有人会过来”
洛风闻言眉头微挑,这些百姓还挺会来事儿的。
赵贤宗双手握紧,厉声呵斥道,“去搜,荆州知府的犯罪证据一定就在这府衙之中,把那些罪证搜到了,再让人把这些尸体丢到城外乱葬岗去!”
“那个”那御林军有些为难的说道,“罪证不用搜了,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背荆州知府和朱大头还有那破虎山大当家的犯罪证据,听说前天夜里他们的罪证被那些游侠儿抄写之后贴得满大街都是。”
赵贤宗闻言眼睛一眯,抬步就朝街上走去。
洛风见状也赶紧跟上。
一路上不仅是百姓和商贩,就连几岁的孩童都在背那些罪状,赵贤宗听了之后感觉人都要疯魔了,现在好了,不但金银珠宝没到手,就连功劳都被那些游侠儿给抢走了!
到底是谁在和他作对!
洛风听着这一路的传说,一直冰冷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竹林果然狠,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这赵贤宗留,这就是大张旗鼓地从京城离开,然后灰头土脸的又回去?
他甚至都可以想象皇上现在拿到周尧那些犯罪证据之后的表情了。
想到这里洛风就有些忍不住。
赵贤宗一把抓住一个小孩,厉声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们背的?”
小孩被凶神恶煞的赵贤宗吓哭,洛风见状赶紧上前拉住赵贤宗,沉声道,“王爷!我们来这里就是查这些事情的,既然有人比我们提前一步了,那咱们就先”
“回京!”赵贤宗冰冷地看了洛风一眼,沉声道,“既然有人已经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安这里也不需要本王了。”
“游侠儿的身份,不查了吗?”洛风看着赵贤宗,试探着问。
赵贤宗拂袖喝道,“这些游侠儿的事情就上报给父皇,让父皇来做决定!至于这里,如果洛统领愿意留下来,那你就自己留下来吧。”
贤王府。
晨风把信件打开之后才递给了躺在床榻上的赵霁,赵霁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递还给他,“让人交上去吧,后面的事情就与咱们无关了。”
晨风应是,拿着信件转身往外走。
皇帝看到那些罪证的时候怒拍了桌案一下,把那些信件也拍在了桌子上,他眼神冰冷的看了王富贵一眼,“去把吏部尚书给朕叫来。”
由于过年休假在家中太清闲正打算出门和同僚喝两杯小酒的吏部尚书忽然接到皇上的召见,他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跟着王富贵就进了宫。
御书房中,吏部尚书微笑着跪在地上给皇帝问安之后,站起来躬身道,“不知皇上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沉沉的看着心情还不错的吏部尚书,冷笑道,“蔡爱卿好像很开心。”
原本带着微笑的蔡蒙面上笑意一僵,他微微抬头看着皇帝,低声道,“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冷笑着看了王富贵一眼,王富贵会意上前把桌上的信件拿下来递给跪在地上的蔡蒙,蔡蒙疑惑的把信件接过来看了一眼,看了一半他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皇上,这上面所述和臣没半点关系啊!”
“这荆州知府周尧是你一路从一个县令提拔上来的,他平日里没孝敬过你?”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蔡蒙。
蔡蒙急声道,“皇上明鉴,臣冤枉啊,臣下的任命书都是以各州府县衙官员的业绩来定的,最后还是交给皇上您定夺的,臣不敢有私心啊,至于这周尧的行为,臣是半点不知啊!”
况且除夕那日才得知秦王是奉了皇上的命前去荆州查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消息?还有就是,秦王是他的女婿,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来给秦王抹黑呢?
皇帝瞧着他焦急的样子,眉头微挑,他握拳咳嗽了一声,“那你也有失察之罪,朕罚你半年俸禄,你可有怨言?”
“臣谢皇上隆恩。”蔡蒙赶紧跪在地上磕头,他现在哪儿还敢有怨言,有苏越的前车之鉴,他现在不被降职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皇帝很满意蔡蒙的反应,沉声道,“如今荆州不能一日无官,朕让你在明日之前把最合适派遣去荆州任职的人选出来,你可有意见?”
“臣定然竭尽全力,定不辱命。”蔡蒙跪在地上道。
皇帝这才摆手让他退下,“记住,朕不想听到以后荆州还有类似的消息,你明白了吗?”
“臣明白。”蔡蒙站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等蔡蒙退出去之后,皇帝才揉了揉眉心,看向王富贵,“都无能,没一个是让朕满意的!”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已经回到王富贵手中的罪证,冷笑道,“堂堂一个王爷带着一百御林军精兵,竟然让十几个游侠儿抢了先机,他还给朕谈要剿匪?”
“秦王殿下也是为了想给皇上分忧。”王富贵低声道。
皇帝冷笑,“你这个端水大师,谁也不得罪。”
王富贵谄媚的笑了一声,轻声道,“毕竟是皇上您的血脉,王爷们都不差,只是您的要求太高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贤王殿下那样事事都做得周全的。”
皇帝闻言面上的表情冷淡了一些,他双手微微一握,问王富贵,“他的伤势如何了?今日可有太医去看过了?”
“已经去看过了,太医说王爷的伤王妃处理得很好,只需要静养按时换药就行。”王富贵低声道,“只是皇后娘娘那里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好像是为了贤王妃出京一事,有些生气呢。”
“妇人之见!”皇帝冷哼道,“如今霁儿的伤固然重要,但是他在京中的声望一样重要,他如今虽然身残,但是志不残,有他的王妃替他办事,皇后还不满足,非要把他的志气也养废她才舒心?”
王富贵听皇帝这样说是不敢妄言,只能垂首道,“皇后娘娘大概是没想到皇上您的高谋远虑。”
皇帝冷哼一声负手站起来,“走吧,去见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