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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当晚,珍妮就发烧了,还做了噩梦,接连几天都没能休息好。
尹辰轩特意来给珍妮诊治,看过之后就说,她这是惊吓到了,而且还思虑过甚,需要好好休息。
伊森看着珍妮这个样子,十分心疼。为了不让她再操心,他便让律师和他沟通离婚案的处理进度。
只是这个进度……等同于零。
宋晓之被送入医院之后,清醒的时间很少。就算是醒过来,也没力气签字。现在想要继续办理离婚,就需要等。
宋晓之的这个状态,让伊森觉得不对劲儿,当下就托关系,换了个靠谱的大夫给宋晓之诊治。
经过这位大夫的检查,发现宋晓之的身体是真的很弱。但他之所以虚弱,是因为之前大夫开的药,他都没有吃,以至于病情加重。
很明显,宋晓之这是无牌可用,就利用身体来演一出苦肉计。珍妮心善,眼睁睁看着宋晓之变成这般模样,很容生出恻隐之心。
但伊森不能让他的苦肉计继续演下去,隔天,便亲自去了一趟医院。
到了医院,伊森没有去见宋晓之,而是在外面,拦住了张管家。
一看到伊森,张管家满脸戒备地问:“你来干什么?”
“有些话要叮嘱你,你应该知道宋晓之在利用自己的身体胡闹吧?按照宋晓之这个速度,恐怕不用一年,你就可以给他安排葬礼了。”
张管家被这实话气得脸都黑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语气闷闷地说:“如果你来,只是说这些风凉话,那请你离开!”
“我没那么闲,来这一趟只为了故意气你。我呢,已经给宋晓之安排更专业的医生来治疗,对方是癌症方面的专家,会帮宋晓之恢复。当然,宋晓之不可能安然无恙,但最起码能提高生活质量,不至于苟延残喘。”
虽然伊森的话还是很不好听,但如果他能说到做到,张管家也会在心里感激他的。
只是张管家不太确定伊森能说到做到,就问:“你会这么好心?”
“宋晓之不值得我的好心,我之所以出手,是想让他尽快恢复,好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
听过这话,张管家忍不住冷哼道:“为了得到夫人,你可真是处心积虑!”
“错,我只想让珍妮快乐。她这段时间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知道多开心。当然,和你说了你也不会了解,你只想让宋晓之心满意足,哪里会管珍妮是什么感受。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宋晓之那么忠心?”
提起过往,张管家用略带怅然的语气,说;“因为宋先生救了我的命,我要报答先生。”
“报答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颠倒黑白。”
张管家嘴唇动了下,而后生硬地说:“随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就好了。”
伊森耸耸肩,换了个话题,说道:“大夫下午就到,这次在看管下,宋晓之不会再有胡闹的机会。他就算是要死,也要在签了字之后再死。”
说完这些,伊森从张管家面前离开。
伊森知道张管家是宋晓之的人,对宋晓之也是言听计从。可事关宋晓之的性命,张管家不可能再让宋晓之胡闹。而没了他的帮衬,已经失去自由的宋晓之,更如同没了左膀右臂。
事实也的确如同伊森预想的那样,张管家不可能再看着宋晓之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
当宋晓之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做过一次治疗。
这种治疗会让宋晓之觉得很疲惫,不过宋晓之以为这种虚弱是正常现象,毕竟他最近的情况,都不太好。
睁开眼之后,宋晓之发现张管家就站在自己的身边。没能看到期待见到的人,宋晓之有些失落。
不过他马上又充满期待地问:“珍妮有来看过我吗?”
张管家本来笑意满面,这个问题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摇摇头。
宋晓之见状,叹了一声,又有气无力地喃喃道:“看来,是病得还不够重啊。”
他的这声喃喃,让张管家皱起眉。张管家知道,如果再重下去,那宋晓之就会一命呜呼。
可张管家不想看着宋晓之继续糊涂,便干脆实话实说:“您还是好好养身体吧,医院这边,已经给您换了大夫。刚刚您睡着的时候,已经进行第一次治疗,效果很好。日后也不需要您自己服药,都是直接将药注射进体内,很方便的。”
张管家充满期待地看着宋晓之,希望他能重新振作。
但宋晓之却在怔愣片刻之后,愤怒地喊着:“谁让你们多管闲事,我不要治疗,也不允许你们在我的身体内注射药物!”
宋晓之觉得自己喊的很大声,实际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从喉咙处挤出来一般,十分虚弱。
张管家看他这个样子,心疼地说:“您看您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您的身体,可扛不住您继续任性了。我们先调养好身体,然后再从长计议啊。”
“我这身体,还要如何从长计议!?我只有这最后的机会能见一见珍妮了,我不能错过!”
再次听到珍妮的名字,管家忍不住问道:“您……就不能为了您自己好好活着吗?”
张管家不只一次问这个问题,这一次,宋晓之甚至懒得再回复管家。
不过宋晓之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着说:“我的资产与其让家族其他人争来抢去,不如都给珍妮。日后珍妮用这些钱的时候,没准会想起我。”
宋晓之觉得这个办法好,可管家却无奈叹气,觉得比宋晓之的癌症更加没救的,是他的执念。
宋晓之的确执念很深,而且他想到了什么,就要立刻去做。他让管家去联络律师,再让律师着手处理财产转移的事。
管家本来不想听命行事,可转念一想,那些财产都是身外之物,宋晓之愿意送就送吧,总比他玩命强。
如此想着,张管家便替宋晓之联络律师。
此时地球的另一边,宋晓之的族人正在为他的财产争执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