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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她转向夜翊珩:“殿下,我得回趟王府。”
“孤陪你。”
夜翊珩从松果肩头取了方才搭着的眼纱系上。
松果将眼力见发挥到极致:“太子妃,小奴去放桃篮,顺便叫人套车。”
黎语颜喊住他:“桃篮给我,我等会给二哥尝尝这桃。”
松果将桃篮给了黎语颜,旋即撒开腿,去叫了妙竹一道,又让陌尘去驾车。
几人一行直奔镇北王府。
等他们到镇北王府的景宁坞时,一向温文尔雅的黎煜景沉着脸坐在外屋,里屋隐约有女人的哭泣声。
就在黎语颜要开口唤二哥时,里头的女人说话了:“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二公子如此贸然地对着我脱衣,我这清白就毁了,二公子难道不该负责?”
此言叫黎语颜惊愕,听声音更是叫她惊掉下巴,她侧头示意妙竹将里头的女人请出来。
妙竹颔首,快步便往里屋走去。
黎煜景站起身对着夜翊珩与黎语颜无声见礼。
黎语颜焦急地问:“二哥,究竟怎么回事?”
黎煜景叹气:“今日天气闷热,在军营出了不少汗,就回府准备沐浴更衣,哪承想我房中竟然睡了个女人。”
“她睡二哥的床?”
黎煜景点头:“事实便是如此,且我压根不认识此女!”
这时,屋里的女人看到妙竹,一阵心虚,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黎语颜侧头吩咐卫好:“你去军营,将高原与米欣荣都请到府中来。”
卫好虽不知自家郡主是何意,但有郡主在,问题大抵能解决,便点头称是,旋即飞奔着离开。
看卫好跑远,黎语颜对着里屋朗声道:“米欣梅,你还不出来吗?是需要本殿去请你不成?”
方才看到妙竹,米欣梅就知道黎语颜来了,此刻听到黎语颜的声音,她的心忽然就凉了半截。
黎语颜又吩咐陌尘与松果:“你们去京郊庄园将黎佳佳请来,再去罗家将罗梦儿也请到府中。”
“是,太子妃!”两人称是,很快离开。
妙竹力气颇大,拉着米欣梅的手臂就出了里屋。
“太子妃,屋里的女人是米家小姐。”
黎语颜捏了捏纤细的手指,淡淡道:“听声音我就听出来了。”
她看也不看米欣梅,顾自又道:“妙竹,你去洗几个桃,让我二哥尝尝。”
一想到摘桃的姿势,黎语颜忍不住脸热。
黎煜景看着桃篮中的水蜜桃,见自个妹妹有心情吃桃,再加上屋里的女人身份已经搞清楚,他适才的窘迫顿时消散,遂拎起桃篮:“我去洗桃,两位殿下稍坐片刻。”
“二公子,婢子给您打下手。”妙竹快步跟过去。
“也好。”黎煜景脸上的冷沉已完全不见。
夜翊珩拉着黎语颜在窗口坐下,淡淡开口:“你二哥的院子挺幽静。”
“嗯,二哥喜静,性子也沉稳,不像三哥四哥闹腾。”
黎语颜环视屋内的摆设,清新雅致,目光刻意避开米欣梅。
米欣梅一开始还有些羞窘,但看太子对黎语颜颇为温柔,便心生妒忌,便硬站着连礼也不行。
原以为黎语颜嫁去东宫,很少回王府,她就趁机来了。为了让高原吃味,她早早打听好如今管镇北军精兵的二公子的院落。
院中无人,令她心头大喜,她若一直在二公子的房中等到晚上。
只要与二公子在房中过一晚,即便什么都没发生,她成为镇北王府二少夫人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哪里想得到二公子回了房?
眼看着机会要失去,没想到二公子开始宽衣解带。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便开始惊叫。
这么一叫,二公子也被吓到。
她更没想到,二公子那么儒雅的人,硬是不肯负责。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
更没想到,王府下人因此去请了黎语颜,黎语颜不光来了,还带了太子一道来。
时局变得她无法掌控,米欣梅只好垂首立着,不发出一丁点声响,脑中一个劲地暗忖自己该如何收场。
黎煜景洗好了桃子,先给了夜翊珩与黎语颜各一个,又给了妙竹一个,旋即自己也拿了一个吃。
妙竹吃得眉开眼笑:“二公子,您不知道,这桃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今早一道摘的。这桃树呀,还是殿下专门将整棵桃树运至东宫栽种的,往后太子妃可有得吃桃了。”
黎煜景听得开怀,掀袍坐到黎语颜另一侧,高兴道:“如此甚好!”
夜翊珩蓦地出声:“二舅哥比孤年长一岁,按理是该娶妻了。”
黎煜景连连摆手:“还早还早。”
“看来二舅哥与孤一般,最不喜送上门的女人。”
夜翊珩的嗓音凉薄似水。
黎煜景听出太子的维护之意,甚是感激:“臣虽比殿下痴长一岁,但臣仍想向殿下看齐,这不寻到心仪的女子,此生便不娶!”
这两男子一唱一和,颇为默契,听得米欣梅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几人吃桃闲聊,硬是不理会米欣梅一言半句。
等到黎佳佳与罗梦儿到时,两人对在座的三人见了礼,而后看一旁木然立着的米欣梅,皆吃惊不已。
“欣梅,你什么时候到的?”
米欣梅支支吾吾不说。
就在黎佳佳与罗梦儿要问黎语颜时,高原与米欣荣也到了。
米欣荣气得顾不上见礼,阔步过去,扬手在米欣梅面上扇了一巴掌。
米欣梅面上顿时起了手印,哭将出来道:“大哥你打我?”
米欣荣怒道:“打得便是你!”
“你不顾事情原委就打我这个亲妹子吗?”米欣梅蹲下身痛哭。
黎语颜对卫好道:“你讲讲你所知道的。”
“是,太子妃!”卫好躬身立着,道,“今日清早,我带人一个院落接一个院落地清扫,因景宁坞每日皆有打扫就安排在了最后,是以院中暂时无人。二公子因出汗回房沐浴,却不想发现屋内床上睡了个女人,这女人便是她,她哭着闹着要二公子娶她。”
他指向米欣梅。
米欣梅摇头:“我走错了院子,因为困倦,随便寻了屋子睡,哪里想到二公子对着我宽衣解带,欲我行不轨之事!”说着,哭声戚戚,“我还没许配人家,哪里见过男子脱衣,更别说要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