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司念心脏狠狠一疼，“兮兮，你人生的意义从来不该是为谁而活，你的人生就该为你自己而活。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但是真要做到为自己而活，谈何容易。
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米虫。
她身体里留着顾家的血，她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穿的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顾家赐予她的。
顾倾城常常说，如果没有顾家的庇佑，她这样没用的人，要饭都不会有人施舍。
起初，顾兮兮还会反驳，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慢慢地时间长了，她开始认同顾倾城的话，认为离开顾家，她完全没有办法独立生活，估计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她仰起头，眨回眼眶中的泪水，“司念姐姐，不是我不愿意为我自己而活，是我没有能力为自己而活。”
“谁说你没有能力。”司念见不得顾兮兮这幅消极的模样，“顾兮兮，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顾兮兮，“你问这个干什么？”
司念，“你毕业于世界名校，光是这一点你就比很多人强。并且这个学校是你自己考进去的，不是家里花钱送你去读的书，你的本事大着呢。不要觉得自己不行，这个世界上不管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说你不行。”
顾兮兮苦涩一笑，“是自己考进去的又如何？如果没有顾家，我都没有机会接受教育，更不可能考上那所学校。”
司念意识到，顾兮兮应该不是消极，而是被人精神控制。
现在顾兮兮，急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认同自己，让她的价值得以体现，不然她迟早会抑郁。
司念又说，“我听星儿说，你们都很喜欢漫画对不对？”
顾兮兮摇头，喜欢什么重要吗？
不重要！
她说，“司念姐姐，你找我，要不是为了帮我和南夜哥哥在一起，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司念急得心梗，“你还想跟他在一起？”
顾兮兮，“嗯。”
司念，“......”
顾兮兮，“司念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妈要如何对付你？”
司念，“那不重要。”
顾兮兮，“对于你来说什么重要？”
司念，“现在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你的。我希望你能摆脱原生家庭给你的枷锁，希望你能过上你真正想过的日子。”
这些话，让顾兮兮黯淡的双眸瞬间亮了，不过这光来得快，去得更快。
顾兮兮笑了笑，“司念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啊。我曾经那么对待过你，你还愿意跟我交朋友。偏偏这个世界，越是善良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欺负......”
司念，“我们以心换心，善良的人我们用善良的心对待，恶毒的人来招惹我们，我们也可以比恶毒的人还要恶毒。”
顾兮兮摇头轻笑，“司念姐姐，我妈联系的人好像是江北人，那人在帮她准备一些什么资料。江北那边谁跟你有过节，你尽可能防着些，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其它的我也无能为力。”
司念，“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谢谢！”
“我先走了。”离开前，顾兮兮眼巴巴地看着窗户那边时夜舟笔直挺拔的背影，几次想要张口跟时夜舟说什么，都因为胆小而放弃了。
她跟时夜舟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她还想着嫁给他，真是做梦。
司念，“兮兮，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
顾兮兮，“不必！”
工作？
她能工作吗？
她能做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