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点点头,“来之前听过晋州月梅很是著名,而且果期极短,过了这个时期味道就不好了。”
李安彩笑着,“姐姐一看就是做了功课,是这样,姐姐来的正好,如今漫河两岸的梅子熟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吧。”
月梅生在晋州漫河两岸狭长的岸堤上,漫河之景又称的上晋州一绝,叶浮珣想了想点了点头,刚好去长长见识。
从崇山到漫河着实有些远,下了山二人便坐了马车,摇摇晃晃到了漫河边已然接近晌午,李安彩打了帘子望了望,“姐姐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下了车叶浮珣才知道为何漫河景色为一绝,两岸月梅花纷纷落下,微风吹拂恍若人间仙境。
李安彩看着不远处的街边,“一品居的十里香酒远近闻名,我带姐姐去看看?”
叶浮珣还沉浸在美景里,听她这么说低低应了声,“好。”
一品居二楼的雅阁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李安彩熟稔的点着菜,“姐姐初来乍到定然不知什么好吃,妹妹自作主张点几个晋州的招牌,姐姐以为如何?”
“当然好。”
叶浮珣看着外边的景色,忽然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伯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走过来,接着后边还跟着几个妇人并两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子,和这景色有着极大的违和。
叶浮珣盯着他们开口,“这些人,是难民吗?”
李安彩闻言探出头看了看,然后可怜般的点点头,“是,黄河水灾,黄河附近的一些老百姓都向通州晋州这边来逃难,搞得民不聊生。”
叶浮珣蹙了蹙眉,“官府没有赈灾吗?”
李安彩鄙夷一笑,“哼,赈灾?象征性的开仓放粮,没领几个就说没粮了,官家或许还有赈灾之心,可这粮草有没有到百姓手里,就难说了。”
眼看着小二来上菜,叶浮珣拉住李安彩示意她住口,而后又望下楼外的方向,一时间有些悲凉,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安彩给叶浮珣倒了碗酒,“好了姐姐,别看这些了,终究是有心无力。”
叶浮珣一时有些唏嘘,李安彩说的没错,再可怜再痛心,也是无能为力。
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叶浮珣剧烈的咳嗽,李安彩笑着,“姐姐,你不是不能喝酒吧?”
叶浮珣赶紧吃了一口菜缓解,“你倒是知道别让我喝呀。”
李安彩忍俊不禁,“姐姐慢些,这十里香后劲极大,你现在这般喝不消一刻,就该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