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爷刚收到了先太子报喜的信,不过数日后,就收到了先太子没了性命的消息。”
“先太子就好像是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事先向母后提出了接我回来的要求。”
“然而,先太子出了事,就算母后想力争让我在战胜后回国,各方势力定然也不会允许此事。”
“所以,”叶浮珣应道,“您才会在战事中突破重围,重返燕国?”
纪衍诺扯了扯唇:“是,也不是。”
他回国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先太子之故。
这个世上只有先太子真心待他,先太子离世另有隐情,他必须要回来为先太子报仇。
叶浮珣没有再
细问许多。
她此刻心中正备受冲击。
难怪书中说,纪衍诺登基后对太后(现在的皇后)那般的施为。将太后困在慈宁宫中,让她如愿亦让她再也无法接触外界。
这是纪衍诺仅剩的孝心和最大的报复。
她约莫有些能够明白纪衍诺成为暴君的缘由了。
换了谁,经历那么多生死一线的关头,甚至自己的母亲逼死了最敬爱的兄长,他不变态,谁变态?
“当年您从齐国回燕国,”叶浮珣小心问道,“是单枪匹马吗?”
纪衍诺睇她一眼,淡笑:“自然不是。”
虽然只是质子,但他从燕国前往齐国时就带有自己的人。
而在齐国时,亦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所以,离开齐国的时候,他带了一班精锐势力。
不然,又如何能够在那样厮杀冲天的战场上保命。
就在这时,一直在马车外跟着的徐安,默默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暗中回应叶浮珣的话:“殿下哪里是单枪匹马?殿下至少还有奴才这个自幼就伴在殿下身边,愿意为他死的人。”
“殿下他不孤独,他还有老奴,还有许多愿意为他拼命的侍卫。”徐安蓦地红了红眼眶,半张的嘴吁了口长长的气。
莫名就觉得喉头发热,他这是怎么了?
他还以为这些往事,殿下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开口提起。
毕竟能够让殿下敞开心扉的先太子已经故去了。
而堂堂大燕王室,根本没有一个真心对殿下的人。
即便是皇后,亦不过是因为殿下的身份,利用他罢了。
却不曾想,在今天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日子里,在这样一辆普通的青油布马车上,殿下会那样不经意地就将隐藏在最深处的话题提了起来。
这叶良媛,究竟是有着怎样的魔力?
回京的路程漫长,需要不少日子。
第一日夜里,叶浮珣刚让徐安和小雨帮她铺好地铺,准备继续在纪衍诺旁边打地铺时,就见纪衍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老爷?”叶浮珣坐直了身,一脸的不解。
“不许睡这里。”纪衍诺凝她,嘴角扯了扯。
叶浮珣眨眨依旧茫然的大眼:“可是,您不是说要妾身引蛇出洞吗?”
一早就说好的事情,一路都这么睡过来了,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那些人正忙着善后收尾,短期内不会有功夫顾得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