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话,她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很多的县令都是这样回复的。
看来这个县城也没有。
又失望了一次,顾荨脸上露出了一抹颓丧的表情。
县令见状,又好声安慰:“娘娘放心,小殿下吉人只有天相,相信有一天一定能够回来的,娘娘为了自己的身子,可要放宽心啊!”
顾荨勉强笑了一下,不过却有些说不出的疲惫,也打不起精神。
只是轻声道:“你有心了,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
说着,她点了点头,离开了。
西洛跟在她身边,见她的身影有些摇摇晃晃,上前扶住了她:“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支撑着西洛的力量,顾荨勉强稳定住了身体,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不怎么宽慰。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里也没有小白,我们在这里也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能继续耽搁了,明天我们就启程,下一个县城......”
话刚刚说到这里,西洛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赞成地劝阻:“小姐,可是你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你的身体......”
顾荨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无所谓了,我现在静不下来,我只想去找小白,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小白!”
西洛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顾荨的想法,最终也只能默默表示赞同,陪在她身边。
另一头,纪若白身上一穿着一件粗布衣,带着一方小小的帽子,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流民一般。
不过他身上没有多少盘缠,而且这些盘缠还是要用来找人的,他必须得省着用。
晚上的时候他找到一个马厩一样的地方,趁着店家不在,偷偷溜了进去,睡在了那里。
这么些天,他也有了一些经验,呆在这个地方会软和一点。
而且有了这些马匹,马匹不知道为什么不会伤害他这个小孩子。
能够和它们一起,反而比那些和人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纪若白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残月,缩了缩手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陷入了梦乡,或者说又回到了那一天的记忆。
那一天,他已经被押了马车,赶赴了悬崖。
他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懂,糊里糊涂的,但是富商的话他还是听懂了。
富商好像一直在担心什么,然后突然嘱咐那些侍卫把他丢到悬崖下,一定要让他毁尸灭迹。
纪若白听了,当时就是心里一寒。
这么快就要杀了他吗?
就因为他逃跑了,所以要灭口吗?
纪若白不敢想,他害怕自己就算想了以后,也不敢相信。
可他最后还是被押上了马车,但是抵达了悬崖以后,那个侍卫却并没有把他推下去,反而是帮他松开了绑手的绳子。
纪若白呆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有几分憨厚的侍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恐惧,就连这是询问的话也说不出来。
侍卫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短打的衣服里,掏出来了一锭银子,就这么放在了纪若白的手心。
纪若白觉得是天气有点冷,吸了吸鼻子,看着自己手心的银子,又看了看侍卫,一双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