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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的公司财务状况不好吧,你给了我股份,就等于给了我一身的债务,爷爷,你就那么恨我吗?把我的幸福卖了,现在还要卖了我的以一辈子?
让我靠着去讨好年大富,苟延残喘的拿到他手里的钱,替你养着宁家的一群废物吗?”
宁月最后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
她脸色清凌凌的冷,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心脏上绵绵刺痛。
床上的人忽然变了脸色,黑沉,铁青,眸子也瞬间的冷厉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你……”
宁月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声音里忽然有些释然了:
“今天我以为你找我是为了跟我和解,我愿意的。
可是我尊敬的爷爷,为什么在最后一刻,你还在想着利用我呢?
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吗?”
最后一句话。
俨然晴天霹雳。
让老爷子瞬间变了脸色,扭曲起来。
他呼吸急促,胳膊颤抖的指着她,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宁月没用给他机会,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她转身就走。
“他去找你了?他拿了我的钱,他答应了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的……”
宁老爷子不甘心的哆嗦着声音开口。
可是下一秒。
门就被关上了。
宁月出来,擦了一下眼下的泪,看着门口的人。
他们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在探究着刚才里面出现的状况。
揣测着宁老爷子是不是把财产都留给了宁月。
大伯一个箭步就奔了进去,嗓音有些颤抖和震惊:
“老爷子,老爷子……快叫医生,老爷子没气了……”
大家顿时慌作一团,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宁月如何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把后面的形形色色都甩在了脑后。
刚要走出医院的时候。
一只手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拽到了楼梯间里。
安静,隐秘。
大伯那张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
宁月抿唇,不慌不忙。
他手里紧攥着那张遗嘱,甩在她的脸上,语气阴森森的:
“老爷子生病糊涂了,竟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你?你为宁家做过什么贡献?让我给你打工?你觉得可能吗?”
默了默。
宁月觉得心脏里的撕扯感减轻了很多。
她露出一个无害的温和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接受,也不会接受的,大伯,你放心,宁家所有的一切,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大伯的脸色复杂沉冷,带着几分警惕看着她:
“你说真的?”
宁月笑了笑,看着那张遗嘱,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可以把遗嘱销毁,没人会知道的,宁家永远都是你的,从嫁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宁家的人了,自然没有资格去拿宁家的任何东西。”
自然,也不会再为了宁家付出任何代价。
大伯听着她这番话,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还算你明白事理,老爷子没有白疼你一场。
其实你嫁给年大富过得不好,老爷子也挺后悔的,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
可是你一声不吭地跑了,让年大富多次去家里找麻烦,老爷子也生气。
现在好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们宁家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宁月听着这话,实在是觉得很动听。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再见,大伯。”
“老爷子的葬礼……”
大伯拧眉,到底想得比较多。
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恨老爷子吗?
宁月深吸了口气:
“刚才已经跟爷爷告别过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葬礼是做给活着的人看,我就不去了,以后宁家的事情,不必再来找我。”
她说着,就打开门离开了楼梯间。
大伯听着这话有些怪异,但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奇怪。
只是看她离开的决绝又冷静,真是一点都没有感情了。
手机不断地响着,是大伯母在催促:
“你去哪儿了,还不快回来,年大富来了,要见宁月,顺便把那个丫头也带过来!”
大伯一愣,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宁月的人影。
他烦躁的推门出去找电梯:
“人都走了,没得找。”
“走了?老爷子都死了,她就这么走了?”
大伯母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宁月的离开,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人都走了,走就走吧!”
大伯捏着那张遗嘱,在上楼之前撕得粉碎。
宁家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不管老爷子临终之前,多么的费尽心机想见一面宁月那丫头,都没用了。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上了电梯。
……
宁月从医院里出来。
上了车,坐在车里良久,没用作声,没用说话,没有离开。
楼上那个刚刚离开人世的老爷子,是她曾经以为的唯一的亲人。
他怎么能在最后一刻还在算计她呢?
宁月的眼眶难掩酸涩。
手机忽然的响了起来。
她顺手接起来。
“喂,宁小姐,我是陈勉。”
“陈助理?”
她心里很乱,搞不清楚这个时候傅邺川的助理找她做什么?
陈勉声音平缓:
“傅总想请您吃顿饭,可以赏脸吗?”
傅邺川请她吃饭。
宁月没心情,但是她不得不去。
两个人交换了最隐蔽的秘密,相当于拿住了彼此最惊人的软肋。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犹豫了三秒,就点了头:
“好。”
“一会儿我会去酒吧接您。”
陈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月知道傅邺川找她吃饭的目的,肯定不是真的要跟她吃饭。
当初她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不就是怕她赖上?
不过是想软硬兼施的封口而已。
她收拾了心情,就准备启动车子回酒吧了。
没注意间。
从医院门口出来一个骂骂咧咧的人。
年大富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宁月。
他几步上前,想拉开驾驶座的门,把人拽下来:
“贱人,果然是你,你以为你能逃得的了吗?宁家垮了,别指望我再给你们一分钱,一家子吸血鬼,赔钱货!”
宁月吓了一跳,兴许是心有余悸,被打的次数多了,她都成了条件反射。
她死死地锁上了车门,目光惶惶然地看着外面凶狠的年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