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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说说小朋友累了,精力消耗殆尽,她被赵姨抱着去洗澡澡准备睡觉了,商谦才整理了衣服出来。
他本以为还会看到苏楠,结果客厅里早就没了人。
赵姨收拾了吧台上的酒杯,看了看商谦,笑着说道:
“先生,太太喝多了,去休息了。”
商谦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鬼使神差的去了主卧的方向,轻轻打开门,看着里面只留下了一盏壁灯,光影昏暗。
苏楠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的方向,那些瓶瓶罐罐没有打开的痕迹,还是老样子的摆放着。
商谦提起的心缓缓落了下去。
说不出的复杂酸涩。
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还是轻轻缓慢的关上了门。
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吃药和借助酒精入睡,不知道哪个更好一些?
但是无论哪一个,商谦都无法接受。
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艰难。
赵姨把他送到门口,怎么劝他都不肯留下,只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可是看他的腿脚不好,又不忍心他来回奔波:
“这里不好打车,不如让司机来接你?”
商谦点了点头,随后就直接进了电梯。
现在的他,几乎没人知道他回来了。
他的司机,自然也不知道。
他打开手机,直接联系了容逸,容逸倒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到十五分钟,车子就来了。
容逸自己开车来的。
“这么快?”
商谦看了看时间。
容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在附近和合作方应酬,您要不要过去露个面?”
商谦抿唇,摇头:
“不用,把我送到附近的清和医院。”
“您去医院做什么?”
商谦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
“开车。”
“好的,不过这么晚了,您怎么出来了,车子明天再开也来得及,您和太太这么久没见,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啊。
我还没告诉公司里您回来这个好消息,不如等什么时候您亲自过去露个面,给大家一个惊喜?”
容逸兴奋的说着,没注意后面商谦的脸色微微暗了下去。
他用沉默回复,容逸丝毫没有察觉。
毕竟商谦能回来,的确是振奋人心的事情。
到了医院。
商谦下车,“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商总,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联系我。”
商谦点了点头,就走向停车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的确没必要连夜把车子开走。
但是这辆车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除了他没人能开,所以他必须要开走,不然会耽误下次使用。
回到了s法餐厅。
晚上的生意要比白天的时候好一些。
只是他从没期待过这里的盈利。
走进去的时候,服务员认出了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了。
刚才走在外面,额头上的冷汗仿佛被冷风吹干了,此时脸色只是微微发白,看不出什么情绪。
“齐榕呢?”
他看着最近的一个服务员问道,嗓音沉冷。
“齐经理在楼上招呼客人。”
商谦下颌骨微微一动,眸子里深邃似海,幽暗的瞳孔中划过一抹锐利。
他抿了抿唇,沉着声音说道:
“让她去楼上办公室找我。”
那间办公室他不常去,但是餐厅需要一个专门用来办公的地方。
所以被收拾成办公室,但一直闲置。
服务员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话的去叫人了。
商谦扯了扯自己领口,脸色冷郁阴沉,笼罩着阴霾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齐榕迟迟没有出现。
但是商谦也不着急。
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从网上下载了一个模板,修改了部分东西,随后打印出来。
他坐下的时候,右腿的疼痛会缓解一些。
没多久。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信息。
是容逸发来的一串号码:
“商总,这是给太太看病的心理医生,是国内外权威的专家,他不肯透露太太的具体情况。”
商谦的眼眶有些模糊。
想起她床头柜上的那些药,他心里束手无策。
她的病,是跟他有关吗?
一定是。
毫无疑问。
他伸手按了按额头,很用力,指尖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着门口终于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
随后,有人敲门。
商谦睁开了双眼,眸子里一片清明。
“进。”他的声音浑厚低沉。
门被从外面推开。
齐榕走了进去,反手又关上门。
其实仔细听,她的脚步声也是一轻一重,只是不太明显。
他坐在那里,眸子黑沉的凝视着眼前的人。
齐榕的脸色苍白,涂着口红,看得出来,她精心的打扮过自己。
只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慌乱和惨淡。
她抿了抿唇,这个晚上她有很努力的工作,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仿佛是在惩罚自己。
可是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还没说话,齐榕的眼泪就掉了下去。
她哽咽着开口:“对不起,商小姐没事吧?我一直在担心她,生怕她出事,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小朋友。
真的很抱歉,苏小姐一定很生气,不知道怎么赎罪,如果可以,明天我想亲自去跟她道歉。”
商谦淡漠的看着她,没用反驳她,没用斥责她,什么都没说。
越是这样沉默,齐榕心里就越是发虚。
齐榕抿了抿唇,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商谦,嗓音发颤:
“先生,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对商小姐没有恶意,如果您不相信,我以后会离她远远的。”
她的声音压抑,几乎想要哭出来,是强烈的压下了想哭的情绪。
“您现在把我赶走,我也无处可去,别人如果知道我是残疾,只会更加的欺负我,先生,求您了。”
齐榕弯腰弯的很深,姿态也放得很低。
商谦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里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动容。
空气中静默了一阵。
足足一分钟。
商谦的手敲了敲桌面,敲的人心里发慌,震颤。
他终于启唇开口,声音沉冷,眉目隐晦:
“因为你,我女儿差点死了,不管是不是有意的,我都不会再留你。
她没事是苏楠来得及时,是她运气好,不是放过你的理由。
齐榕,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不管你是正常人还是残疾人,都不可能成为继续留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