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可是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求救的看着傅邺川。
傅邺川把人抱下来:
“你去睡觉去,别打扰她休息
傅云澈不情不愿,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抹着眼泪走了。
宁月看着他有些生气。
怪他对傅云澈没多少耐心。
傅邺川叹了口气,坐过去,拿着药膏替她抹药:
“我现在真是没心情想别的,回头我再找他道歉好吧?”
宁月眨了眨眼睛,水漉漉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
人找到了,他们都放下了巨大的心事。
宁月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悲痛,到现在竟然有几分的释然。
她觉得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宁老爷子救了她,也把她退到了地狱。
可是她从地狱里爬上来了。
还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还算是幸运。
她没有堕落在泥潭里,没有因为不幸便放任自己。
她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
傅邺川低着头,认真的给她抹药,动作也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弄疼了她。
宁月的眼泪怔然的掉了下来,却安慰的摸了摸傅邺川的脸,说不出话来,口型却是:“没关系,我不疼
傅邺川眼尾角微微泛红,把她抱在怀里。
“如果他得逞了,我会杀了他,宁月,我一定会杀了他
苏易年没得逞,他都把人打的丢了半条命。
如果得逞了,就更别提了,他一定会发疯,一定会失控,一定会让人偿命。
宁月当然相信傅邺川的话。
毕竟他打人的样子,她是亲眼所见的。
傅邺川不会那么便宜的把人送出去。
他把苏易年送到了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苏易年这个人之前还假惺惺的说要跟他合作,求他帮忙。
恐怕都是他用来接近宁月的借口。
跟傅邺川走得越近,宁月才不会怀疑苏易年的用心。
深夜。
宁月睡着了,傅邺川才出去。
保镖在这里看守着,没有任何人敢接近这里。
苏易年晕倒在冰冷阴暗潮湿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废弃的旧工厂,跟傅氏集团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人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傅邺川的头上。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包括鱼死网破,自然也包括全身而退。
一盆冷水泼在头上,再昏睡的人也会有应激反应。
苏易年发出痛苦的呜咽,缓慢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黑暗里,气势凌人的傅邺川。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想起来发生的事情,顿时浑身一哆嗦。
傅邺川站在那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散在空气当中,弥漫而散,直至看不到任何。
苏易年感受到了一股森冷的恐惧。
让他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看到他的反应,傅邺川轻笑出声。
“苏总,是吗?”
一声苏总,让人想起了宁月的亲生母亲。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是宁钧臣介绍他的苏总,他变成了她嘴里的苏总。
她说过“苏总饶了我”,“苏总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她也说过:“我不会放过你,我恨死你了
“我要让你死
最后的最后,那张温柔如水的面孔,只剩下了歇斯底里。
她跟宁月不愧是母女,长得可真像啊!
像到他每次看到宁月,都会不自觉的想要折磨虐待她。
都会把宁月当成她的亲生母亲一样。
那张脸,漂亮也诱人。
就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趁他不注意,拿刀弄伤了他的下体,让他成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他恨死了那个女人。
傅邺川拿脚踩在他的头上的时候。
他的回忆刚好在那个女人站在窗前问他:
“宁钧臣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彼时的苏易年,借助着苏氏集团的名号,基本上属于无人敢惹的状态。
苏易风虽然名气大,但是都知道他心慈手软。
但是苏易年却是他的另一面,他办事心狠手辣。
不少项目是通过他牵线才能碰到苏氏集团的。
苏易风不知道自己弟弟会做这些事情,还放心的把公司的权力交给他。
那一阵子,那是他最辉煌精彩的时刻。
只是后来,因为一个项目出了问题,苏易风就不再信任他了,逐步收回了这些权利,等到苏氏集团成立了j市的子公司,苏易风就让他离开了集团。
明明知道是在将他驱逐出权力的中心。
他也同意了。
因为他更希望自己一家独大,总是站在苏易风的背后,谁会知道他苏易年的能耐?
但是他刚脱离了苏易风的掌控。
一时间风头无两。
他提出让宁钧臣把他老婆送到他家里让他玩几天。
宁钧臣那个窝囊废竟然拒绝了,并且还说以后都不会再继续了。
他后悔了。
可笑,一旦开始,哪有让他后悔的机会?
以为一句后悔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吗?
于是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就给他的刹车动了手脚。
人不知鬼不觉。
宁钧臣死了,他的老婆肯定没了依靠,只能来找他。
苏易年的算盘打的响亮。
他高兴极了。
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他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像是电流经过了全身,所到之处,密密麻麻的酥重。
让他有一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杀人如麻。
他看着窗台上想要以死威胁的女人,笑了,告诉她当时自己的感受。
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他上去想要强迫她,像往常一样打她骂她羞辱她。
连他的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是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刀来,狠狠的扎入了他的下体。
他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可是没等他自己动手,那个女人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
是什么砸碎的声音。
婴儿在大声的哭喊着。
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他看着楼下的女人,脑袋开了花儿,啧啧,真残忍。
但是心里依旧畅快。
他走了,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宁家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因为那个项目和宁钧臣的主动联系,他们也不敢到处乱说。
他们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