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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耐心地解释完,傅邺川的眸子才缓了一瞬。
他垂下眸子,拳头微微的松动。
真好。
好像失去全世界后,上帝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任由医生给他打针消炎。
一直到收拾完。
保镖将泳池的玻璃盖上,动静惊动了沉默的傅邺川。
他抬了抬眸子,深深地看着泳池的方向,那种阴沉的目光仿佛能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
保镖将宁珍珍压了上来。
傅邺川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估计肋骨都要断了两根。
他也的确不像是表面上的风光霁月,坦荡干净。
他掐她脖子和踹她胸口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她是个女人,会手下留情,会怜香惜玉。
他就是个蛰伏在暗处的鹰,不管是谁挑衅,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而宁珍珍,恰好就碰触到了他的逆鳞。
宁珍珍忽然浑身颤抖,惶恐蔓延至全身。
傅邺川压低了眉眼,藏着几分危险的锐利,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巨大的压迫感面前,宁珍珍终于绷不住的哭了出来,浑身剧烈的颤抖:
“傅总,对不起,饶了我,我不敢了,宁月不是没事吗?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她一边痛哭,一边咳嗽,痛苦地匍匐在地上。
傅邺川目光阴冷的盯着她,语气里渗透着寒意:
“吓唬?既然是吓唬,那你应该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语气散漫,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立即将人抬起来,往泳池的方向走去。
宁珍珍吓得立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别,我错了,傅总,饶了我吧……”
可是没人有恻隐之心,尤其是傅邺川。
现在没立刻弄死她,已经是理智到了极点。
天知道他一进来看到宁月掉入水中,被丑鱼撕咬的那一幕,他恨不得将幕后之人直接弄死。
但是他仅仅是踹了一脚而已,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因为他不愿意耽误救人的时间。
现在既然腾出手来,他自然要好好的算账。
保镖根本不顾宁珍珍的求饶呼喊。
直接将她扔下了水面。
丑鱼本就四处乱窜,时不时的跃上水面露出锋利丑陋的牙齿。
宁珍珍一掉进去,它们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
宁珍珍惨叫的声音痛苦又凄惨,但是很快就被丑鱼撕咬的没了力气。
她自己挣扎着往上游,可是丑鱼撕咬的痛感又将她拽入水里。
来来回回几次,她的力气几乎都用尽了。
那些牙齿插入皮肉的时候,那种或锋利的或钝痛的感觉,能让人觉得自己四分五裂,宁珍珍痛苦的脸色煞白,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这种痛苦持久而漫长,上面的保镖无动于衷的看着。
傅邺川的惩罚真是正当而残忍。
宁珍珍恨不得自己死在这里,可是她又想活下去。
余光中。
傅邺川已经抱着宁月离开了这里。
只有保镖还在看着她。
似乎是永无尽头的折磨。
傅邺川在水里的时间比宁月长一点,但是宁月的皮肉更嫩,丑鱼撕咬的更加厉害。
所以她这么快的晕厥过去,打了针以后,她虽然脸色逐渐恢复了点红润,但是痛苦的神色时不时的就落入了傅邺川的眼里。
麻醉感过后,那些痛楚逐渐的清晰。
宁月似乎在睡梦中还能感受到被撕咬的恐惧和束手无措。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痛苦折磨,真的能够摧残一个人的意志。
而她见识到了宁珍珍的变态和残忍。
她们什么时候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可是那种冷笑的恐慌,让她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
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傅邺川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大概是药物的作用。
但是身上的那种疼痛,跟眼前的人比起来,似乎也觉得不值一提了。
他僵持着自己的身体在一旁照顾宁月。
眸子里晦暗的黑色,是旁人难以触及到的寒冷。
很快。
保镖过来敲门。
傅邺川静悄悄的出去,特意关上了门:
“怎么样了?”
“人已经晕了过去,应该是失血过多,她有力气挣扎,并不像太太一样束手束脚的,所以那些鱼就算是撕咬,她也不会无动于衷,总会反抗。
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看她晕了才把人捞上来,遍体出血,脸上的伤口更多,皮肉外翻着,目前仅仅是打了解毒针,没有做什么处理。”
傅邺川冷笑了一声,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漠寒意:
“不用处理,她是自找的。”
他顿了顿,静默片刻,开口:
“把人扔在这里就行,酒店这里不用打招呼,负责人知道吗?”
“他知道,他跟在我们后面上去的。”
“等太太醒过来,我们就回去,让飞机准备好。至于酒店,我的人差点出事了,我看也不用再营业了,找个理由,把这里非法建筑的事情捅出去。”
“是,傅总,那个女人是否要一起带走?”
保镖问道。
傅邺川冷哧一声:“既然她那么喜欢鱼,那就带上她,到了海面上,就扔下去喂鱼吧。”
这个女人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来找死,也是替他省了不少事儿。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宁珍珍是跟着宁家的人一起回去了的。
傅邺川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但是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保镖明白了他的态度,点了点头就去收拾局面了。
深夜。
可能是保镖们谈话的声音被宁珍珍听到了。
什么喂鱼,什么扔在海里之类的话,让她原本就痛不欲生的身体,剧烈的战栗起来。
心里的恐慌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更加的严重了。
……
半夜。
宁月发起了高烧。
傅邺川自己硬撑着在那里照顾她。
宁月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但是她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情,也就是年大富了。
她没遇到过傅邺川所经历的那些更加惨烈的一切,所以对于宁珍珍的设计,几乎是个打击。
因此她的反应要比平日里更加的严重。
傅邺川照顾了一个晚上。
终于在天刚亮的时候,保镖上来了:
“傅总,人张口了,说是有人指使的,指使她的人是太太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