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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和刘副市长约好了。”陈文泽谨守规矩,客客气气的与秘书打着招呼,秘书瞥了陈文泽一眼,轻飘飘的点了点头。
“你是叫陈文泽吧,刚刚给刘亚安打过电话?”
陈文泽微微蹙眉,一个秘书竟然敢直呼自己领导的名字,这在他看来是极度不正常的。就算现在不是当着他的面儿,可这么做也非常不符合体制内的规矩,这个道理秘书怎么可能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在单位也过的并不如意。可既然如此,不是和自己示威,那又何必在这里谈事情?
难道说,是因为这里能给他一种安全感不成?
现在的陈文泽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是陈文泽,烦请带路。”秘书没什么礼貌,陈文泽也懒的和他客气。他又不求人家办事儿,凭什么看他的脸色?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陈文泽第一次出入明珠市府大楼。
虽然现在还是90年代,可不得不承认明珠市的政府大楼要比21世纪一些贫穷地级市的政府大楼还要气派。
当然,作为共和国的经济桥头堡,这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陈文泽如同第一次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更是惹得前面的小秘书连连撇嘴。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和屋里坐着的那位没多大区别。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些,入赘到了乔家,别看已经看到了副市长的地位,可在乔家眼里又算什么?
说的再直白些,如果不是乔家又怎么可能有他的现在?刘亚安不光在家里抬不起头,在单位也差不了多少。要说之前还好些,可现在眼瞅着就要退了,那就更没有几个人把他正儿八经的当回事儿了…
“前面就是刘亚安的办公室了,你自己进去吧。”秘书指着某间办公室,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似乎生怕被刘亚安的拖累了。
陈文泽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秘书快步离去。站在刘亚安的办公室门口,陈文泽沉思良久,大约足足过了快三十秒,才抬起手敲开了刘亚安办公室的门。
“陈文泽?”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刘亚安微微一笑,丝毫没有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就如同邻家长辈一般笑盈盈的起身请陈文泽落座。
“喝些什么?”面前的刘亚安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完全没有一点儿副市长的气势,整个人显得和蔼至极。
陈文泽隐隐的都有种错觉,这和自己想象中的见面完全不同啊!
直到看到面前的刘亚安,陈文泽才知道乔子衿怎么长的那么俊。
把两人对比着看,乔子衿完完全全就是和刘亚安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像刘亚安完全就胜过像乔母啊…
“您客气了刘市长,我喝什么都可以,不挑的。”陈文泽脸上挂满了笑容,人家刘亚安都如此客气,他又怎么可能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这不就是典型的不识抬举嘛!
“好,那就喝咖啡,你们年轻人都不爱喝茶,受不了那个先苦后甜的过程。”刘亚安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亲自起身给陈文泽泡起了茶,更是把陈文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刘市长,我自己来就好。”陈文泽吞了口口水,满脸都是不知所措。至于刚刚刘亚安的那句话也很有意思,年轻人受不了先苦后甜,那另一个意思岂不就是再说,他就是先苦后甜过来的?
还别说,如果仔细研究过刘亚安履历的人,还真都清楚刘亚安确实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孩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一切还真都是自己拼搏来的结果。诚然,这其中乔家帮了他很多,可能得到乔家的青睐,也是他苦着熬过来的啊…
所以先苦后甜这个词用在刘亚安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现在刘亚安评价陈文泽这样的年轻人受不了苦,倒是也非常有资格。
因为人家就是这么过来的!
“刚刚见过小吴了吧?”刘亚安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了陈文泽面前,“你别见怪,小吴性子就这样。”
陈文泽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李亚安口中的小吴应该就是那个秘书。看来刘亚安倒是什么都清楚的很,不过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把这个小吴换掉呢?
作为副市长,换一个秘书的权利还是有的啊。就算刘亚安地位不高,可这也并不影响什么。
“小陈,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把小吴给换掉?”
刘亚安一眼就看出了陈文泽心中在想什么,他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小吴是你乔阿姨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平日里和你乔阿姨关系可非常好,当然了也认识子衿。大家都是自家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矛盾,都体谅一些就过去了…”
陈文泽哭笑不得,合着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
怪不得刚刚那个小秘书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呢,有乔母关照,他又怎么可能把刘亚安放在眼里。
“小陈,喝咖啡,待会儿凉了就浪费了。”
陈文泽满脸都是浓浓的诧异,到现在他也没法儿把刘亚安和明珠市的副市长、乔家的女婿联系到一起。
哪怕这个女婿是上门女婿,在陈文泽眼里也不该如此吧?
“刘市长,我想您应该知道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儿吧。”陈文泽深吸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刘亚安兜兜转转绕圈子了。
从见到刘亚安的第一刻起,这个人就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谈判的氛围没有出来,刘亚安给陈文泽的感觉更是让他有些抓狂!
就算90年代的体制大佬没有后世那般高冷,可也不该如此随和。
这种随和已经让陈文泽完全懵了,根本就搞不清楚刘亚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知道,当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