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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风解释他的“金钟罩”用上以后,莫说刀枪不入,甚至可以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这么厉害?”钰儿挑了挑眉。
这臭道士是在挑衅吗?否则,他干嘛强调百毒不侵?
看来,他已知道,自己先前对他用毒了。
钰儿手指猛地一抖,速度奇快无比。
太上皇低头抿茶,没注意他的动作。
一直防备的周凌风,却是身子猛地一震,似有金光在他身上一闪。
钰儿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周凌风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不对劲儿!
这臭道士,似乎真有点儿本事!
钰儿弹出了一只毒虫。
这是他养了好久的毒虫。
毒性虽不至于要命,但毒虫的毒液能麻痹人,被毒虫咬伤,不出一刻。
人就会像冻僵一样,僵直倒地,意识清醒,但浑身没有知觉。
但看周凌风,闲适安然地坐着,时不时地抿一口茶,侃侃而谈的说教着钰儿。
“太子殿下也不要对所有的道士都先入为主嘛!
“道士太多,真心求道之人少,能得道者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道行参差不齐。这就造成了世人对道士的误解。”
周凌风笑眯眯地抿了口茶。
钰儿看了眼一旁的漏壶,一刻钟有了,但周凌风好像毫无反应。
“太子这年纪,实在应该多读书。拓宽自己的眼界,否则恐难当天下之大任。
“年纪轻轻,集万千宠爱,很容易磨灭一个男儿的志气。
“身为储君,反而总用一些小孩子的小把戏……难免贻笑大方。”
周凌风的话音,已经越过了臣子的界限,他似乎越说越得意。
在他话音落地之际,他忽然从身上弹落了个什么东西。
没等人看清,他抬脚“啪叽”踩上去。
“咦,这殿里怎么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虫子?”周凌风抬脚,地上是被他踩扁的多足毒虫。
毒虫体内蓝色的汁液迸溅开,就像一朵绽开在地上的蓝色小花,有种诡异的美感。
周凌风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他抬眸对钰儿笑笑。
果然是被他察觉了!
他竟然能捉住多足毒虫,而且不被咬伤。
这臭道士本事不小!
钰儿面色微微一沉,撅着嘴,微不可闻地轻哼一声。
周凌风的笑容愈发得意,“太子虽年少,但毕竟是储君,这喜怒都挂在脸上,不太好吧?
“太子看起来不喜欢贫道?是对道士有成见,还是对贫道有成见?”
太上皇闻言,也转头看向钰儿。
钰儿撇撇嘴,“方外之人,怎么还想那么多?孤对道士没有成见,对周道士你更没有成见。
“孤只是想起,昨日的课业完成的不好,叫先生挑出了错,遗憾。”
太上皇笑道,“钰儿还小,严格要求是好的。但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过严苛嘛!”
钰儿目光落在周凌风身上。
金钟罩,刀枪不入?
倘若刀枪都不入,那么毒虫的牙自然也咬不透……所以他不怕毒虫。
只是金钟罩能抵御刀枪毒虫,人总是还要吃饭喝水,以及呼吸吧?
钰儿想到这儿,脑中灵光一现。
“周道士刚刚说……”
“钰儿,不得无礼,要叫道长!”太上皇打断钰儿,纠正道。
钰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看他憋屈的样子,周凌风似乎十分开心,笑眯眯地抿了口茶。
钰儿偷偷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起身道,“是孤失礼了,道长既得皇爷爷推崇,必定是有真本事之人。
“跟那些沽名钓誉的骗子,肯定不一样。”
周凌风还没说话。
太上皇就连连点头,“那是!那必然呀!”
钰儿:“……”
难怪父皇说,皇爷爷老糊涂了。
算了,他不能跟老人家计较,更不能跟自家爷爷计较。
钰儿笑容天真,“周道长说的金钟罩,孤很是有兴趣,可以教教孤吗?”
不等周凌风开口。
钰儿便端起他的茶盏,送到他面前,“孤亲自给周道长奉茶,算是求学之礼吧!”
周凌风目光幽幽落在茶盏之上。
他狐疑的看了看那茶盏,又看看钰儿。
“太子殿下,使不得,您快放着!”周凌风赶紧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恭敬地躲到一旁。
他不接钰儿奉上的茶,更不可能喝。
“周道长,你是嫌钰儿天资不够?不愿意教吗?”钰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纯澈。
他就那么目光灼灼,渴求又可怜地看着周凌风。
“不不,殿下误会……”周凌风连忙摆手,“这功夫,是我道派独门秘法,非拜入道派,不可学也。”
他坚决拒绝钰儿奉茶给他,连连做请,叫钰儿把茶放在四方几上。
钰儿噘嘴轻叹一声,表情十分遗憾。
周凌风勾了勾嘴角,脸上浮现出几分嘲弄。
钰儿耸耸肩,忽而转身对着太上皇又奉起茶盏,“皇爷爷,你劝劝周道长。我乃太子,拜入道派门下,不像话!
“但我天资可以的!先生们都说,我学东西可快了!父皇也说,孩儿天生就是学武的料!
“您就让他教教我嘛!”
钰儿撒着娇,把茶盏送到了太上皇嘴边。
太上皇哈哈一乐,牛饮了一大口茶,“行,皇爷爷帮你劝,能不能劝动,看你俩的缘分。皇爷爷不好强迫道长不是?”
钰儿乖巧点头,“嗯,钰儿先谢过皇爷爷!”
周凌风狐疑地看着钰儿,似乎不明白,他这又是玩儿的哪一手?
钰儿也不着急走,他叫人拿来扑克牌,拉着周凌风一起斗地主。
周凌风一开始推脱不肯,“贫道不会,也不玩儿这个。太子也不当玩物丧志……”
“怡情而已,咱们不赌钱。”钰儿笑道,“周道长不会是怕输吧?”
周凌风暗笑,“殿下不用对贫道用激将法……”
钰儿道,“孤可是个中高手!斗地主很厉害的!因为孤能记住牌!”
周凌风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么爱卖弄,可不像是真厉害。
他一边说着激将法对他没用,一边还真被激地坐下玩儿起了牌。
才不过三把的功夫,周凌风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的脸怎么胀胀的?眼睛也憋胀,似乎有点儿睁不开似的?
这脸胀得他连张嘴说话,都觉得不甚自在。
“呀!周道长,你的头怎么……肿啦?”钰儿惊呼一声,眼底明晃晃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