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娃,咱们打个商量,你跟你爹说说,”老头儿笑嘻嘻冲温钰道,“让我跟你走,我保证帮你们找到那毒的买家。顺便指导你制毒的技巧。
“你看,他们这些粗人,把我带走无非是想办法逼问出更多的东西。
“可我连那人的脸都没见过,我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但我记得那人走路的姿态,记得他的声音,身姿……
“留我在外头,如果遇上他,我定能认出他来!不比把我关起来更有用?”
温钰迟疑地抬头看着萧昱辰。
萧昱辰眉头紧蹙。
他可不放心这个浑身是毒的老家伙,跟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得太近!
温钰见爹爹板着脸,或许明白他这儿希望不大。
温钰又看向温锦。
谁知温锦也面色冷淡防备,还冲他摇了摇头……这拒绝,比他爹还果断。
还是跟他爹商量吧!
“给他五天时间?”温钰试探道。
萧昱辰有点儿佩服温锦……她是如何冷硬着心肠,在钰儿那么渴盼期待的目光下,果断摇头的?
“不行……”
萧昱辰觉得,他父亲的严父的形象,也得立起来!
“那……三天?爹爹,就三天嘛!他自己主动走出来的,都没反抗。可见他也是有诚意的!”
这……
萧昱辰觉得不妥,这太危险了。
但儿子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儿……
“不行,”温锦替他开口,“如果他接近你,是别有用心呢?如果他挟持你,伤害你呢?”
“我武毒是别有用心!我就想收个徒而已!哪家师父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徒儿?
“而且是天赋如此之高的徒儿?你们也太小人之心了!
“我武毒虽用毒!但我可是堂堂大丈夫,我会对付一个小娃子?你们、你们别把人看扁了!”
老头儿很生气。
他忽然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
“好,你们不信我!既然你们不信我……”
他忽然从身上掏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瓶子,纸包,布包,香囊……
花花绿绿,丢了一地。
“好了,我身上没有任何毒粉、毒剂,你们不信可以搜身!”
老头儿端的是一身正气。
温钰盯着他扔了一地的东西,眼睛发亮。
眼睛发亮的不止他。
盛天月甚至用衣服垫着手,上前捡起那瓶瓶罐罐,“我能拿走吗?”
她回头,眼神狂热地看着萧昱辰和温锦。
这都是一群什么疯子?
萧昱辰皱眉摆了摆手,任由她拿去。
“行了吗?我说后生啊!你认真考虑一下啊!我听过那人的声音,你把我关起来,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给你描述不出来呀!
“你让我收了徒弟,为了我徒儿,我一定尽心竭力给你找那个人!如何?”
老头子也发现,温锦似乎比萧昱辰还难说动。
所以,他和温钰一起,主攻萧昱辰。
“爹爹……”温钰拽着他的手,摇啊摇,“钰儿会小心的,我能保护自己,我从小就认识很多毒!不会让自己被害的。”
眼见萧昱辰被儿子晃的,立场都不坚定了。
温锦清了清嗓子……
“阿娘,您一定不会干涉我学想学的东西吧?我想跟他切磋切磋,而且,我也未必输呀?
“阿娘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信心呢?对吧,阿娘?”
温锦:“……”
两个大人,在一老一少又是保证,又是央求的攻势之下。
勉强允许武毒老头儿,跟着温钰。
老头儿厚颜无耻,非要跟温钰上同一辆马车。
虽然萧昱辰的马车够大,但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突然多了个老头儿,算怎么回事儿?
而且这老头儿盯着温钰那灼热眼神儿……
叫萧昱辰分外不爽。
他很快发现,温锦比他更谨慎。
他几乎从未见识过,温锦如此警惕,她浑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好像有任何突发状况,她都能第一时间扑上去,保护钰儿。
唯有钰儿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儿,似乎感受不到任何危险和紧张。
他也看着老头儿,笑嘻嘻的,“你太瘦了,没吃过好吃的吧?你跟我走可有口福了!我家饭菜可好吃了!”
老头儿吸溜一口口水,肚子适时的咕噜一声。
“哎哟,我好像只顾研究毒虫,昨天就忘了吃饭?”老头儿一拍脑袋,“停车!外头好香,我去买只烤鸭!”
萧昱辰强忍住没踹他,“有点儿身为犯人的自觉性!带你去将功补过呢!你当玩呢?!”
“将功补过也得有命活着呀!我快饿死了,想吃烤鸭!”老头儿滚到地上耍赖。
他边耍赖,边冲温钰眨眼,“小娃子,帮帮我!”
萧昱辰抬脚想把他踹下车。
“现在起来,叫人去给你买。”温锦道。
“别人买的火候不好!我得自己挑!”老头儿立马爬起来,眨着眼,咽着口水说。
萧昱辰:“得寸进尺?”
“我又不会跑,你还不放心?”老头儿看着萧昱辰。
温锦点点头,“不过多耽误些时间,让他去吧。”
萧昱辰不耐烦的挥手,“去吧。”
“武毒师,你有带钱吗?”温钰这天真的小孩儿,竟然从腰间摸出自己的荷包递给老头儿。
老头儿看看荷包,又看看温钰。
“给我的?”
温钰把荷包塞进他手里。
温锦眼皮一跳……
她好像瞧见钰儿的小拇指弹了一下,弹出些粉末在那荷包上?
老头儿也不知发现没有,竟嘿嘿一笑,“好娃子!多谢你!”
老头儿的手指也弹了一下,他抖了抖荷包,跳下马车。
“季风,派两个人跟上。”
萧昱辰掀开车窗帘子,打个呼哨,朝外吩咐道。
过了大约一刻钟,还不见那老头儿回来。
萧昱辰等的有些不耐烦。
温锦则一直盯着钰儿。
“阿娘,怎么了?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呀?”温钰歪着脑袋问。
“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何况还是个用毒高手。”温锦眉头轻蹙,“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钰点点头,“晓得!”
“你在荷包上弹了什么?”温锦忽然问。
“呃……痒痒粉。”温钰小声道,“我试试他嘛。”
“那他又在荷包上弹了什么?”温锦皱眉。
“解药。”温钰咧嘴一笑,“真的,您看,我好好的!”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有侍卫急匆匆回来,禀道:“回季将军,卑职无能……跟丢了!那毒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