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爷爷就算有再多过错,他也是你血浓于水的爷爷。你爸如此待他,于情于理都显得冷漠无情。你能劝劝你爸,让他放下过去的恩怨,当你爷爷一马吗?”老太爷怅然道。
爱城陷入了犹疑。许久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道:“我可以去劝我爸,不过结局如何,不是我能左右的。”
老爷子怔愣,这孩子小小年纪,却腹黑深沉。他明显不想帮忙,可顾及自己说出了帮白珏三个忙的话,便采取了这般怀柔政策。
帮,却帮不到底。
老太爷瞬间就不想提第三个条件了。
他朝爱城挥挥手,“你去吧。”
爱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墨池候在外面,看到爱城出来,询问他:“找到你心中的答案了吗?”
爱城闷闷的说了句:“果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墨池莞尔一笑:“爱城,墨叔叔劝你,最好置身事外。”
爱城回到兰草园时,不料母亲菘蓝竟在他的房间里等候他。
爱城进去时,菘蓝就好像一尊雕塑,静静的矗立在屋子中央。她背脊挺拔,虽然纤细,却透着坚毅。
倒是比先前的病态多了几分活力。
“妈妈。”爱城走过去,欣喜的叫着。
菘蓝转过身,打量着爱城。
她许久没有认认真真的和孩子说说话,对于爱城这极速般的成长,不论是个头还是心理,她都觉得有愧。
“听说你去楼下的矮屋子了?”菘蓝问。
爱城为菘蓝倒了一杯白开水,小心翼翼的递给菘蓝:“妈妈,你先喝杯水。”
菘蓝接过来,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押着滚烫的开水。
爱城则乖巧的矗立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叙说他最近的经历。
“妈妈,这皓镧庄园虽然是奢华宏伟,令人神往,可是这皓镧庄园里面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的勾心斗角。儿子只是不希望妈妈在这复杂的世界里静养,它不适合妈妈身体的康复。”
菘蓝将茶杯轻轻的放在茶几上,然后伸出手把爱城拉到自己的面前,她捏了捏爱城稚嫩的脸庞,笑得温柔:“爱城,妈妈知道你一直很孝顺,这些年妈妈身体不好,连累你担惊受怕的。但是现在,妈妈回到爹地身边,爹地会照顾妈妈,会保护妈妈,你就把心揣在肚子里,好好的去过你的童年时光。”
爱城一脸狐疑:“他,靠得住吗?”
菘蓝笑道:“你爸是这世上最有责任担当的男人。他不仅仅能保护好我,也能保护好你。保护好他身边所有值得他保护的人。”
爱城很是无语。
他觉得妈妈的恋爱脑好像无药可救了。
“妈妈,你开心就好。”爱城敷衍着菘蓝。
菘蓝点头:“嗯。”
母子两沉默了会,菘蓝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在酝酿一场计谋。
少顷,她抬头望着孩子,道:“爱城,如今你既然回到了皓镧庄园,回到了你爸爸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改姓,跟着你的爸爸姓薄?”
爱城怔愣:“既然妈妈想让我遵循老祖宗的规矩,那为什么不是姓白?”
菘蓝低声道:“你爹地不愿意姓白。”
爱城雄辩道:“既然爹地能选择跟他的妈妈姓,那我想跟我的妈妈姓。”
菘蓝解释道:“妈妈本不该姓颜……”说到这里,菘蓝忽然禁声。
她不愿意回首她和燕家那些龌蹉的事情。
爱城眼底浮出一抹同情,妈妈没有自己的姓,岂不是浮萍般的命运?
“爱城,你不该憎恨你爹地。因为他会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菘蓝感慨道。
爱城表示半信半疑:“他那样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人,知道怎么爱人吗?”
菘蓝有些无语。
“谁告诉你,爹地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人?”她对那些造谣者很是愠怒。
爱城诚实道:“他囚禁自己的父母,把对自己有恩的太爷爷遗弃在角落里。他这样的人怎么就不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人?”
菘蓝气得抡起手,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要狠狠的扇爱城一巴掌。
爱城倔强的扬着脸,眼神里透着冰冷和坚毅。菘蓝的手硬生生的凝在半空,最后懊恼的垂下,伴随一声叹息。
“爱城,这是世人对你爹地的误解。”她语重心长道,“你爹地,他自幼在动荡不安的环境里长大,亲眼目睹妈妈的死亡,也经历和和恋人的生离死别,太多不好的遭遇,让他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别有居心的造谣者们往他身上泼了一层又一层脏水。而他,为了能够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所以才会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站在金字塔的顶尖。让所有人惧怕他,不再欺凌他。”
“他的冰冷后面,是责任和爱。”
“爱城,别人可以曲解他,唯独你和我不行。因为我们就是你爹地奋斗的动力。”
爱城呆若木鸡。
“妈妈。你就是那个和他生离死别的爱人?”
菘蓝泪目,痛苦的点头。
“妈妈年少时,被很多人欺凌。后来,我把自己弄丢了。”
爱城的心一下子揪得紧紧的……
“你爹地寻了我十年,在妈妈最无助的时候,他像天使一样来到我身边。他让我找回了以前的记忆。也找回了自信。”
菘蓝伸手抚摸着爱城的脸,呐呐道:“爱城,爹地妈咪的爱情已经十足辛苦,你就不要给我们徒增烦恼,好不好?”
爱城握着妈妈的手,点点头。
“不要恨你爹地,他这辈子,心里比谁都苦。”
爱城依旧是点头。
“你试着去接近他,了解他。妈妈相信你,你一定会爱他,敬佩他的。”
爱城点头,沙哑道:“好。”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少和白家的人打交道。妈妈怕你心性不成熟,被别人迷了心智。”菘蓝又道,“爱城,你要记住,有时候真理并非掌握在大多数手上,而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爱城扑进她怀里,撒娇道:“妈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