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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夙看到菘蓝,神色复杂。
他脑海里莫名的又想起在颜家的那个晚上,他喝醉了酒,将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乞丐当做了菘蓝。他和她翻云覆雨,他还记得她身上有菘蓝丰腴有致的韵味。
菘蓝心虚的望着薄夙,当她看到他手心里握着的印章后,聪慧过人的菘蓝几乎马上猜到薄夙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那一刻菘蓝有些矛盾纠结,她想不如就将实情告诉他吧。可是张开嘴,忽然又想起师公的叮嘱:她此行是要来救人的,神医门的身份迟早得泄露。到时候,她就会受到许多邪恶的江湖组织的追杀。
而如果她不想连累薄夙,就绝不能跟他相认。
菘蓝的纠结很快尘埃落定。她用苗味普通话和薄夙打招呼:“白爷,那个……三日之期已经到了,非常抱歉,我没有把印章带回来。你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家秀秀?”
薄夙没说话,只是盯着菘蓝的目光就好像锐利的箭,要射透菘蓝的灵魂,将她三百六十度全面辩识后才甘心一般。
菘蓝无比不安。
她咧着嘴对薄夙傻笑,黑不溜秋的皮肤,带着膏状体的亮度,让她看起来很油腻。还有那身破烂的褴褛衣裳,松松垮垮的披在菘蓝身上,让她的好身材很是臃肿。
薄夙无法将她和优雅消瘦的菘蓝联系起来。他心里是失落的,可也是不甘心的。毕竟他掌握的所有线索都直指眼前的乞丐是菘菘。
他循循善诱的试探道:“印章,你找到的?”他扬起印章,眼底的眸光带着几分坚毅。
菘蓝也是个脑子转得快的,她忽然激动的扑上去,将印章夺过来,兴奋道:“原来那个姐姐真的遵守承诺,把印章还给你了。”
这一招移花接木,让薄夙傻眼。
“你的意思是,印章是你从霍家那里偷出来的。然后你把印章转交给了一位女孩?”
如果他的揣测为真,那么将印章埋在蓝花楹树下的女孩就不是眼前这个臭乞丐。而是他的菘蓝?
菘蓝将故事圆得更加天衣无缝。她兴致勃勃道:“那天我拿到印章后,霍家的保镖对我穷追不舍。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印章递给在滨河湾偶遇的一个漂亮女孩。我让她替我暂时保管着,如果我遭遇不测就把印章交给你。我本来以为等我摆脱保镖的追踪后,就能回去拿到印章,没想到回去后我却找不到她。原来姐姐已经把印章还给你了?”
薄夙俊美如铸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菘蓝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她这拙劣的借口。
“白爷,既然你拿到印章了,那你能不能放了我的朋友?”菘蓝小心翼翼的问道。
薄夙老气横秋的瞪着菘蓝,也不知为何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仿佛她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菘蓝有一丝不祥的预兆,她怯怯的往后退着。
薄夙却忽然站起来,颀长的身影笼罩着菘蓝。菘蓝吓得瑟瑟发抖。
薄夙偏偏还要制造一种可怕的氛围,他阴冷的对墨池命令道:“出去。”
墨池微愣,总裁待他如兄长,极少有事会刻意避开他。总裁接下来对乞丐要做什么?这让墨池很是好奇。
墨池乖乖的走出去。
薄夙一步步逼近菘蓝,最后菘蓝被迫缩在墙角,退无可退。
“白爷,你要干嘛?”
薄夙就好像发狂的野兽,浑身的兽性弥漫出来。他忽然霸道的捏着她的下巴,锐利的目光细细的端详着她的眉眼。
菘蓝暗暗庆幸,幸亏她利用色膏改变了她的五官。她的薄唇被修大,双眼皮被胶粘黏后变成单眼皮。薄夙纵使火眼金睛也该认不出她。
薄夙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每一个角落,似乎在验证她的真伪。
最后他眼底泛起错愕的目光,看来结果有些让他失望。可他依旧不甘心,他定定的望着菘蓝,忽然猝不及防的,双手掰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里面……和脸色一样黑的春光。
只一眼,薄夙就赶紧把她的衣服给合上。最后带着浓浓的失落,还有浓浓的嫌弃推开她。
菘蓝暗暗舒口气。
这家伙真的很难忽悠,幸亏她在仙草谷学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她临时做的全身美容,才能骗过这家伙的火眼金睛。
薄夙就好像霜打的白菜,枯萎的坐在椅子上。缄默良久,最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菘蓝,竟然带着几分嫉妒,酸溜溜:“为什么是你这个臭乞丐遇到的她?”
为什么不是他?明明那天他也在滨河湾啊。
菘蓝哭笑不得。
夙夙啊,其实你已经见过菘蓝啦。只是她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得她啊。
薄夙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对菘蓝挥手。逐客意思明显。
菘蓝目的没有达成,怎么肯这样轻易离开。她上前几步。站在薄夙面前哀求道:“白爷,你把秀秀还给我?”
薄夙嫌弃她刮躁,恶狠狠的瞪她:“臭乞丐,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人。赶紧给我滚。”
看到他,他就想起他们在颜家发生的事情。他总是忍不住想吐。
菘蓝扁扁嘴,闷闷道:“刚才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现在就嫌弃人家。变脸比翻书还快。”
薄夙盯着她的目光要吃人般:“臭乞丐,我没要你的命,是你走运。你在颜家做的事情,我就是杀你一百遍也难消心头之恨。”
菘蓝的脸瞬间就红得滴血。
薄夙看她这心虚的反应,心里的揣测无异于得到证实,他的心里更加抓狂。
“臭乞丐,你最好把那天的事情给我忘的一干二净。胆敢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定不饶你。”
菘蓝嘴巴微张,惊呆得说不出话。
好半天后,她委屈的呢喃:“明明那天是你主动的……你不对人家负责任,还威胁人家,白爷,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薄夙崩溃,对他而言,和这个臭乞丐一夜风雨,那是他最大的耻辱。这乞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怎么能不气?